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重回黑暗高塔

  【由於你惡意擊殺玩家，罪惡值+1，注意，當罪惡值達到10後，你將會被通緝！】

  【你的罪惡值已經達到82！獲得成就——殺人如麻！你已經被幽暗城領主通緝！幽暗城地區NPC會主動對你發起攻擊！】

  這些低級玩家，根本不是陳舊的對手。

  不一會兒，整個村口人頭滾滾。

  殺的人多了，陳舊方才驚奇的發現，擊殺玩家居然也能獲得經驗值！

  而且遠比怪物要多得多！

  這才殺了八十多個人，他居然升級了！

  這讓他甚至產生了堵著傳送點練級的想法。

  但出於繼續呆著可能會引來蘇梅爾的考慮，他最終還是選擇遁入迷霧之中。

  

  「哇，殺人好爽！」

  陳鳶眨巴著大眼睛，小臉蛋上滿是激動。

  「原來群體PK這麼刺激？怪不得我之前玩的遊戲裡，那些大型幫會動不動就約架互砍！」

  陳鳶的話讓陳舊不經回想起了曾經擔任職業選手的那段日子，自己在《命運》之中揮斥方遒，一人攻沙！舉手投足之間就是百萬人覆滅！

  現在想想，雖然這段經歷是虛假的，但確實帶給了陳舊很不錯的記憶。

  俆清漣雖然矇騙了他，卻並沒有傷害他。

  一想到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妖冶女人，陳舊的內心就十分複雜。

  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現在去哪？」陳鳶的訊問打斷了陳舊的沉思。

  「去黑暗高塔。」

  「罪孽」和守衛的外形極為相似，陳舊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

  黑暗高塔一共七層，前五層他已經探索過了，而「罪孽」則在頂層。

  那麼第六層里到底有什麼？

  他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際，隨著「血月之潮」的臨近，已經有一股淡淡的血色穿過霧障，灑落在鮮血荒原中。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金髮少女的身影。

  「黑暗高塔？去那幹嘛？」陳鳶忍不住開口：「我覺得咱們的當務之急是下線報警，而不是在這個詭異的遊戲裡面晃蕩……」

  「你可以先下線，不必跟著我。」陳舊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那你死了咋整？」陳鳶跟緊了步伐：「要是再遇上討伐團，咱們還能相互照應不是？對了，說起這件事你先把地址給我，到時候你殺了我，我直接去線下找你，打開你的艙門讓你強制下線。」

  看著陳鳶認真的模樣，陳舊實在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

  「我住在靜海市愛森公寓3602。」

  「哇，你就住我家樓下啊？這麼近的嗎？」

  陳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隨口編的地名居然離陳鳶這麼近！

  這讓他一時有些懷疑陳鳶是不是浮誇的信徒，在逗自己玩？

  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這樣我就能第一時間下去救你了。」

  途中，陳舊想起了一件事。

  他尚不明白，獲得信仰技能的先決條件，不由得看向了陳鳶。

  「對了，你是怎麼獲得天賦技能的？」

  「不清楚啊。」

  陳鳶對此也一頭霧水，但還是儘可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遊戲登陸界面，我選擇「遊獵」之後，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貫徹正義之人，將獲得遊獵的恩賜。揚惡除善之人，將遭受徹骨之罰！」

  也是湊巧，我正好看到一對玩家在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就出手制止了他們，隨後就獲得了天賦技能。」

  聽完陳鳶的解釋，陳舊若有所思。

  他有些明白為何異體讓討伐團的那些傢伙趨之若鶩了。

  神明的力量，絕非單方面的饋贈，使其權柄，必將肩負責任。

  就比如「遊獵」，干正義的事，就能獲得遊獵的力量，若是行不正之舉，則會遭受遊獵的懲罰。

  但能以此就推論遊獵是個好神嗎？

  顯然不能。

  關鍵就在於對於「正義」的定義。

  像陳鳶這種，將助人為樂視作正義的人，助人為樂時就會獲得力量；而像禿頂騎士那樣，將掠奪視作正義之人，行惡亦會獲得權柄！

  而對於「正義」本身而言，身為「遊獵」之神，似乎並沒有屬於自己的定論。

  它和豐饒一樣，是一個慷慨的神祇，願意為信徒給予自己的力量，可對於信徒如何使用這股力量，卻並不加以約束。反倒更靠一種類似於信徒之間「自治」的方式，來維持基礎的平衡。

  舉一反三，怕是「執守」和「浮誇」，也是類似的存在。

  陳舊不免有些頭疼。

  這樣的神，真的可以稱之為神嗎？

  養而不教，視為賊啊！

  就像有一群手無寸鐵猴子，正常來說對這個世界沒有威脅；可若是給它們每隻猴一個核彈按鈕呢？諸神就在做這樣的事情，並且以此為樂。

  陳舊隨即又想到，連陳鳶都能得到「遊獵」的回應，並且知道觸發信仰技能的機制以及相關的行為底線。

  但他為什麼對「有序」一無所知？

  直至現在，他都不知道【亡者復甦】是如何觸發的，更不提身為「有序」的信徒，基本的行為邏輯在哪？萬一將來因為某件事情，觸犯了「有序」的原則，降下責罰將他抹殺了可咋整？

  陳舊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這裡明明是他創造的世界，他卻一無所知，甚至還需要依靠別人來了解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

  一路上，陳舊碰到了不少怪物以及一些玩家。

  無一例外，全部成了經驗值。

  重生一次的陳舊對路徑駕輕就熟，很快就趕到了那座黑暗高塔。

  和上一世一樣，此時距離「血月之潮」到來，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陳舊一邊召喚骷髏，一邊朝陳鳶叮囑道：「待會兒你跟緊些，千萬不要手賤去開寶箱。」

  「有寶箱為什麼不開？」陳鳶滿臉問號。

  陳舊看了她一眼，道：「裡面有觸手怪。」

  推開那扇厚重的門，【聖光術】匯聚而成的光球將道路照亮。

  只見甬道之中，尤為寂靜。

  隨處散落的骷髏碎骨訴說了這裡曾遭遇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不對。」

  陳舊眉頭緊皺，他看到了就近的牆壁上，有連片火焰焚燒形成的焦黑！

  「怎麼了？」黑暗的環境讓陳鳶有些害怕。

  陳舊衝進塔內，一連跑了許久，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怪沒刷新！這些怪物，都是我之前來的時候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