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藏殺

  上千名天日騎兵，面露懼色，拼命逃往本陣。

  「輕騎游勇，安敢犯我乾族北境！」

  左無疾威風凜凜，怒髮衝冠，一馬當先，領兵窮追猛打，沿途又有上百天日騎兵被北境騎兵追上並挑落馬下。

  原本就形勢支絀的瑪爾斯，發現遠方情況，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以弓箭射住陣腳，嚴禁東北方向所有接近的部隊衝擊本陣！」

  「瑪爾斯元帥，過來的是咱們的騎兵！」天日騎將們大驚失色。

  「老子說了射住陣腳！！」瑪爾斯抓住那名出聲的騎將咆哮。

  命令下達，原本還準備接納自家天日騎兵的將士，咬著牙朝東北方向拋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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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人！！」

  前排的天日騎兵中箭落馬，後排立即高舉白頭鷹戰旗，無濟於事。

  回應他們的是一輪又一輪無情的箭雨。

  生死時速，讓這群天日騎兵迅速了解了情況，又驚又怕，只能繞行去本陣後方。

  左無疾憑藉己方人馬都有棉甲和輕盾保護，依然緊追不捨。

  上萬北境騎兵的來援，對本就形勢不妙的天日族部隊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這支部隊並沒能直接衝擊敵軍本陣，但因為前方被追擊的天日騎兵在前方形成特殊的「掩護」，敵軍也不敢貿然用弩箭招呼他們。

  因此雙方不斷朝著天日族部隊的後方奔走，而後方的天日族部隊並沒有收到射殺的命令，急切間不知所措。

  「一群蠢貨！全部射殺！」

  瑪爾斯目眥欲裂，怒聲下令，但為時已晚。

  戰場前線和後軍相距數里，喧鬧無比，如今本部又因為前線劣勢而人心浮動，命令的傳達比平時慢了一半。

  正在高地指揮的梁蕭發現左無疾等人奇襲敵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薑還是老的辣！」

  左無疾的到來，無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線的天日族士兵悍不畏死，從四面八方撲向大乾軍陣，即使戰場上炮火連天，也沒能阻止他們的雄性。

  大乾將士也明白，自己遇見了前所未有的「瘋子」一樣的強敵，不敢大意，收緊盾牆。

  秦風得知前方已經沒有飛石，立即調集弓弩手奔赴陣前，藉助盾牆的掩護，長弓又是一輪遮天蔽日的拋射。

  萬千弓箭，配合神臂弓，堪比蝗蟲過境，射穿天日族前鋒敢死隊的鎧甲，收割數百。

  雙方的交鋒處儼然成了絞肉機，但天日族部隊陣亡率占據了至少九成！

  反觀大乾軍隊，除了前鋒損失數百重甲槍兵和盾兵，只有幾名弓手因為接近敵軍射程而被射傷。

  梁蕭並沒有因為看清雙方戰損情況而沾沾自喜，依然在加大力度，調動神武大炮與燧發槍兵，不斷向前線推進。

  又是一輪神武大炮的震天炮響，打穿了天日族人馬過千。

  平時能擋弓箭的重甲和鎖子甲，面對新式武器，脆如薄紙。

  「這是什麼妖術鐵球？」

  倖存的前排天日驍騎，發現隊友身上的彈丸竟然能擊穿鐵甲，心驚膽寒。

  就算是長弓和大乾國，在那麼遠的距離頂多也只能射穿甲冑，入肉幾寸。

  這些彈丸居然直接連人帶甲打穿了整個胸腔？

  「別愣著！我軍以逸待勞，絕對不能讓乾族有休息的機會！！」

  但後方的督戰隊仍在咆哮催促，天日騎兵不得不配合重甲步兵發起新一輪衝鋒。

  梁蕭遠遠望見前線情況，莫名揪心。

  放在以前，大乾軍隊以如此陣勢出擊，絕對是所向披靡，敵軍戰損超過三成就差不多潰敗。

  但如今將士們面對的卻是瘋狗一樣的軍隊，前鋒在這種劣勢處境下，居然沒有明顯的潰逃！

  天日教！

  梁蕭瞬間明白了問題的根源。

  宗教的狂熱，讓這些本就是食人族出身是天日族人更加瘋狂，儼然是一頭又一頭的食人魔。

  一旦被激起凶性，雙方必定不死不休，這也是西方大陸為何會被接連滅族的原因，正常情況下，人口是珍貴的資源，征服者不會隨意屠殺滅族，而是會選擇奴役。

  「這才是天日族真正的本土士兵，來自所謂的『聖地』。未來的乾族，絕對不能允許任何宗教參政！」

  信念堅定，梁蕭殺心驟起。

  無論如何，必須全殲敵軍，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

  「騎兵備戰，準備追擊！」

  梁蕭一聲令下，原本還在排射的燧發槍兵和大乾弓騎兵立即返回原地休整。

  「推進！」

  超過十五萬人的大乾軍陣，整齊推進，渾然一體，就連神武大炮和回回炮都被大量戰馬用鐵鏈拉向前方。

  戰場上槍聲和弩箭的破空之聲連綿不絕，慘叫聲此起彼伏。

  越來越多的天日族士兵倒在前線，原地築起成片的屍山骨海。

  即便如此，大乾軍隊依然有序推進，將這些屍體衝散，踩踏前進。

  「帝君有令！白鬼授首！」

  大乾將士終於聽到傳令官的咆哮，齊聲怒吼，全軍一體，瘋狂推進，衝擊天日族軍陣。

  秦風在前線高地也發現敵軍北部因為左無疾的部隊衝擊而鬆動，立即指揮步兵重點衝擊。

  那裡正是約翰帶來的不列顛軍陣。

  「約翰，把你的不列顛部隊撤回來！」

  瑪爾斯察覺戰場情況，立即催促約翰去動員。

  約翰正要離開，前線就有飛馬趕來匯報：「元帥！不列顛軍陣崩潰了！」

  「怎麼這麼快！」瑪爾斯又驚又怒。

  約翰羞愧難當。

  不列顛士兵只是普通的正常人，接受了天日教的教義，但還不如天日教教徒那般狂熱，面對大乾的槍炮，早已肝膽俱裂，僅僅只是抵抗了兩刻鐘，就被槍炮轟穿了盾牆，承受了鋪天蓋地的弩箭攢射，又有大乾重甲兵不斷壓進。

  潰不成軍！

  形勢如同多米諾骨牌倒塌，北境騎兵追趕的天日騎兵干擾後方秩序，加劇了不列顛部隊的潰逃，天日族終於徹底落入頹勢。

  「元帥！我軍前線潰散！！」

  收到急報的瑪爾斯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露出猙獰的笑容。

  「立即啟動拋石機！」

  天日族部隊藏起來的三百門仿製回回炮，並沒有和那五百門回回炮一起去前線，瑪爾斯一直在等待。

  「呼呼——」

  兩百枚石彈從天而降，接連落入大乾軍陣，一輪砸死過百大乾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