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借水
2024-06-03 12:42:17
作者: 淺淺煙花
她環看四下後回:「泥土濕的是剛澆過水的。」
唐驍卻否定:「你錯了,泥土灰黃色的才是剛澆過的。因為水澆入干土迅速被吸收,來不及全濕便已到了底層,而那些黑濕的土則是你現在需要澆的,因為它們所要的水份要比別的花更多。」如果換作任何一個與唐驍熟識的人在現場,恐怕都會覺得驚奇,他什麼時候對種花如此在行了?
胖婦則只是點了點頭拎著水壺走向濕地開始澆了起來,一壺水很快澆完了,剛要放下壺的時候唐驍又開口了:「另外一排的土都干透了。」
轉頭去看,果真剛剛灰黃的土又變成了黃色,胖婦只得再去提水。等水壺放水時,空間靜謐里只聽見嘩嘩的水聲,她偷偷看了眼唐驍,見他仍然低著頭在看手機。
水滿後她繼續澆,這一趟把花房裡所有地都澆過一遍了,於是放下了水壺又看了眼唐驍,見他沒有再阻攔的意思便抬步走出了花房。空間再度靜謐下來,唐驍終於從手機里抬起了頭,目光落在地面的白菜上,心想:到底是誰拱了他家的白菜?
隔天唐驍從書房拿了一本書再去花房坐了一下午,離開時把書丟在了桌上。
等晚上胖婦又去拿菜時看見桌上有本書,便過去翻了翻,書名是——《局外人》。翻了十分鐘胖婦就放下了書,拿著菜匆匆離開了。
後一天,胖婦翻完了一小半的書。再過一天胖婦把整本書都看完了,發現書的最後一頁寫了龍飛鳳舞的一行字:人生彷如一場戲。
唐驍又換了一本書,可發現放在石桌上連續三天都沒再被翻動過,他皺了眉頭。
胖婦正在院子裡晾衣服,突聽身後傳來一道質詢:「你怎麼沒有去花房了?」她回過頭,見是那個好看的男人,想了想回說:「這兩天唐先生吃厭了花房的蔬菜改了口味,所以廚師說暫時不用去拿了。」
唐驍聞言立即霸道地決定:「我是客人,我想每天都吃花房種的有機白菜。」
胖婦愣了愣,「那你得和廚師提。」
「你去說,就現在。」
胖婦無奈,指了指地上裝著衣服的盆子,「能等我把這些晾完再去嗎?」唐驍挑了挑眉,並沒提出反對。等見胖婦又晾了兩件衣服後,他突然開口:「手套怎麼沒戴?」
胖婦看了眼自己的手說:「我不摘菜的時候通常不戴。」
「好像你的手指之前受過傷?」
「割菜根要用刀,有時是會不小心劃傷手指。」
這胖婦的手說來也奇怪,雖然黑乎乎的皮膚倒還好,而且瘦骨嶙峋的,與她的體型卻大不相同。等衣服都晾完時,胖婦彎腰撿起盆子對唐驍說:「我把它放一下立刻去找廚師。」
等走出幾步發覺身後有腳步聲,迴轉身竟見唐驍跟了過來,「先生你這是……」
唐驍一臉天經地義地回:「我口渴了,去你屋喝杯茶。」
「我屋子沒有茶。」
「水有嗎?」
胖婦想說沒有,但連個牽強的理由都找不到,只得默然轉身推門而入。屋內設施很單一,除了一張床外就只有一台電視機,兩張椅子一張桌子。胖婦把杯子洗了洗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桌上,唐驍看了眼那杯子,杯沿都還有白色泡沫殘留物,這是一隻漱口杯。
他徑直走到柜子前拿了另外一隻玻璃杯要去倒水,卻被胖婦阻攔:「那是我的杯子。」
唐驍明知故問:「有什麼問題嗎?」
胖婦走過來憤怒地一把奪過杯子,「我覺得至少應該避嫌。」
唐驍指了桌上的那杯水,「難道它不是你杯子?」
「不是,它是上一個人留下來的。」
唐驍氣結,冷笑了質問:「所以你用一隻都不知道是誰喝過的杯子,而且還是只刷牙杯給我喝水?」
胖婦用同樣的話反懟:「有什麼問題嗎?我跟你非親非故,你要喝水為什麼不去正廳找人給你倒,非要來我這屋喝?那我這沒有多餘的杯子,只能找到這麼個漱口杯,而且出於禮貌我還特意洗過了。」
聽完這番話唐驍只覺牙根很癢,好一個非親非故!不過心頭那正在躥起的火苗頃刻間就被他克制下來撲滅了,居然當真端起桌上那隻「已經洗過」的杯子開始喝水。
胖婦不禁目瞪口呆,他真的喝了?
唐驍不僅喝了還喝見底了,放下水杯的同時丟過去一句:「借一下洗手間。」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大步走向室內的唯一一扇門推門而入,那確實是個洗漱間。
胖婦無語凝噎,看了看那隻灰色的漱口杯,心說剛喝下去的水這麼快就……忽然想到什麼面色一變,疾跑向洗手間用力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