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盤古現世

  「真是熟悉的鐘聲！」鯤鵬祖師感慨。

  混沌鍾在東荒太一隕落之後，再無蹤跡，從開天斧中分化出的三件先天至寶，僅剩道德天尊的太極圖，以及原始天尊的盤古幡。

  而今……

  皆在現場！

  眾人不約而同地關注王臨，只見其渾身泛起混沌玄黃色能量，眉頭緊皺，似乎正在凝神處理橫空出世的先天至寶。

  如果說之前，大家認為道一，亦或者天玄境修士能夠取勝，那麼此刻心態，莫名發生變化。

  「那可是先天至寶啊！」

  「混沌鍾防禦無敵，一旦祭出，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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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臨的福緣，當真深厚得不可理喻！」

  ……

  若非問道大比，有聖人坐鎮，許多修士恨不得強取豪奪。

  其他先天至寶，唯有聖人才能擁有，王臨區區天罡境中期，何德何能，守住這件神兵利器?

  「既然你集齊了，那麼……」

  黑衣老者梅陽搖頭失笑，眼中一抹憐憫之色：「就該物歸原主了！」

  「轟——！！」

  就在眾人羨慕嫉妒之際，天地變色，煌煌天威傾覆而來，鎖定王臨。

  「這是怎麼回事？」冷曦月俏臉泛起戒備之意，眺望高空，只見濃稠如墨的黑雲迅速聚攏，隱約浮現一道黑色漩渦。

  「唰唰唰……」

  剎那間，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投落人間。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獲得寶物【混沌鍾】（先天至寶）！

  王臨耳畔響起悅耳的系統鈴聲，卻無暇興奮，當即抬頭觀察突然出現的異象，只覺森然恐怖的氣息在天地間擴散。

  承受著莫大的威壓，王臨呼吸紊亂，毫不猶豫開啟所有增幅，卻依舊動彈不得。

  「鐺——」

  「鐺——」

  「鐺——」

  混沌鍾發出接二連三的響聲，在王臨丹田顫動，隱隱有脫離現象。

  面對突如其來的異變，王臨二話不說取出准提給予的令牌。

  「原來如此，混沌鍾現世，他便會得知，意圖重新合成開天斧。」沒等王臨捏碎，一隻有力的手掌落在王臨肩膀上。

  「唰！」

  佛光普照，神聖祥和。

  王臨立刻感受壓在身上的大山卸去，轉頭便看見准提聖人已在身邊，面色凝重，幫助自己抵禦外在威脅。

  他便會得知？

  王臨心頭一驚：「我不該讓混沌鍾重現於世？」

  「遲早的事情罷了。」一位面容帶著幾分苦相的高大男子出現在王臨的另一側，搖了搖頭，「縱使你若無法集齊碎片，時機成熟，他自會親自去取。」

  「！！！！！」

  處於王臨附近的所有修士紛紛退避三舍。

  西方二聖已至！

  如此說來，小小的問道大比現場……

  六聖齊聚！

  「真是荒唐，已經死去的盤古，怎麼能復活！」女媧出現在冷曦月身邊，將之保護。

  盤古大神開天闢地，自是功德無量，可他一旦復活，對於此方天地便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

  「嗡！」

  空間如同鏡子，在恐怖的力量籠罩下劇烈震動。

  眾人惶惶不安，只見半空的漩渦內溢出一股股黑色能量，如迷霧般流溢而出，充斥天地間，淹沒烈日，使大地陷入昏暗。

  漸漸地，黑霧中浮現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身高萬丈，肌肉盤虬，滿臉鋼須，頭髮凌亂。

  如從本該永恆的睡夢中甦醒，他睜開迷茫的雙目，渾渾噩噩。

  「咚！」

  這一刻，五域生靈心驚肉跳，脈搏驟停了半拍。

  無論是凡俗民眾，還是修仙界，從大陸任何區域仰視高天，都能看到他的存在，內心不自覺地感到敬畏，乃至不由自主地匍匐覲見。

  「不可能，他應該死了！」

  「遠古神話的起源都還活著，開什麼玩笑？」

  「別告訴我，那位是……盤古大神……」

  ……

  「唰！唰！唰！」

  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三清的身上泛起白光，連忙各自掐訣，抗拒冥冥中的天命，不願捨棄意識歸位。

  盤古死後，他的元神和真靈化為三清，而今盤古復甦，三清很難置身事外。

  陰曹地府，身化輪迴的后土瑟瑟發抖。

  十二祖巫幾乎全部喪生，唯有她得以倖免，而今盤古的投影，讓她難以控制自身。

  「阿彌陀佛！」

  十八層地獄下的地藏王菩薩雙手合十，以佛光庇護后土不受影響。

  「……」

  王臨無言。

  他萬萬沒想到，完整的混沌鍾誕生之後，連帶著盤古都要醒來。

  「他還沒真正意義上復活。」准提解釋道，「當下出現投影，無非是想拿回開天斧。」

  從迷茫中清醒的盤古，仿佛了解到自己的目的，緩緩開口：「回來！」

  呼吸像怒濤，聲音如炸雷。

  頓時，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鍾紛紛出現在半空。

  王臨心頭一沉。

  剛入手的混沌鍾，還沒捂熱就要被收走了？

  「開天斧已曾過去，縱使是父神，也不能奪走！」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強勢出手，雄渾磅礴的能量騰騰而起，爭奪所有權，通天教主和女媧當即出手相助。

  另一邊，准提和接引站在王臨兩側，各自伸手，以佛光鎮住混沌鍾。

  雙方形成微妙的平衡。

  其他人，包括天帝境強者，盡皆心慌意亂，在威壓下苦苦支撐，全然不知結局會走向何方。

  兩方僵持數十分鐘，遲遲未能收回三件先天至寶，盤古神色不耐，眼中泛起殺意，心念一動，身形縮小，化為普通成年人的體型，出現在王臨身邊。

  「混沌鍾與你已有聯繫。」盤古望向王臨，開門見山，「斷去聯繫，我賜你永生，無量量劫亦奈何不得！」

  王臨微微一怔。

  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有和盤古對話的一天。

  「混沌鐘被盤古得到，他便可借混沌鍾打破平衡。」准提當即告知原因。

  「哼！」

  盤古冷哼一聲，繼續勸說道：「爾等修行所求，不過與天同壽，而我賜你的永生，天滅，你亦不滅，你覺得如何？」

  眾人目光匯聚在王臨身上，神色複雜。

  他的回答決定著未來的走向。

  可永生的誘惑，誰能拒絕？

  「你若收回成命，我會如何？」王臨反問。

  盤古目光眯起：「一般不會。」

  永生由他賜予，剝奪與否，自然在他一念之間。

  「若三千魔神欲除我而後快，我又會如何？」王臨再問。

  「……」

  盤古陷入沉默。

  三千魔神，他自是其中佼佼者，但要說能驅使乃至號令其餘魔神，卻也無法做到。

  「歸根結底，不是憑自己實力得到的永生，不是真正的永生。」王臨淡然一笑。

  今日，盤古能因為利益，答應賜予永生。

  他日，盤古也能因為利益，收回成命。

  生殺予奪，非自己所能做主。

  「你很有想法，也很有野心。」盤古深深地看了眼青年，升起幾分興致，「告訴我，你的名字。」

  「王臨。」

  「王臨，記住你的選擇。」

  盤古面色如常。

  下一秒，他放棄對三大先天至寶的爭奪，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鍾各自回歸。

  無限的僵持，毫無意義。

  他需要破局。

  「你的巧舌如簧令我欣賞。」

  環顧四方，盤古視線掃過六位聖人，繼而收回那一刻，了解當下發生的一切：「但如果問道大比第一不是你，意味著你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實力，如此，你反抗我，下場唯有形神俱滅！」

  三千魔神於混沌亂戰，最終證明盤古最強。

  在那條泥濘的血路中走到今天，他靠得可不是仁愛與寬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