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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醒不來的夢

2024-06-03 08:55:27 作者: 淺淺童謠

  黎子安打了個呵欠,眼神里透出饜足的光彩,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從昨晚一直燒到今早上。

  她微微一笑,眉眼間有些猶豫,「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昨晚的繾綣讓他心情大好,枕在床墊上,優哉游哉地看向她,「什麼事情,你說就是了。」

  上官宛白抿唇,明顯有顧慮。

  黎子安挑起眉峰,掀開被子走下床,他走過來,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都不能說的嗎?」

  上官宛白眼尾紅紅的,像是掃了胭脂一般,有點可憐樣子。

  「我想問……關於我母親的事情。」

  她將話說出口後,感覺到下巴處的手指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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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子安眸光暗沉,「關於沈婉瑤的事情嗎?」

  上官宛白被他鉗制,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點求饒的味道。

  「我一直都想找到母親,我相信她不會犯下那樣的罪行。」

  黎子安剛燃燒起的情愫,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原來她的一切堅持與隱忍,不過是為了她那個殺死別人妻子的母親。

  原來他是自作多情,還以為她真的回心轉意,願意接納自己,沒想到她昨晚的種種乖順,不過是為了能利用他來追查沈婉瑤的下落。

  黎子安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施加力量,疼得她皺起眉頭,眼底冒出星星點點的淚光。

  「黎子安……你別這樣。」

  她這副柔弱可人的樣子,黎子安真的想就這麼將她揉碎在懷中,讓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存在,讓她永遠離不開自己。

  黎子安深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鬆開手,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

  「你還存在幻想呢,幻想你母親不是殺人犯,能逃脫罪責呢。」

  上官宛白一愣,急忙辯白道:「不是的,我母親絕對沒有殺人,我相信她不是那種壞人!」

  黎子安對於沈婉瑤到底有沒有殺了特納夫人毫不關心,他甚至都不大清楚特納家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從始至終在乎的,只不過是她的心意而已。

  而此時此刻,他的這點在乎與關心,碰上她的鐵石心腸,只能化為無用功。

  黎子安心痛之餘,想要摧毀她的幻想。

  「要是你的相信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做什麼,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上官宛白的眸子睜大,眼角滑落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黎子安心生不忍,但又想看著她悲傷的神色,讓她同自己一樣心痛。

  上官宛白吸了吸鼻子,知道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要為母親洗脫冤屈,就必須做出努力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追查真相。

  她攥緊他的手臂,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嫁給你了,你在圈子裡的人脈這麼廣,就不能幫我追尋母親的下落嗎?」

  黎子安抿唇不語,粗糙的手掌拂過她泛白的指尖,唇邊的笑意越發陰寒。

  「幫你?世界上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

  上官宛白心情焦灼,「我已經嫁給你了,你還要什麼?」

  黎子安的笑容讓她心慌,「我要的可就不只是一紙婚書。」

  黎子安眼底布滿陰鷙,嚇得上官宛白不斷往後退去,碰到的只有一面冰冷的牆壁,根本毫無退路。

  昨晚情意綿綿的枕塌,一瞬間變成充滿屈辱的牢獄。

  黎子安不顧她剛從病中痊癒,只想要折磨她,將自己浪費的情感,從她身上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痛苦就像是潮水一樣將上官宛白淹沒,快要溺斃在他的仇恨之中時,他又大發慈悲地拉了她一把。

  黎子安冷笑道:「你倒是母慈女孝,為了你的母親,在我身邊忍得很辛苦吧。」

  上官宛白疼得說不出話,只能咬牙忍耐,任由淚珠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低眉掃了一眼,將她的眼淚一一吻去,吃在嘴中有股澀澀的味道。

  「別哭,時間還早著呢。」

  上官宛白一直被黎子安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其中不計其數地求饒與哭泣,終於在精疲力盡之下沉沉睡去。

  睡之前,他陰測測地笑道:「你放心,你這麼努力,我肯定會幫幫你的,至於以後看你的表現。」

  黎子安掀開被子,白天的陽光照在雪白的床單上,上官宛白眯起眸子,整個身體像是靠在深淵便,稍不留神就會不可克制地往下沉沒。

  他洗漱乾淨,換了一身藏藍色的西裝,系領帶的時候,打量著上官宛白的睡顏。

  他對於自己的體力很清楚,這麼嬌弱的身體估計要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復。

  不過……也算是彌補她對於他多年來感情上的虧欠吧。

  黎子安將心底僅存的不忍抹去,目光逐漸冷漠,下樓開車離開別墅。

  上官宛白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在黑暗的夢境中看到黎子安的臉,全部都是他冷漠的,生氣的表情,像是一張張鋼鐵製成的面具,烙在她噩夢的深處,無法逃避。

  她恍惚中驚醒過來,看見薇薇安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

  「黎太太,你剛才做噩夢了。」

  上官宛白抹了把臉,將被子拉上來蒙住整個身體,生怕她看見那些可怖的傷痕。

  薇薇安只當是她害羞,笑道:「太太,我看你在家也悶得慌,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薇薇安隨手拉上窗簾,關上門,留給她換衣服的空間。

  上官宛白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口氣,這座別墅太過沉悶陰森,讓她心情不適,經過一整天的折磨,她的身心也需要得到放鬆。

  她泡了個熱水澡後,換了條紅格子裙走下樓。

  薇薇安有些不解,「黎太太,衣帽間每周都會放進時裝雜誌的最新款,你可以選擇一些衣服出門。」

  上官宛白對衣櫃裡那一排排價格高昂的衣服毫無興趣,有種將鈔票穿在身上的不適感,還是以前這些簡單的棉質衣服比較適合她。

  「沒事,我用不著那些,你以後也不必送了。」

  薇薇安暗自咋舌,黎太太倒是生活低調簡樸。

  車子繞著首都走了一圈,上官宛白不想去商場這種嘈雜的地方,薇薇安只能將車開進大學校園。

  「黎太太,這幾天正好是大學放假,學生比較少,我們可以多逛逛。」

  上官宛白眉頭緊鎖,一看便知道她有心事,並且心事沉重。

  她走到湖泊邊,微風吹起裙擺飄蕩,卻吹不走她滿心的愁緒。

  湖中央小亭子裡,有對情侶正在互餵水果,他們面容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十八歲左右,舉止過於親密,有些甜膩膩的。

  上官宛白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只覺得很羨慕,他們的銀鈴般的笑聲在湖面盪起波紋,可以從中看出青春期的細枝末節,是多麼美好而無暇。

  只不過,她是再也沒有這樣純真的時光了,在短短几天之內,她從一個單純無知的小女孩,快速蛻變成為成年女性,需要懂得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上官宛白的眼神跟著那對情侶走過橋,如果她當年沒有不告而別,她和黎子安會不會也是甜蜜呢,他們的婚姻生活是不是像尋常小夫妻一般,充滿著平凡的幸福。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的不幸從她的離別就註定了。

  上官宛白眉眼間布滿雲翳,正當她打算離開,不要再看別人甜蜜戀情而折磨自己時,對面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

  男人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大學裡隨處可見的打扮,卻讓他在清風中顯得風度翩翩,君子如玉。

  上官宛白很快就認出他,是上次在晚宴救過她的簡茂勛。

  簡茂勛也看都了她,沖她揮了揮手,很高興的樣子。

  薇薇安一直小心地跟在她身後,見她和陌生男人打招呼,馬上警惕起來。

  「黎太太,這位是?」

  上官宛白唇邊泛起一絲微笑,「我認識他,你不用擔心。」

  簡茂勛跑過橋面,來到兩人面前。

  薇薇安仔細端詳他,確實是個英俊的男人,目光溫柔,看起來是個紳士。

  上官宛白笑道:「你怎麼在這,難道還是個大學生?」

  簡茂勛和她逗趣道:「我是來給商學院的畢業生做演講的,在湖邊看到你,還以為幸運遇見了學校的校花,走近一看原來是你。」

  學校的景觀設計得相當文雅,小橋流水人家,既然那對情侶已經去別處撒狗糧了,上官宛白和簡茂勛就坐進了湖心亭中,感受到湖面傳來一陣清風,簡直身心俱爽。

  簡茂勛和她寒暄幾句,又說:「聽說你已經和黎先生結婚了,祝你新婚快樂。」

  真是對不起他的祝福,她的新婚一點都不快樂。

  上官宛白努力撐起淡淡笑意,「多謝。」

  她的笑容相當勉強,透著濃濃的倦意。

  簡茂勛目光順著她他的手臂上移,落到她的脖子邊上,是一枚青紫色的印記。

  成年男性都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絲不適,就算是夫妻,也不該留下如此深的痕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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