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們穿了

2024-06-03 13:42:14 作者: 四四石榴

  大梁國。

  薊縣,

  顧家村後山。

  一個長相秀美,個子不高,瘦骨嶙峋的年輕婦人死死護住身後一個豆芽菜般的女娃。

  面對眼前黝黑的漢子,婦人嘶吼:「顧山!虎毒不食子,你不能賣了拾月,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娘子!我也不想的。」顧山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明天我要拿不出十兩銀子給人家,他們要打斷我的腿,難道你忍心看著相公我瘸著腿過下半輩子?」

  婦人搖頭,哭的悲傷:「可你也不能賣掉拾月呀,她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銀子的事我們再想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顧山嘶吼:「能有什麼辦法?爹娘那裡早放了話說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家裡窮的連老鼠都不想光顧,幾畝山地根本賣不出錢來,除了賣拾月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的話音剛落下,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明明晴空萬里的天氣,瞬間黑暗下來。

  轟隆隆響起了雷聲,又粗又亮的閃電在人的頭頂炸響。

  這還不算,更詭異的是,烏雲里竟然掉落了一個血乎刺啦的人,嚇的顧山「嗷」地一嗓子暈死了過去。

  婦人看著這詭異的天氣,聽著這震天響的雷聲,瞧著不遠處閃電擊中的樹木冒著青煙,瑟瑟發抖地抱著身後豆芽菜一般的女娃。

  天上掉下的那人砸在她們身邊不遠的草地上,母女倆同時嚇暈了過去。

  雷鳴閃電還在繼續,地上的四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片刻後,雷聲漸遠,閃電消失,地上的女娃第一個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顧拾月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兒?

  她不是跟著父母,帶著滿滿的三大卡車物資去地震災區救災,遇上雷雨閃電交加的惡劣天氣,引發餘震,一家三口開的卡車都掉進裂開的地縫中了嗎?

  怎麼沒死?

  此刻腦袋裡一陣刺痛,原主的記憶奔涌而來。

  顧拾月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是沒死,可她穿越了,成了顧家村一個要被父親顧山賣掉的小女娃。

  這個十四歲的小女娃也叫顧拾月,她的父親也叫顧山,母親也叫花清蕊。

  只是多了一個弟弟顧五郎。

  她來了,那她爸媽呢?是不是也跟著來了?

  顧拾月艱難地站起身,爬到婦人花清蕊的面前,撩開她臉上的頭髮,雖然瘦的皮包骨頭,可五官卻跟她媽長的一模一樣。

  又來到顧山的面前,看著那張臉,發現跟她爸長的一樣樣的,就是比較年輕,還黑,黑不溜秋的。

  在現代,他爸是個小老闆,開了家貿易公司,生意還不錯。

  她媽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全職太太,家裡有保姆,沒事她就逛逛街,上上網,喝喝咖啡,聽聽音樂,打打小麻將。

  而她是農業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喜歡研究各種植物雜交,夢想開發新物種,成為國家農業歷史第一人。

  為了賑災,她開的那輛卡車裡有一小半都是各種各樣的種子。

  還有一大半是藥品,不管是治頭疼腦熱的,還是治跌打損傷的,應有盡有。

  她爸開的卡車裡全都是食物,她媽開的車裡全都是女性用品,嬰幼兒用品和各種各樣的護膚品。

  一家三口想著要為災區人民獻愛心,沒想到獻來了古代,這算什麼?

  樂極生悲?還是劫後餘生?

  地上的兩人看過了,沒有性命之憂,就是暈厥過去了,到底什麼時候醒也不知道。

  顧拾月看了眼遠處躺著的那個人,慢慢地走了過去,發現是個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

  身上還在流血,要是不儘快止住,恐怕會失血過多丟失性命。

  「唉!」顧拾月嘆了口氣,「荒山野嶺的啥啥都沒有,要怎麼給你止血?要是有止血的藥就好了。」

  話剛說完,一盒藥驀地出現在她手裡,顧拾月瞬間愣住,仔細一看,這不是他們卡車上準備的物資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難道那些東西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隨即她興奮了起來,忐忑地念了好幾樣東西:「我還要紗布,繃帶,酒精,營養液,消炎藥。」

  她念一樣東西的名字,手裡就出現那樣東西,顧拾月開心壞了,差點樂出聲。

  這可都是在她那輛大卡車裡存著的,為什麼會跟著她來她不知道,藏在了哪裡暫時也沒找出來,只要有藥,眼前的人就死不了。

  看看地上的其他兩人還沒醒過來,知道他們沒有生命危險,顧拾月決定先救地上的人。

  她專心致志地救治傷員,沒想到花清蕊醒了,睜眼就嚇壞了,眼淚汪汪:「拾月!老公!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還穿著這麼奇怪的衣服?」

  顧山沒醒,顧拾月聽到婦人的那句「老公」,就知道是她媽來了。她媽被她爸寵的五穀不分,四體不勤,遇見啥事要麼叫老公,要麼叫拾月。

  「媽!媽!我在這兒。」顧拾月對著花清蕊揮手,「這裡有個人受傷了,很嚴重,我先處理一下。」

  花清蕊爬起來,戰戰兢兢地看了看四周,走到女兒身邊:「拾月!你怎麼變小了?怎麼瘦的這麼厲害?我們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了古代人?」

  看了眼她媽,顧拾月很淡定地告訴花清蕊:「我們穿了。」

  花清蕊有點懵,瞧了瞧身上的衣服,點點頭:「是呀,是穿了,雖然破爛,好在沒光著。」

  顧拾月無語望天,繼續給地上的人清洗創口:「媽!我是說我們穿越了。」

  「穿------越?」花清蕊總算是是聽懂了,有點不可思議,驚恐萬分,「拾月!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會穿越?你爸呢?他去哪兒了?地上的人是不是你爸?如果不是怎麼辦?打死我都不二婚。」

  顧拾月:「」

  她媽這腦子想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打死都不二婚,就你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連麥子和韭菜都分不清楚的人,誰瞧得上?

  這時,地上躺著的顧山醒了,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母女,一臉懵逼:「小蕊蕊!你要跟誰二婚?你打算不要山哥了嗎?你不說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跟我在一起的嗎?這麼快就要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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