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時代終結之開端

  時值盛夏。

  三萬騎兵全速疾沖，掀起滿天風沙，所用的戰馬也都是國內精選寶馬。

  大乾國經過多年不計代價的精心育種、篩選，又有充足的精飼料培養，各大馬場裡的戰馬整體質量已經明顯超越西方各族，就連淘汰的的馬匹，也能充作挽馬拉車或者馱馬載重。

  突如其來的猛攻，打了天日驍騎萬人敵一個措手不及。

  「敵軍數量明顯多於我軍，是將他們纏住，等大軍團來援，還是直接撤退？」

  電光石火之間，馬背上的凱撒思緒飛轉，最終決定冒險留下這支軍隊。

  「我們軍備齊整，將他們拖住，一旦我軍到來，便可將之擊潰，再乘勝追擊，奠定勝局的開端！」

  

  隨著凱撒一聲令下，上萬名天日驍騎原地列陣，同時有上千人拉滿仿製的大乾弓。

  上千支箭逆風散射，並沒有給同樣披甲的大乾騎兵造成明顯傷亡。

  馬背上的大乾騎兵估算雙方距離之後，終於有了行動。

  「啪啪啪！」

  燧發槍的突然射擊，帶起前方一陣陣四濺的血花，宣告著燧發槍正式加入了這個時代戰場，打響終結天日族的第一槍。

  被燧發槍近距離射擊，首當其衝的天日驍騎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鮮血順著鎖子甲被打出的孔洞流出，一臉驚恐。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接戰，腎上腺素甚至還沒有大量分泌，疼痛是如此的明顯、強烈。

  一個照面的交鋒，所有燧發槍完成了第一輪的排射，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慘叫和悶哼。

  上萬名天日驍騎，首當其衝的前鋒都帶著盾牌，上千人連人帶盾被打穿，落於馬下！

  射完一輪的燧發槍兵立即撥轉馬頭返回軍營裝填彈藥，現場的倒八字軍陣又轉變為形似「M」字的軍陣，井然有序，避免了騎兵回返本陣產生的踐踏和士氣浮動。

  燧發槍兵放完一槍，也立即裝填彈藥，亞麻布或鹿皮片侵染油脂之後，包裹彈丸，裝入膛口，減少摩擦，還有閉氣作用，不再需要木榔頭把彈丸推進槍膛，從而大大提升了裝彈速度和射程、射擊精度。

  後方的大乾弓也隨之趕來，大乾風羽箭又是一輪遮天蔽日的攢射。

  失去了盾牌兵的天日驍騎，又面對大乾弓，即使已經披甲，依然被射殺過百。

  燧發槍近距離的衝擊力，已經遠遠超出西方騎兵的認知，以凱撒為首的天日驍騎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前鋒千人應聲落馬。

  「這是什麼東西？妖術？！」

  凱撒又驚又怒，但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他，己方的前鋒已經潰敗，對士氣和軍力造成了極度嚴重的打擊，必須立即放棄牽制。

  「撤退！」

  昔日橫掃西方大陸的天日驍騎，此刻如蒙大赦，爭先恐後撥馬撤退。

  察覺敵軍撤退，燧發槍兵也立即改變陣形，邊射邊追，就在馬背上裝填彈藥，兩翼騎兵不再為了防備敵軍出兵追殺而撥馬回應，而是從兩邊擴散追擊。

  軍陣也從「M」字形隨之改變為圍殲專用的波浪形，擴大了排射的範圍。

  「啪啪啪……」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密集的槍聲終於驚醒了正在等候消息的天日族大營。

  「發生了什麼？」

  瑪爾斯正疑惑間，發現後方只有幾十名騎兵趕來。

  這幾十名騎兵因為身在後方，撤退及時，逃出了大乾騎兵的包圍圈，面帶恐懼，向瑪爾斯匯報戰況。

  「大元帥！我軍突然遭遇敵軍的妖術襲擊，凱撒元帥戰死，只有我們幾個逃了回來！」

  「什麼妖術？給我集中迎敵！」

  望著遠方越來越接近的大乾部隊，瑪爾斯驚怒交加，立即下令。

  天日族部隊得知敵襲，立即緊急動員。

  「給我說清楚！凱撒是怎麼死的！！」

  瑪爾斯這才抓住那名逃回來的天日騎將，惡狠狠咆哮。

  「他們用一種與弓箭截然不同的武器，杆子很長，就在馬背上對準我們，我們只能看到那些東西的突然冒煙，然後就有無數士兵倒下……」

  對方仍然驚魂未定，描述的時候，聲音都是發顫的。

  瑪爾斯望著這名昔日最勇猛的左膀右臂，發現他如今居然喪膽，不禁失望。

  「大乾軍隊遲遲沒有出擊，一定是在等這種武器齊備，阿提拉並沒有高估敵軍！」

  這一刻，瑪爾斯後悔莫及。

  為了保證有足夠的兵力制約匈奴帝國、不列顛、梁家軍、阿尤布王朝，以及各地的亂軍，天日族在這裡一直奉行拖延戰術，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以可接受的傷亡代價攻下玉門關之前，他們不敢出擊。

  但現在他們終於遭遇了大乾軍隊的主動出擊，甚至連斥候都來不及重新布置！

  「但他們休想再進一步！」瑪爾斯突然抬頭，表情猙獰，「立刻給我把所有回回炮搬到前線！」

  燧發槍兵並沒有立即對天日族的軍營發起攻擊，而是在賀子章的指揮下原地結陣，等待後方的步軍。

  梁蕭騎著白夜飛影，坐鎮中軍。

  秦風等人在前軍指揮調度。

  「啟稟帝君，我軍集結完畢！」

  前線的傳令官回來稟報之後，梁蕭在高處望著遠方略顯混亂的一片片天日軍營，高舉天龍破城戟，發號施令。

  「三軍聽令！此戰踏碎白鬼，佑我乾族千秋萬世，青史留名！」

  上百支令旗隨著神戟迎風揮舞，十幾萬大乾將士瞬間化身虎狼，直撲前線，吶喊聲震天動地。

  南霽雲領兵來到距離匈奴帝國軍營十里外，立即下令。

  「披甲！」

  所有重騎兵從備用戰馬的馬背上取來自己的甲冑穿好，又從旁邊馬車取來騎槍與弓弩，翻身上馬。

  大乾騎兵，在此聚集泰半！

  西方聯軍人數超過四十萬，大營連綿數十里。

  匈奴帝國的大營在天日族的西南方，最前線離天日族也有三十里，同樣嚴陣以待。

  正在高處觀察情況的阿提拉等人，突然發現遠方黃沙飛揚，猶如黃雲翻湧，席捲而來，眉頭一皺。

  「敵軍騎兵似乎傾巢而出，準備迎戰！」

  阿提拉一聲怒吼，早有準備的匈奴騎兵殺出軍營，列成一個個方陣，氣勢洶洶。

  「終於來了麼？梁蕭！」

  阿提拉一掃內心的陰霾，上馬凝望東方，只等前線斥候回報情況，就準備出擊。

  「稟報陛下，敵軍騎兵規模絕對超過十萬！」

  阿提拉驚喜道：「梁蕭何在！」

  「回陛下！沒有發現任何梁蕭相關的旗號！」那名斥候帶著顫音回報，神情似喜悅又似如釋重負。

  「怎麼可能？對面都有誰？」阿提拉一臉驚疑。

  「回陛下！我們剛才看清楚了對方的所有旗號！是大乾國的好幾名元帥一起領兵！」

  「征西大元帥，車騎將軍南霽雲！」

  「征北大元帥，驃騎將軍呂長河！」

  「征西副元帥，征西大將軍岳雲！」

  「征東大元帥，右將軍聶遠，他的旗號也在！」

  「還有一堆血色的大乾軍旗，就是沒有梁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