第一百五十一章 地牢中
2024-06-03 14:22:09
作者: 詩情畫逸
容燼推門而入,看到屏風內的朦朧的身影,柔軟喚道:「小公主。」
當他繞過屏風,來到內室,見到婀娜多姿的女子,嘴角的笑意瞬間落下,厲聲道:「誰讓你進來?」
「督公,我……」
話還沒等說完,整個人直接被甩出門外,重重摔在地上。
她手掌觸碰到冰冷的地面,身子忍不住打個冷戰,眼眶中蓄滿淚水,委屈極了,抬起頭望向屋內,只能隱約瞧見一片模糊。
她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咬牙爬起來,朝著容燼的屋子走去。
終於在離房間最後幾步時,腳一歪,狠狠倒在地板上,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堅定的站了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越來越短,剛扶住門框。
突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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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空蕩安靜的院中,伴隨而來的是容燼憤怒到極致的斥責聲音,「滾回你的院子!」
柳絮捂著臉龐,淚光盈盈。
她輕輕咬著唇瓣,強行抑制住眼底湧出的淚水,委屈又倔強的搖頭,「我錯了,但是,我想要服侍您,請容許我伺候您吧!」
聽言,容燼眸色更加幽深陰鬱,薄涼吐字:「放肆,你也配伺候本座?」
柳絮身軀微顫了顫,垂下頭顱,雙膝一彎,再次跪在地上,低語道:「督公息怒。」
容燼冷哼了一聲道:「既然知錯,那就滾回你的院子。」
聞言,柳絮微微抬頭,「督公,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何把我留下?」
這是她第一次問出心中所想。
容燼淡漠無情的視線從女子精緻嬌艷的臉蛋兒划過。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他譏諷勾唇,「有什麼資格質問本座?」
容燼的神態很平靜,但熟悉他的都知道,他生氣了。
柳絮抿緊唇瓣,心裡難受至極,她曾經幻想過和他琴瑟相合的畫面,可如今卻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叫她如何能甘心?
「督公……」
容燼不耐煩的揮手,「滾。」
柳絮咬唇,心臟處猶似撕裂般疼痛,指甲掐入肉中,滲出絲絲縷縷的殷紅。
見他真的動怒,柳絮不敢忤逆,只好慢騰騰的站起來,轉過身,踉蹌的往外走去。
「盯緊她。」
話畢,他大踏步的離開院子。
容燼回到書房,將手中奏摺扔到一邊,眉宇間盡顯疲憊。
他揉了揉眉心,腦海浮現出一張嬌俏可人的小臉,不禁勾唇淺笑。
公主府中。
李時依手肘撐在桌子上,纖細的手指扶在額頭上。
桌上的參湯已經放涼,她卻半口都沒飲用。
「公主,您沒事吧?」穀雨小心問道。
公主自從督公府回來,一直悶悶不樂,一定是發生什麼她才會這樣。
李時依搖了搖頭,「沒事,你先退下吧。」
穀雨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躬身告退。
冬至看到出來的人,向屋內探頭看去,「公主怎麼了?」
「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著公主,怎麼連發生什麼都不知道。」冬至埋怨道。
穀雨皺眉道:「應該和督公有關。」
冬至翻了個白眼,「肯定和督公有關啊。你們從督公府回來,公主就一直這樣失魂落魄。」
二人說話間,一道身影悄無聲息落在院中,待她們反應過來,人已來到她們面前。
「你家公主怎麼了?」
「督,督公大人?」冬至被嚇了一跳。
穀雨亦是愣了一下,忙俯身道:「見過督公大人。」
容燼微微頷首,推門而入。
房間裡,李時依望著窗戶發呆,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還以為來人是穀雨端著糕點來,無奈道:「本宮吃不下,都端下去吧。」
「就算再生氣,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吃東西。」
她緩緩抬頭,看向緩步走來的男子,冷漠道:「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去府中找本座,為何又離開?」容燼算是回答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聞言,李時依沉默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她的目光太灼熱,容燼微微蹙眉,道:「為何這樣看著本座?」
李時依輕輕揚起唇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難怪你這麼護著她,又將她留在府中,原來早有私情。」
他雖然表面溫潤,實則心腸堅硬如石,對誰都一樣冷淡無情。
唯獨那個女人例外。
容燼冰冷的大手探上她的額頭,「沒高燒,怎麼開始胡言亂語。」
李時依猛地拍掉他的手,惱恨瞪著他,「還請督公自重。」
容燼眸光微閃了閃,「說吧,去找本座到底何事?」
「本宮想要見陸言禮。」
「什麼時候?」容燼問道。
「越快越好,」
如今她唯一的線索就是陸言禮,希望能從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容燼猛地起身,看到不明所以的人道:「那便現在吧。」
李時依微怔,「現在?」
她沒料到容燼竟這麼爽快,還有些反應不及。
「怎麼?你不願意?」容燼挑了挑眉梢道。
李時依急忙搖頭,「不,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走吧。」容燼淡淡瞥了眼案几上的參湯,提醒她。
她立刻吩咐穀雨備馬車。
容燼帶她來到地牢,地下陰暗潮濕,唯一照亮的是牆壁上插著的火把。
二人向地牢深處走去,在最裡面靠近死囚的位置停住。
「人在哪裡?」
容燼並未回答,而是伸手按住牆壁上凹處的位置,一條長長的階梯出現在眼前。
容燼攙扶著她向裡面走去,二人緊貼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容燼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耳垂,酥麻難忍。
令她臉頰緋紅一片。
她忍不住偷瞄容燼一眼,他正低頭專注看路,根本沒留意她,她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一間空曠的房間呈現眼前,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木籠子,裡面裝著一名青衣少年。
少年雙腿雙臂皆被鐵鏈鎖住,他嘴巴被塞著破布,整個人縮成一團,形狀悽慘。
他渾身血跡斑駁,狼狽極了。
聽到響動,少年緩緩抬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
「二,二嬸?」
陸言禮激動的抓住鐵欄杆,鐵鏈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他滿含淚水,拼命搖晃著鐵鏈,似乎想掙脫束縛。
容燼看著兩人,薄唇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