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羅如軍的猶豫

  「多謝楚夫人此次仗義相救，羅如君感激不盡，子瑩替我送送楚夫人。」

  羅如軍說完，轉身面相牆壁，明擺著不想再談，顧雲錦皺眉盯了她一會兒，只能起身離開。

  「楚姐姐對不起。」楊子瑩將她送到門外，失望的道：「我娘就是這樣，她說什麼都不肯離開武安巷。」

  「沒事。」顧雲錦拍拍她的肩膀，笑著道：「等姐姐在找機會好好跟你娘聊。」

  「沒用的！」楊子瑩滿臉不高興。

  顧雲錦挑挑眉，蹲下身與她平視：「小子瑩是不是知道原因？」

  

  楊子瑩偷偷看了眼院內，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娘不肯走，是在等我爹回來。」

  顧雲錦這下來了興趣，乾脆偷偷帶著小子瑩回了自己家。

  「來來來，快跟姐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顧雲錦把這兩天在街上買的小零嘴都拿出來放在桌上，讓小子瑩一起吃。

  小子瑩看著手裡的零食咽了口口水，眼睛一閉還給了她，：」楚姐姐想聽，子瑩可以告訴姐姐。子瑩不吃這個。」

  看著明明很想吃，卻強忍著還給她的小子瑩，顧雲錦心疼不已。

  她才五歲而已，卻這麼懂事，這麼乖巧！

  「吃嘛！就當是陪我一起吃了。」顧雲錦又往她的小手裡塞了一把炒花生，小聲的說道：「你不說，我不說，你娘不會知道你吃了的！」

  「真的嗎？」小子瑩睜開眼，看了一眼手裡的零嘴，又看一眼不遠處高高的院牆。

  牆那邊就是她家，這麼近的距離，娘真的不會知道她偷吃了麼？

  「當然！」顧雲錦拍著胸脯保證。

  小子瑩這才小心的捏了一顆花生放進嘴裡，細細吃著。

  其實，楊子瑩不過才五歲，就算口齒伶俐，較之一般孩子早慧些，但讓她講述父母之前的事情，還是有些勉強的。

  不過這原本就不是顧雲錦的期望，她只是想對這個小孩好一點。

  「我娘說，我爹去參軍了，等他回來就會給我買好吃的，買新衣服，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也沒見他回來，一封信也沒有！」

  「我娘還說，等到春天花開了，我爹就回來了，可是我們院子裡根本就沒花，他可能根本就不會回來了，或者我根本就沒有爹，我娘一定是怕我傷心，所以才一直騙我的，楚姐姐我猜的對嗎？」

  顧雲錦只想說，看著不大，想的還挺多！

  「不是！」顧雲錦搖頭：「我覺得你娘就是在等你爹回來。」

  「須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情是什麼？」楊子瑩睜大眼睛問，連手裡的炒花生都顧不得吃了。

  顧雲錦想了想說道：「情就是人情、親情、愛情、友情、鄰里之情……等等，你娘跟你爹的就是愛情，我跟你就是友情。」

  「我不懂！」小子瑩滿臉茫然。

  顧雲錦聳肩，：「我也不懂，這些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楚姐姐好厲害！」子瑩羨慕的道：「之前我娘也想讓我去學堂上學的，可是他們一看我是個女孩就不要我了。」

  顧雲錦心頭一動，驚喜的道：「小子瑩，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我想到辦法，讓你娘同意跟我去當老師了。」

  「什麼辦法？」小子瑩追問。

  「先暫時保密！」顧雲錦沖她擠眼，說道：「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娘該發現你不在家了。」

  小子瑩慌了，連忙站起身往外跑。

  顧雲錦剛關上院門，就見楚黎端著兩碟菜從廚房出來，：「吃飯了。」

  她連忙過去，將飯桌上的小零嘴都收起來。

  楚黎將碟子放下，又進廚房拿來兩個餅子遞給她一個。

  顧雲錦接過餅子，夾了一口菜，頓時眼神一亮。

  她很是驚喜的看了楚黎一眼，又夾了一筷子炒豆腐，立刻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廚藝！厲害。」

  楚黎笑笑，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顧雲錦的碗裡，淡淡的道：「如果喜歡吃，以後日日做給你吃。」

  顧雲錦一下頓住了，咽下口中飯菜後，故作瀟灑的道：「好啊！明日我就要走了，等以後我再來勇毅府，你在做給我吃罷。」

  飯桌上靜了下來，楚黎剛剛還愉悅的表情明顯沉了下來。

  就在顧雲錦想著要不要說個什麼話，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時，就聽楚黎淡淡的「嗯。」了一聲。

  吃過飯，顧雲錦收拾碗筷卻被楚黎攔住了：「我來。」

  不光會炒菜了，連碗都會刷了，這……是在向二十四孝好男人進化？！

  就在顧雲錦愣神的功夫，手裡的碗筷被楚黎拿了去。

  顧雲錦重新坐下，腦袋裡止不住的開始冒出來楚黎穿著圍裙洗衣做飯的片段，再加上他那張臉……

  不行她的找點什麼分散一下注意力。

  想了想，顧雲錦回屋把自己的荷包拿了出來，盤點銀兩。

  沒什麼事是數錢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多數兩邊！

  她這次出門做足了準備，足足帶了二百兩銀子。

  除去還給黃金屋掌柜租聘院子的銀錢，這兩日採買所花費的銀兩，一共還剩一百五十三兩領三百二十七個銅錢。

  這些銀錢，留三十兩給楚黎當日常開銷，那就還剩下一百二十多兩。

  不若買個人？

  那要去哪裡買呢？

  顧雲錦想著想著，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思想正在被這個時代同步。

  買人……在前世這妥妥的就是犯法行為，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看看如今！

  「在想什麼？」楚黎進客廳正好見到她拿著銀子發呆。

  「我在想要不要給你配個小廝，書院的學生都有小廝，就你沒有。」

  楚黎動作一頓，看了她一眼，「張憲也無，書院裡很多學子都沒有。」

  楚黎說完，久久不見顧雲錦出聲，轉頭看去，就見她滿面愁容的看著桌子上的銀錢。

  「不一定非要小廝，我有手有腳，許多事可以自己做，有了小廝反而不便。」楚黎坐到她面前，拿過她手中的荷包，將銀錢都收起來。

  顧雲錦點頭，但還是決定給楚黎買個小廝。

  學院裡那麼多學生，難免有霸凌現象發生，要是有個小廝跟在楚黎身邊，好歹也有個能找人通風報信，搬救兵的人在。

  「你知道那裡有買小廝的嗎？」顧雲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