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賊心虛

  二人的爭吵，讓張迎月臉色愈發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個片段不斷在腦海中閃過，所有事情開始串聯在一起。

  自己因為生病，錯過了晚會表演，按照星海的規矩，她不應該再有這麼一次測試的機會。

  就算有，星海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得到。

  就像劉總監說的，隨便一個二線歌手拉出來，都絕對不亞於她，那她憑什麼？

  她從不相信是什麼上天眷顧！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但她明白，自己的能力還遠不至于于讓星海的兩位領導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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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偏偏自己剛進病房沒一天，導員就親自過來，告訴自己居然被給到了一次不符規矩的補演機會。

  偏偏自己在這裡看到了江帆。

  又偏偏聽到了屋內二人關於自己評級的爭論！

  張帆呢？代替她上台的江帆難道沒有被星海簽約嗎？

  s級的合同有多難，她心裡清楚，在三天前，那紙未署名的合同拿到她眼前時，她在興奮之後也沉默了很久。

  一個a級合同已經足夠讓她滿足，s級？怎麼可能呢？

  難道說……

  張迎月正想要追出去，找江帆問個清楚。

  可屋內，孫倩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張迎月，你的合同已經定好了。」

  無奈，只能壓下心中的不解與憤恨，重新回到了教室內。

  孫倩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而劉總監，同樣偏過了頭，不去看孫倩。

  「恭喜你，迎月。」

  先開口的是孫倩。

  「星海娛樂，決定給你s級新人合同！」

  「希望你能早日在星海大放異彩。」

  不知道這二人到底如何達成了一致。

  至少，孫倩那帶著一絲肉痛的表情，還有一旁劉總監那還未消氣的模樣，張迎月愈發肯定，這份合同的背後，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深吸了口氣，張迎月開口道。

  「謝謝孫總監，我會努力的。」

  表面上，洋溢著笑臉。

  可在身後，指節都已經被捏的發白。

  她很想，趁著這個機會，當著星海娛樂公司兩大負責總監的面好好問一問。

  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讓自己有這次機會。

  可轉頭想到自己為了這個機會，已經付出這麼多了。

  現在這個機會擺在自己眼前，她不能任性。

  「既然已經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你們大四，也沒有什麼課程需要考試，等元旦過後，直接來公司吧。」

  「以你的條件，用不了幾年，絕對可以成為二線以上的明星！」

  不管怎麼樣，對孫倩來說，江帆絕對是個寶藏。

  而張迎月自身實力也足夠，再加上各方麵條件都很合適，這份合同給出去，也不算太虧。

  《一生所愛》這首歌，再加上張迎月的實力，換一份s級合同，也算是雙方對等的交易。

  閒聊了會兒，一直陪著兩位星海娛樂公司的人離開了教學樓，張迎月才轉身。

  本打算離開，可心裡的疑問，讓她停住了腳步。

  站在樓門口環視了好圈，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的身影。

  無奈，張迎月只好去了導員辦公室。

  一直看到張迎月離開，在一樓衛生間窗口的江帆，才鬆了口氣。

  「親自送下來，合同應該是穩了吧。」

  「也不知道，迎月她到底有沒有懷疑我。」

  為了穩妥起見，在下了四樓後的第一時間，江帆就打通了導員的電話，又叮囑了一遍，一定不能透露整件事的原因。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覺自己像是做壞事一樣？

  訕訕的笑了笑，將這些無用的想法摒棄在外。

  等過完了元旦，他也得去星海報導了，作曲家和歌手……這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啊！

  回去的路上，張迎月越想越亂。

  從客觀上講，楊喆說的，星海娛樂做的，都很符合人之常情，換句話說，很有人情味。

  但主觀告訴自己，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想像力被放飛，張迎月腦中，江帆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會是他嗎？

  雖然，現在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但如果是施捨，是別人……是江帆犧牲了自己的東西，換來成全了她。

  她不需要！

  來到辦公室門口的張迎月，已經忍不住的她，連門都沒敲，就直接走了進去。

  坐在椅子上的楊喆，或許早就預料到張迎月回來，正淡定的喝著熱茶，一臉淡定。

  「楊老師，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星海肯給我這個再次測試的名額？」

  開門見山，張迎月來勢洶洶。

  可楊喆什麼什麼人？他是老師啊，難不成還會被張迎月嚇住？

  再加上她來之前，江帆又打了一次電話。

  不管怎麼說，作曲系這次一連出了兩個人才，還都是頂尖合同，自己作為老師，也是臉上有光的。

  「看你這副興奮的樣子，應該是合同敲定了吧？」

  「怎麼樣？合同級別如何？」

  兩句話，直接把張迎月的角度都堵死了。

  再加上楊喆看上去好像真的像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張迎月也不太好意思繼續問下去。

  「星海給了我一份s級合同，等元旦過後就進公司。」她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楊喆的細微表情，希望能察覺出一些問題。

  但……

  「那可得恭喜你啊！」

  楊喆直接蹦了起來！

  他這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後了，看上去比張迎月還高興。

  茶也不喝了，直接給張迎月倒了一杯，趕忙說道：「迎月啊，你要知道，不光是咱們作曲系，就連整個音樂學院，都好幾年沒有人拿到s級的合同了。」

  「這次，學校一定也會對你有所表示的。」

  希望自己學生能學有所成的期待，簡直是寫在了楊喆臉上，這還真不是演的，他一直很看好張迎月這個學生。

  張迎月認真地看著楊喆，楊喆依舊回應著這道不太禮貌的目光，半晌，還是張迎月低下了頭。

  兩隻手的手指反覆交疊，心裡也中同樣十分糾結。

  「楊老師，我還是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知道為什麼我有再次評測的機會嗎？」

  「我覺得，以我這樣一個學生，不至於，也不可能。」

  可這個問題……楊喆沒法給張迎月解釋，這也是唯一一個，他沒有想好應對的問題。

  「可能就是星海不忍心放棄你呢？畢竟你的實力擺在這，哈哈！」

  「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星探的嗅覺有多麼敏銳，說不定以後你進了娛樂圈，要更誇張呢不是？」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準備好進入新的環境，迎接新的挑戰！」

  「s級名額，還是從咱們學校走出去的，可不能丟人啊！」

  無奈，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和楊喆打了聲招呼後，張迎月便離開了。

  雖然，導員一切的表現都很正常。

  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直到張迎月走後，楊喆才鬆了口氣，給江帆發了條簡訊。

  「張迎月順利拿到s級合同，元旦後就進星海。」

  「怎麼感覺跟做賊一樣？」楊喆撓了撓頭。

  元旦的小長假，對低年級學生們來說，已經等於寒假的預熱了。

  不過對於這些大四的准畢業生來說，可並不是一個能放縱的假日。

  東州音樂學院對於學生們畢業的要求，可並不低。

  必須有足夠的實習經驗不說，作曲、表演系等也有著各自硬性的要求。

  而張迎月，這位唯一一個獲得娛樂公司s級新人合同的天之驕子，也徹底在學生們之間傳開了。

  「你們聽說了嗎，星海居然把合同給了沒登場的張迎月，而且還是s級！」

  「什麼？為什麼不是那個江帆啊，我覺得他的歌很有故事，特別好聽！」

  幾個學生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羨慕。

  「哼，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等新人月就原形畢露了！這麼多年死的s級新人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