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歲先天

  「你！」

  冷曦月眸子盪起漣漪，望著身邊的王臨，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你你你……」

  他居然比我更強？！

  「曦月，你沒事吧？」王臨擔憂問。

  

  他終究不能丟下大家獨自逃走，即便敵人的實力異常強大。

  「沒事！」

  冷曦月深吸口氣，搖了搖頭。

  眼下，不是詢問緣由的時機。

  「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

  側臉挨了一腳的刀疤男狼狽退出十幾米，卻毫髮無損，陰惻惻的目光在兩個孩童身上來回掃視，只覺不可思議：「小子，你毛都沒長齊，如何達到的後天九重？」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資質太愚鈍了？」王臨如臨大敵，在父親王大山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拿起他脫手而出的大刀。

  我兒子啥情況啊？

  「……」

  刀疤男嘴角抽搐，竟無法反駁。

  和眼前兩個小屁孩比起來，他的資質確實拿不出手。

  「哈哈哈，管你後天幾重，在先天強者面前，依舊羸弱如螻蟻！」他怒極反笑，提著大刀撲殺上來。

  王臨與冷曦月對視一眼，默契地殺出。

  「嗤！」

  冷曦月飛身刺出，刀疤男抬刀發力震退，還未加以還擊，王臨的刀已經向小腿橫掃而去，又不得不後退，暫避鋒芒。

  這些日子以來，王臨跟自己的父親總歸是學到一招半式的。

  「鏘鏘鏘……」

  在村民的注視下，兩個孩子竟然在力敵先天強者。

  一群成年人只能在旁邊看戲，連上去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嘭！嘭！」

  找准機會，刀疤男接連踹飛兩人，哈哈大笑：「不管你們誰是冰凰臨時異象的始作俑者，統統去死！」

  他再怎麼樣，也是先天強者，兩個毛頭孩子拿什麼跟他斗？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冷曦月拭去嘴角的血漬，心裡沒底。

  若是迫不得已，她只能以命搏命。

  王臨表情凝重，大腦在急速運轉，思考對策。

  什麼辦法？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擊敗先天強者？

  忽的，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什麼，輕喝道：「靈石！我需要靈石！」

  他的系統，可不僅僅是每天獲得修煉點那麼簡單！

  打從一開始，系統就明明白白的注釋過，吸收靈石、吞噬稀有寶物可增加大量修煉點！

  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靈石提供的修煉點足夠充足。

  「靈石？」

  村民面面相覷，隨即馬上各自散去，回家去取珍藏的靈石。

  對於他們而言，靈石是非常珍貴的寶物，但如今已顧不得那麼多。

  「你們沒機會了！」

  刀疤男不敢托大，提著大刀再度殺向兩人，但對手分別達到後天八重和後天九重，行動格外靈活，尤其是女童，作戰經驗出奇地豐富，每次都能化解他的殺招，導致他一時半會兒竟無法拿下。

  「兒子，接著！」

  王大山匆匆拿來三顆靈石丟給王臨。

  伸手接過靈石，王臨急聲道：「給我吞！」

  「唰唰唰……」

  三顆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靈氣湧入王臨體內。

  「叮！~」

  系統提示：您成功吞噬三顆【下品靈石】，修煉點+600點！

  「曹尼瑪的，簡直胡鬧！」

  刀疤臉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短短几秒，便把靈石中蘊含的精純靈氣吞噬殆盡，開什麼國際玩笑？！

  「王家小哥，接著！」

  「這是我全身家當了！」

  生死存亡的關頭，各家各戶也沒心思私藏，紛紛拿出靈石支援，尤其是冷父，竟一口氣拿出十幾顆，家底頗厚。

  眼見刀疤男殺來，冷曦月咬牙衝過去周旋：「我來擋住他，要快！」

  王臨心領神會，把村民奉獻的靈石盡數收入囊中，運轉厚土訣全力吸收。

  「叮！~」

  系統提示：您成功吞噬【下品靈石】，修煉點+200點！

  「叮！~」

  系統提示：您成功吞噬【下品靈石】，修煉點+200點！

  ……

  修煉點在飛速增長。

  王臨看著冷曦月竭力抵擋，身上多出數道傷痕，鮮血傾灑地面，心急如焚：「系統，快啊！」

  短短十幾秒，他的修煉點迅速暴漲。

  「叮！~」

  系統提示：是否耗費1800點修煉點進行境界突破？

  「是！」

  當王臨選擇同意，全身立刻泛起陣陣暖流，身軀的力量再度猛增一截。

  後天十重！

  「不夠！還不夠！這樣的力量戰勝不了那傢伙！」

  王臨抱著十幾顆靈石，一刻都沒有停下吸收。

  「你的死期快到了！」冷曦月言語施壓。

  「滾！」

  刀疤男怒目圓睜，全力斬下，刀鋒泛起綠光。

  凝氣成罡！

  這是先天強者的獨特能力，可以加持自身或兵器，從而提升威力，但這對他的消耗相當巨大，維持不了多久，有讓他力竭的風險。

  「啪——」

  刀劍接觸，冷曦月手中利劍斷裂，整個人倒飛出去，狼狽地撞斷村內一棵粗壯的樹木，口中不斷咳血。

  王家小哥，還沒好嗎？

  「叮！~」

  系統提示：是否耗費2000點修煉點進行境界突破？

  「小妮子，我先送你下地獄！」刀疤男乘勝追擊，揮刀斬向冷曦月的腦袋。

  「鏘！」

  千鈞一髮之際，王臨擋在兩人中間，目綻冷電，頭髮無風自起，手中大刀更是泛起火紅色的光輝。

  火光倒映在刀疤男臉上。

  他的表情在短暫的呆滯之後，扭曲猙獰，嘴唇顫抖著，艱難吐出兩個字：「荒唐！」

  先天！

  這個世上怎麼能有……八歲的先天！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功突破至【先天一重】！

  「你的死期到了！」

  眼見冷曦月為了保護自己傷痕累累，王臨下手毫不留情，體內所有靈氣瘋狂運轉，灌注在手中利劍之上，根據厚土訣所指示，凝氣成罡。

  「鏘鏘鏘……」

  兩人互相拼殺，王臨的作戰經驗雖寥寥無幾，但卻明顯占據體能以及靈氣強度方面的優勢。

  「不用急躁，只需消耗即可。」冷曦月在旁指點，「此人是在他人幫助下強行突破至先天，境界虛浮，動用凝氣成罡後，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好！」

  王臨心領神會，連忙放緩節奏，拖延時間。

  「兩個小兔崽子！」

  刀疤男體內靈氣枯竭，氣喘吁吁：「我家大人不會放過你們……」

  「嗤！」

  王臨乘此機會一刀斬下，刀疤男身首異處，脖頸處鮮血噴濺而出，腦袋落地翻滾數圈，死不瞑目。

  他從未想過，貴為先天強者的自己，最終竟然會死在兩個孩童手中！

  「呼……」

  成功擊殺敵人，王臨如釋重負，看著汩汩流淌的鮮血，體內泛起陣陣作嘔感，強烈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神經。

  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功擊殺【劉虎】（先天一重），修煉點+1000點！

  王臨：「！！！！！！」

  原來殺人也會增加修煉點？

  「沒事的。」

  冷曦月引導他不去關注屍體，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

  之後，村民們手忙腳亂抹除殺人痕跡。

  村裡的危機，暫時消弭。

  「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在安慰過父母之後，冷曦月詢問。

  王臨好奇問：「去哪裡？」

  「跟我來。」

  冷曦月沒有告知答案，而是在前方帶路。

  憑藉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兩人輕輕鬆鬆來到山巔。

  旭日初升。

  東方泛起魚肚白，漸漸撕開夜幕的森寒，金色的晨光緩緩映亮大地，宣告嶄新的一天開始。

  「這裡的風景很漂亮。」冷曦月與王臨並肩站在山巔，眺望破曉的美景。

  「嗯！」

  王臨深以為然。

  他知道，這並非冷曦月真正想說的。

  猶豫片刻，冷曦月坦誠道：「其實那先天強者是為我而來，是我為村民帶來殺身之禍。」

  「這不是你有意的，不必自責。」王臨搖了搖頭。

  冷曦月俏臉滿是肅然，鄭重其事地說道：「但確實因我而起，而且……那傢伙口中的大人，不會就此放棄，反而會加大搜查力度，意圖從我身上獲取利益。」

  「曦月，你想說什麼？」王臨問。

  「這是一個不公平的世界！」

  冷曦月繼續自說自話：「這個世界的資源是有限的，如果你不去爭，就會屬於別人，甚至掠奪者還會告訴你這是他應得的。」

  「曦月，你到底想說什麼？」王臨不明白她的真正目的。

  冷曦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同齡人：「我們必須變得更強，否則會死得很慘！」

  她知道，對方身上有驚世駭俗的大秘密，而對方也知道，她不是尋常的孩童。

  所以，他們都默契地沒有追問。

  「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王臨頷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冷曦月有秘密，他也有秘密，而他們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

  山巔之上，兩個孩童相對而立，心中懷揣著不屬於同齡人的成熟。

  風吹動發梢。

  暖陽落在女童精緻的側臉。

  冷曦月眸子裡閃爍希冀的光，雖然年幼，卻盛顏仙姿，般般入畫，黯淡了周圍的風景，美得不可方物。

  在王臨疑惑的目光中，她緩緩伸出手，發出邀請：「王家小哥，我們一同求仙問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