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庸醫一個罷了

  「方先生，咱們一起去迎一迎？」蔣三爺試探性說道。

  方天仇微微一笑，道：「你去吧。」

  宋毅冷冷看了方天仇一眼，道：「年紀不大，架子倒不小。」

  方天仇笑而不語。

  在這世上，除了雙親和師傅，沒人有資格讓他起身迎接。

  「長官，神醫到了！」

  就在這時，宋毅的警衛匆匆跑進來報告道。

  宋毅和蔣三連忙起身去迎接，不一會，兩人便簇擁著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方天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這老頭年近古稀，頭髮花白，身材消瘦，臉色卻顯得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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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老，小妹的病就全靠您了。」宋毅抱拳，蔣三也跟著鞠躬。

  盛懷軒捋著鬍鬚：「宋統領不必擔憂，老夫既然出馬，自當竭盡全力。」

  「有兩位神醫在，我們自然是放心的。」蔣三笑道。

  蔣三此時發自內心的高興，妻子患病四年，他想盡辦法毫無作用。這次，有兩位神醫出手，妻子的病肯定就有救了。

  「兩位神醫？」

  盛懷軒看了一眼屋內長相年輕的方天仇，眉頭頓時一皺，扭頭就走：「哼，一病不煩二醫，諸位告辭！」

  蔣三大驚，宋毅更是一個箭步衝到門前：「盛老，您這是……」

  盛懷軒冷著臉道：「宋統領，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你們欺人太甚。」

  蔣三睜大了眼睛：「盛老，您這話從何說起？」

  盛懷軒淡淡道：「既然不相信盛某的醫術，你們可以另請高明，叫個毛頭小子來，是想羞辱我？」

  蔣三這才恍然，先前他太過興奮，竟然忘了，這位盛懷軒既然為中醫泰斗，自然有自己的高傲。

  宋毅一聽這話還能不明白。

  「盛老息怒，我馬上處理。」宋毅沖門口的警衛冷冷道：「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把閒雜人等清理出去！」

  兩名警衛快步走進來，他們直奔方天仇而去。

  方可可嚇得縮到方天仇的懷裡，旁邊的雪獒則撲在方天仇的前面。

  原本溫順的它眼裡冒出兇惡來，壓抑的吼聲震懾人心。

  這兩位警衛嚇得不敢上前，宋毅的臉色冷下來。

  蔣三連忙擋在二人面前，道：「大哥，大家有話好好說。方先生醫術真的很高超。」

  盛懷軒疑惑的看向方天仇，臉上帶著狐疑。

  「哦？不知道這位小伙子師出何門啊？」

  蔣三看向方天仇，方天仇淡淡道：「無門無派。」

  「自學成才？」

  「可以這麼說。」方天仇道。

  鬼谷一脈向來不需要拿師門沖門面，畢竟每一位鬼谷傳人幾乎都是當世第一人。

  「那你有什麼傑作？」盛懷軒繼續追問道。

  方天仇搖搖頭：「沒有什麼傑作。」

  盛懷軒甩了甩袖子，不再開口了。

  蔣三見了心中大急，他多想把方天仇的真實身份抖摟出來，可又怕方天仇不同意。只得上前道：「盛老，方先生是有真本事的。」

  宋毅冷道：「一個剛從號子裡出來，有什麼本事可言？」

  「號子？」盛懷軒睜大了眼睛，他先前就覺得方天仇這模樣不對勁，宋毅這麼一說，恰好證實了他的想法。

  「宋統領，盛某告辭了！」

  盛懷軒扭頭就要離開，這時候，裡屋傳來一聲驚呼。

  「三爺，不好了，夫人又吐血了！」

  蔣三和宋毅聽完臉色皆是大變。

  「盛老，還請你出手相助。」

  盛懷軒沉了一口氣，揚手道：「帶我去看看吧。」

  蔣三連忙帶路，三人一路直奔內堂。方天仇牽著方可可的手也跟在後面，他對盛懷軒和宋毅並不感冒，只是看在可可的面子上，還一份人情。

  內室里，三十多歲的美婦人坐在床上，她妙容較好，身材纖細，臉色卻是蒼白的厲害。

  盛懷軒坐在床邊，枯槁的手指搭在皓腕上。

  蔣三爺和宋毅在旁邊連氣都不敢喘。

  方天仇領著方可可站在遠處，他看著床上的宋慧，微微凝眉。

  等了好一會，盛懷軒這才收回手掌。

  蔣三爺和宋毅連忙湊上來，道：「盛老，怎麼樣了？」

  「夫人這個病有幾年了？」

  蔣三爺掐著手指，道：「有四年了，本來身體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她說身體乏力，胸口脹悶。」

  「一開始我沒有在意，到醫院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大的毛病，就簡單吃了一些藥，沒想到慢慢竟成了現在這樣子……」

  蔣三眼圈紅了。

  盛懷軒凝眉微思，捋了捋鬍鬚道：「雖然麻煩，但對老夫而言這是小病。等我寫一方子，叫人照方抓藥，一連吃上七日定能康復。」

  「真的嗎？那太感謝盛老了！」蔣三和宋慧也滿臉興奮。

  「諸位放心，我這就開方。」

  他來到桌邊在紙上快速寫下一段文字，隨後將其遞給宋毅。那宋毅接過藥方一看，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怎麼了？」蔣三見大舅哥表情不對，道。

  「沒什麼，只是這藥有些難弄，我這就派人去尋。」宋毅道。

  他轉身將藥方遞給手下，道：「派人去抓藥。」

  警衛接過藥方就要走人，而這時方天仇將手一招。那士兵只覺得眼前一花，那藥方就來到了方天仇的手裡。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便冷笑道：「庸醫一個！」

  眾人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

  內堂里，眾人瞠目結舌。

  方可可雖然看不到，但她能感受到那空氣中那份壓抑。

  「叔叔……」

  方天仇抓著方可可的小手，臉色淡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慧皺眉道。

  她心中還指望著藥方救命，可方天仇竟然完全否定了盛懷軒的醫術。她怎麼能坐得住？

  方天仇將手中的紙條丟在桌上：「你自己看就是。」

  宋慧伸手就要去抓，宋毅去搶先一步握住宋慧的手腕制止住她。

  「哥？」宋慧不解。

  宋毅微笑道：「盛老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

  蔣三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暗下來，急忙拿過紙條一看，眼前差點一黑。

  宋慧見狀也從蔣三手裡拿過紙條一看，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