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俗的理想

  陳雲輕聲的唱完這首歌，沈冰煙突然在陳雲的臉上親了一口，快步的跑走，沒有一絲防備，這小妮子不會是對我產生了好感吧！其實也想開了，完成了人生的第一個夢想，考上燕京大學；也完成了人生第二個夢想，在燕京買套四合院，接下來就是做到周明怡，只要不是和蘇明走在一起，即使是天王老子都不能搶走我的媳婦，除了蘇明，總不能自己綠自己吧！

  就在陳雲趕往公交車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傳來嘈雜的驚呼聲，「有人犯病了，快不行了！」

  陳雲擠進人群，見是一位拿著掃帚估計有5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眼鏡都摔在了一邊，人事不省。

  「這人我認識，是燕京無線電二廠的總工程師林天華，現在掃大街，以前也犯過病，費用都沒人接，還是送過去的人幫忙墊付的，這林工還到處打聽當初的恩人好當面感謝。」

  旁邊的人這麼一說，想要幫忙的人都縮回了手，要力氣都樂意出，但出錢，關鍵是大家都沒錢。

  陳雲一把抱住林總工，打算找一輛三輪車帶老人到醫院，過來一輛三輪車，陳雲見上面有人，調轉目光，問圍觀的人有沒有板車？

  

  「陳雲，這懷裡抱得是誰？」三輪車走進，上面的竟是班長何玉，提著一個書包坐在三輪車上。

  「這小伙子救人，這個人犯病倒地上了！」陳雲還沒有回答，旁邊熱心的大媽主動說明了情況，省的陳雲再開口了。

  「陳雲，你是好樣的，把病人抱上來，我陪你一起去，有個照應！」

  陳雲把林總工放好，有些好奇何玉周末到這裡辦啥事？

  「你這人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過來混日子的，家裡麵條件估計也不錯，穿的棉襖都是新的，我這身棉襖破得都擋不住風了，不過後來我還是對你改觀了不少，至少你沒有影響其他同學，直到趙木這個副班長告訴我陳雲也是很努力的，高數，物理和化學啥的都預習到大四了，只是學的不精而已，加上上次你唱的歌，以及你今天毫不猶豫的救人，你是一名當年好青年。」

  陳雲看著何玉豎起大拇指，發了一張好人卡，都無語了。

  看著對方腳上單薄的鞋子，連雙破舊的棉鞋都沒有，估計也是和自己上輩子一樣，省吃儉用，把學校發下來的補貼都寄回了家，陳雲有幾次看見何玉每頓只吃一個饅頭，一碗免費湯，連一毛錢的豆芽都不捨得打。

  這部分同學太苦了，苦得讓陳雲想要找點啥改善這些學生的生活。

  「你們三人都在上面我也蹬不動，太重了，必須下來一個人。」

  陳雲當即跳了下來，「我年輕，我跟著後面跑就行！師傅這是車錢。」陳雲遞過去五張一元的毛票，結果被何玉搶了過去，「大叔，你也太黑心了吧？這位也是從農村來的大學生，我們都是做好事的呀！」

  說完遞給車夫兩元錢，車夫看見錢，這下也不抱怨，渾身上下湧出了無窮的力量，「坐穩了，您瞧好，附近就有家人民醫院，保證不耽誤救人。」

  「小伙子，我騎自行車帶你一程，大爺我沒錢，力氣還是有的。」說完示意陳雲上來。陳雲要帶這位大爺，還讓大爺不高興，最後還是大爺帶著陳雲，爆發著驚人的速度，老舊的自行車鏈條都蹬出了火星，兩倆車子一起來到人民醫院，陳雲抱著林天華，身後跟著何玉，衝進了醫院裡。

  直接送到負責急診的科，沒想到坐在裡面的是二姐沈如煙，看見陳雲抱著一名環衛工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名女生，也顧不得問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將林天華送到了急救室。

  陳雲和何玉靠在一起坐在外面的長椅子上，剛剛抱著林天華跑了一陣，臉上都是汗，也算是盡力了，剩下的就看這位總工自己的命了。

  「你咋到朝陽這片的？」

  「你呢？經常看不見你在學校？你在忙什麼？」

  「我有時到乾姐姐家，有時也想想怎麼掙以後的生活費。」

  「你也是做家教?」

  原來何玉過來是做家教的，跑得這麼遠。

  「一周下來也可以掙到1塊錢，可以晚上加個雞腿了，也不能太虧待自己的身體，身體畢竟是革命的本錢。」

  陳雲笑了笑，有時為了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忘記了還有詩和遠方，或者說就不配擁有詩和遠方，忘記了理想，變成了曾經討厭的人。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跟我去繳費，城鎮職工的可以申請報銷，非城鎮居民的需要自己掏錢。」

  隨後出來的沈如煙擺了擺手，「這兩人應該是恰巧遇見的，這位小伙子是我認的弟弟，另一位帶著京大校徽的是同學，等病人醒了再繳費，我擔保！」

  「陳雲，你做的很棒，送來的很及時，做完手術我會聯繫他家人，你們要是沒事就早點回去，路上照顧好你同學。」

  陳雲帶著何玉坐上公交車，眼疾手快的把錢付了，兩人走在校園的時候，何玉停了下來，突然問陳雲有沒有理想？

  「現在好多人都想出國，說看不到希望，我們國家真的沒有希望嗎？」

  「別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只要我們努力，總有一天會重新站在世界的頂峰，也許不到40年，就能看到這一天，只要吾輩自強。」

  何玉見陳雲一臉認真，也不知道對方會如此自信，「你的理想能說得細一點嗎？」

  曾經的理想好遙遠，曾經以為腰纏萬貫就是夢想，也可以在外面說曾經最開心的時候是拿著每月兩千塊錢上下班，每天為了妻子兒女奔波就是幸福。也是希望有底氣說出不喜歡錢，隨隨便便就能掙到一個小目標。

  一個小目標也許是大部分人幾輩子都完成不了的目標，我有理想嗎？

  陳雲覺得還是找到周明怡，問問她有沒有理想？然後替她完成她的夢鄉，兩輩子加起來，什麼樣的花花世界沒有見識過，至於出國刷盤子，陳雲是沒有任何興趣的，至於有車有房，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對於追求這種生活的出國人，陳雲只能默默一笑。

  「留在國內，掙錢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媳婦，養家培養兒女，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是我的理想！」

  「是不是太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