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聽說女兒回來，陳清亮鞋子都跑飛了

  跟著老太太回家，六兒九兒都有點局促不安，很不適應，實在是老太太太熱情了，完全把她們當做了幾歲的孩子，一路上坐在馬車裡，不是抱著就是摟著，不肯撒手。

  到了陳家門口，讓門房去通知陳清亮，說必須得他來接才能下車。

  九兒沒覺得有什麼，六兒卻覺得麻煩。

  好在沒等多久，陳清亮就來了。

  跑著來的，鞋子都跑飛了一隻，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斜斜的，雪白的襪子髒兮兮，頭上的帽子也歪了，張著嘴直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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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的太急，說話都說不出來，瞧著他這副樣子，九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老夫人還擔心兩孩子見了這麼個爹要嫌棄，看九兒笑了，她也跟著笑。

  瞪著兒子：「沒出息，你好端端地跑什麼？兩孩子說了回來肯定會回來的，趕緊去把大門打開，接兩孩子回家。」

  隨後趕來的門房手裡提溜著陳清亮的鞋子，他也跑的氣喘吁吁，趕緊給老爺穿上鞋子，跑去開大門。

  老太太朝他揮手，意思是讓他別開，這門就得陳清亮自己來開。

  陳清亮明白過來，趕緊去扛起門閂，將門拉開。大門其實是一直開著的，老太太為了顯示對孫女的重視，讓門房給給關上了。

  還讓他去喊兒子回來開門，誰讓他做錯了事呢，孫女肯回來，是為了她們的娘，並不是因為陳家。

  不管怎麼樣，孩子能回來就已經很好了，她們的娘的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打開門，陳清亮自己坐上車夫的位置，將車趕了進去。

  三位姨娘分別站在大廳門前等候，見到陳清亮和老太太，十分歡喜。六兒眉頭微微皺起，終究沒有說什麼。

  九兒跟在六兒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到了陌生地方，她還是習慣跟著姐姐，顯得安心。

  陳清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兩個女兒，看著九兒的模樣，不由得總是想起妻子。新婚那陣，她也喜歡整天跟在自己身邊，乖巧安靜，脾氣溫和。

  就是這樣一個人，倔強地不肯回家了，最後卻。

  往事如煙，不堪回首，轉眼，女兒都這麼大了。

  六兒打量了一眼陳府的人，淡淡地告訴陳清亮：「我們只有五天的時間停留，我想看族譜，我想給我娘做場法事，其餘的時間你看著安排。」

  「好！」陳清亮知道六兒的性子跟他差不多，馬上說道，「別的沒有，爹會通知陳家族長來家裡吃頓便飯，讓他告訴全族子弟，我陳清亮的孩子回來了。」

  「隨你！」

  六兒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九兒一直坐在姐姐身邊，安安靜靜。

  三位姨娘都是老太太挑選的，對陳清亮和老太太唯命是從。聽說這兩位是嫡出的小姐，個個戰戰兢兢地過來見禮。

  六兒和九兒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身上自然而然會流露出一股威壓，無形之中壓迫感極強。

  父女倆坐下沒多久，縣令大人來了，見到她們，頓時心中大喜，果然被他猜中了。陳師爺的兩個女兒就是鎮南王府小王妃身邊的人。

  這兩人那天在公堂上出現過。

  「下官見過兩位小姐！」縣令大人很是客氣地跟六兒九兒拱手。

  兩人站起來，也跟他回禮，依然是六兒開口說話，九兒從不出聲。

  「縣令大人客氣了。我們此番出來是微服私訪，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沒有，沒有，下官就是聽說陳師爺的千金回來了，特來拜訪而已。」

  六兒看了眼縣令大人，很是直接地詢問：「大人心中要有疑問，也可以問，只是該回答的，六兒會回答，不該回答的，恕六兒無能為力。」

  這性子，真的跟陳清亮很像。

  縣令大人頓了頓，問了一句：「小王妃會在小溪縣盤恆多久？」

  「我們走了，小王妃也就走了，大約五天左右。」行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搗亂，小王妃的火銃可不是吃素的。

  「可有聽小王妃說咱們小溪縣什麼？」

  「有啊！小王妃說鱷魚皮是個好東西，可惜沒人懂得硝制。」這話的確是顧拾月說的，她半點沒撒謊。

  九兒難得地也跟了一句：「小王妃說咱們這裡江河湖泊多，可以發展養殖業，還可以種植她從西雲帶回來的荸薺。」

  這話也是顧拾月說的，九兒只是轉述

  六兒見縣令大人眼底冒光，最後很好心地告訴他：「暫時不要去打主意，該有的東西都會有的。」

  陳清亮怕縣令大人一直套話，讓兩個女兒為難，趕緊扯了別的話題聊。

  六兒和九兒被請去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這地方是以前陳清亮很她們的娘成親的屋子，邊上準備了一間廂房，打算給她們住的。

  老太太親自帶著人收拾出來，讓兩人進來坐下。

  九兒挽住了她的胳膊：「祖母！別忙活了，坐下歇會兒吧！」

  六兒卻是什麼都沒說，拉著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裡。

  老太太感動的熱淚盈眶：「好孩子！你這脾氣跟你爹年輕的時候差不多。」

  六兒沒說話，跟著坐在老太太的一側，打量著屋子：「沒必要這麼講究，我們住不了幾天。」

  「住一天，祖母也希望你們記住，自己是有家的。如果可以，祖母真想跟那位小王妃要了你們回來。」

  「沒必要。」六兒回絕，「小王妃對我們很好，我們這輩子都是她的人。」

  老太太點頭：「祖母知道，你們是賣了身的，不管當初出於什麼樣的逼不得已，賣了身想要贖回來恐怕就難了。」

  九兒搖頭：「不難，我們的賣身契早就被小王妃燒了，我們是自由身。但我們不想離開小王妃，她是我們的主子。」

  聽說孫女們是自由身，老太太隨即又是一喜，一邊一個，摟住兩孩子。

  「真的是老天保佑，你娘在暗中保護著你們呢，遇上的都是好人，貴人，太感謝了！往後祖母給小王妃供奉長生牌位，感謝她對你們的照顧。」

  「這個可以。」六兒點頭，「我們家小王妃的確是個好人，醫術也好，是神仙谷主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