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純粹好奇

  頭痛症的根源是什麼？

  唐驍提出了這疑問，治病先尋其根，或許那藥能暫時克制這症狀，但治標不治本，一旦停藥她就立即發作。他不可能讓她像個癮君子似的對藥上癮，到後來離不開它，那樣就正中許子峰之意了，從此都被他所控制。

  許子峰沉默了下來。

  氣氛再度陷入沉寂，阿音將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流轉了幾圈後，「你們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成功引來兩道射掠而來的目光後，她又道：「我在頭疼發作時總能聽見耳朵里有人在說話，如果大膽猜測的話，那個說話的人可能是夢裡頭的人物，也可能是，對我下心裡指令的人。」

  「你是說……」唐驍驚異直問。

  阿音宣布答案——我被催眠了。

  

  對於一個深諳這項技能的人而言，什麼程度叫催眠是有跡可循的。

  唐驍的第一反應就是怒目掃向許子峰，她能被催眠的可能只有是他。但許子峰的表情卻很震驚，脫口而問：「是誰？」

  阿音凝了他一眼，聳聳肩，「我要知道還站這啊。」她其實也有懷疑是X，在剛才偷聽到他們部分對話得知藥里有文章時，便想會不會是被他暗下了指令在腦中導致那頭痛症，從而達到控制她的目的。所以剛才說出真相時一直緊盯著他，沒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變化，哪怕有細微的閃爍都逃不過她的眼，但他沒有。

  所以是另有其人。

  她不知道其實很早以前已經想通了這一點，而在當時根本就沒把許子峰列為懷疑對象，因為他於她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人，也可以算是她的師傅。

  在列的就屬唐驍對催眠術是外行人，他直觀而問：「為什麼被催眠後會導致頭痛症發作？」阿音想解釋來著，但張了張口也沒想到要怎麼說，還是許子峰答了：「催眠本身不會對人腦產生任何異狀，只是讓人的大腦暫時得到休息。她之所以會頭痛，極可能是有一道心理指示與她的行為意識產生了嚴重分歧，從而像兩個不同角色般在腦中廝殺。」

  而且這道指令一定要足以覆滅她的意識，不會像他下的那種「離開唐驍」的暗示一般輕微。許子峰猛的意識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他的指令加劇了這個矛盾，甚至讓它更加惡化，才會有後來她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一樣的躺在地下過道里，變成一個流浪者？

  如果是，那麼導致她如此的罪魁禍首，除了那個催眠的人，還有他。

  許子峰眼中有內疚一閃而過，極快，仍被阿音抓住了。她語帶興味地問：「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余光中唐驍似乎撇轉過了頭，而許子峰卻面無表情地回：「不認識。」

  「那萍水相逢在地下通道里，你怎麼會想救我呀？」這世上有太多的萍水相逢地遇見了，像她那種流浪者多到數不勝數，可能每座城市的地下通道都會有幾人，為什麼偏偏會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空間靜默了一瞬，許子峰答：「看見那時的你，我想到了我的妹妹。」

  唐驍眉眼上挑，他幾時有妹妹來著？

  「你妹妹？」阿音故作疑惑的樣子，還摸了摸臉，「也長得像我這麼圓潤嗎？」

  許子峰搖頭，「遇見你的時候你瘦得不成樣，沒有這麼……富態。」

  阿音皺皺眉，是個女人都不願被形容成「富態」吧，不甚愉快地再次質疑：「真的長得很像嗎？」

  「你等一下。」許子峰丟下這麼一句就轉身回臥室。

  忽然她猜到他幹什麼去了，果然很快出來時手中拿了張照片，正是之前她翻到的那張。眼珠滴溜而轉了去飄唐驍，果然見他的視線也落在照片上，甚至隱隱泛著寒光。

  原來唐驍的前女友是X的妹妹，那看來他們之間的糾葛也一定跟這女孩有關了。但是，阿音懷疑地看著那張照片：「我們像嗎？」

  「不像。」許子峰一口否定，面不改色地又道：「我從沒說過你們長得像。」

  「那你剛才……」話到嘴邊了阿音想起來他只說，看見了那時的她想起了他的妹妹。好吧，是她理解錯了，換個問題：「是我們身上有什麼相似之處？」

  許子峰頓了頓蹙起眉，「你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嗎？」

  阿音眨眨眼，「純粹好奇。」

  有種強烈的想要窺知其中秘密的感覺，姑且將這感覺歸類為對唐驍前女友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