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肯定有秘密

  在客廳的地面上，擺著一個用蠟燭圍成的大心型，燭光盈盈，映亮了眼前女人的嬌顏，她眸底閃動的柔情花火，曾經是自己最盼切的，但，那不過是曾經……

  「阿遠，你喜歡嗎？」她看不清他眸底複雜的思緒，是喜是憂，又問道。

  江漠遠表情淡淡，語氣有點膚淺嫌疑，「不錯。」

  裴子琦嘴角的笑微微一僵，但也不放棄，又把他拉到貼滿照片的牆壁前，指著那些靜心貼成心形的照片，說道：「阿遠，你看，這些都是我們一起的合照，看，這裡是我們一起去過的富士雪山，還有這……」

  裴子琦指著那些統統有故事照片，試圖喚起他的回憶。

  

  她成功了，塵封許久的記憶，就如被人打開了匣子，洶湧冒了出來，如電影般，一一閃過眼前，心頭就如翻滾著一隻五味陳雜的玻璃瓶，令他皺起了眉頭。

  原本就心煩意燥，此刻聽了她的話，他的心更亂了。

  別過臉，無意繼續看那些照片，他一臉認真看向她，「讓我來，就是看這些東西？」

  裴子琦從他眸底讀出不耐，立馬握住他的手，「才不是呢，阿遠，我可是精心準備了晚餐。」

  說著，她已經把他拉到飯廳這邊，把他按到座位上，「看，這些全部都是你喜歡吃的，我可是做得很辛苦的，阿遠，你要吃多點哦！」

  她坐在他旁邊，露出包著創可貼的食指，楚楚明眸閃過著可憐目光，「阿遠，為了做這頓晚餐，我的手指都割破了！」

  江漠遠臉色並沒有過多波動，看了她的手指，又看了眼一桌的佳肴，「你找我來，就想請我吃頓飯？」

  「當然不是啦，今天是我們該慶祝的節日。」裴子琦頗有耐心，一邊給他倒了杯紅酒，一邊說道。

  「節日？」這讓江漠遠更加不解。

  「是啊，我就知道你不記得，cheers！」裴子琦舉起高腳杯，對他說道。

  江漠遠拿起酒杯，「叮」一聲，碰了下她的杯子，抿了口紅酒。

  裴子琦見他喝了，她才心滿意足喝了口，放下酒杯，才說道：「今天是我們5年前，確定關係的日子。」

  五年前……

  這樣，就五年了！

  江漠遠回首，才發現，原來時間，過得是這麼快！

  曾經，他以為能好好和裴子琦在一起，哪怕再多困難，但她卻突然從自己的世界銷聲匿跡，然後他遇到雲裳，如今，他和雲裳分手了，她卻回來了……

  江漠遠嘴角划過一絲苦笑，這是天意弄人嗎？

  這一頓飯，估計就是有心人，做了一場無謂的慶祝，整整一頓飯下來，大多數都是裴子琦在說，江漠遠偶爾應一兩句。

  他今天的確沒什麼事情，亦或許說，他所有心情，都被那扇耳光全部嚇跑了。

  飯後，月色迷人。

  江漠遠點了根香菸，來到露天陽台，星空很美，但此刻他，卻毫無興致欣賞。

  深深吸了口煙，吐出來的青煙，模糊了他雙眸的愁緒。

  裴子琦收拾好碗筷後，走了出來，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裡拂過一絲難受，上前，從他身後輕輕摟住他。

  溫柔喊了一聲，「阿遠！」

  江漠遠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回應。

  裴子琦抬起頭，看著繁星滿天，問道：「阿遠，今晚的夜空，是不是很美？」

  江漠遠也抬起頭，淡淡掃了眼夜空，應了聲，「嗯，不錯！」

  他的聲音始終淡淡，透著一絲涼意，融不入她的熱情。

  但裴子琦卻不捨得放棄，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次爬山，坐在山頂看星星的日子嗎？」

  江漠遠垂眸，又吸了口煙，紅色的菸蒂，隨著他的手微微一抖，墜落在黑暗的空中，划過的星火，就如一閃而過的流星，墜落後，化成灰燼。

  見他沒有回應，在他身後的裴子琦，眸底不禁閃過一絲失望，但依舊努力著，「阿遠，還有一次，你為了讓我看到玫瑰花海，故意買了一大批的玫瑰花，灑落在湖面上，那一次，我們還被公園裡的保全狂追不止……你曾經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你還記得嗎？」

  「那時我一直不敢相信，直到有一次，我高燒不退進了醫院，你還恐嚇醫生……」

  「阿遠，我知道，真愛是很能磨滅的，而我，也是你一直的真愛，對嗎？」

  這一句，就是裴子琦今晚最終的目的。

  說著，她不甘心於他的沉默，走到他面前，緊緊貼著他心口，軟軟問道：「阿遠，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不然，你今晚就不會來！」

  江漠遠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漆黑的遠方，眸色滾涌著莫名的潮緒，他不知道如何回應她。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亦如她，還有……雲裳……

  **

  東華醫院

  葉雲裳休假請假一連磨蹭了好幾天，才回到崗位工作。

  回到科室，好看到同學兼同事的左少敏，她馬上換上白大褂後湊到她身邊坐下，「少敏！」

  左少敏正看著病歷，聞聲抬頭，看到她回來了，目光露出幾分意外，「哎呦，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嗯，」葉雲裳頓了頓，隨手拿起一支筆，打著轉，「少敏，你哥……怎麼樣？」

  左少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問一句，「我哥怎麼……哦，你是問我哥臉上的傷嗎？」

  「我哥臉上的傷與你有關？」

  一連串反問葉雲裳兩個問題，直接把她噎住了，沒容她回應一句，左少敏又問道：「我哥臉上的傷，為什麼會跟你有關係？」

  左少敏臉上一臉驚訝，又在念念叨叨，「我真笨，我怎麼就沒想到跟你有關了，不然你好好的怎麼會請假！」

  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葉雲裳，勉強一笑，「少敏，我看你是不用聽我說話了。」

  「怎麼不聽，你快告訴我，我哥那傷是怎麼來的？」

  她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眸子直勾勾粘著葉雲裳不放。

  「咳咳！」葉雲裳尷尬輕咳兩聲，「你還沒告訴我，你哥的傷怎麼樣了。」

  「都過了兩天了，再豬頭也恢復了吧，不過我哥臉上的傷只是小事，你放心吧，除了嘴角還有點淤青外，沒什麼了。」

  聽到她這麼說，葉雲裳總算鬆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

  「那我的問題呢？」左少敏碰碰她肩膀，窮追不捨問著。

  葉雲裳把筆放回筆筒，摸摸鼻子，回到自己辦公室，拿上一沓病歷，藉故走了，「我先去看看我那群小病人，有空聊！」

  看著溜得沒影兒的葉雲裳，左少敏沒好氣「切」了聲，這丫頭，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