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撿破爛的都比你有素質

  惦記著家裡人，張帆又想給老父親打過去20萬，卻又擔心他懷疑自己的錢來路不明，猶豫半響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嘆口氣，鑽進被窩睡覺去了。

  銀針捏在手中還覺得有些不適應，張帆在豬肉上小心戳了幾下，感受了一下適用力度後，才把銀針收回去，對著電腦上的人體穴位分構圖仔細研究了一會，就記了一個大概。

  第一次動手，感覺還有點慌，腦海中關於針灸方面的知識不斷翻湧如同潮水湧來，閉眼沉思會，手機響了一聲。

  張帆低頭一看，原來是王全才的管家開車到了，拿起東西塞進編織袋中下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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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今天看著面色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在那麼蔫兒，坐在地上和一隻小哈士奇玩的不亦樂乎，邊兒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奶。

  「張老弟，吃飯了沒有？」

  張帆點點頭：「吃了。」

  王全才笑了：「那在吃點，一會家裡開飯了，做了點好吃的。」

  他看了看張帆拎在手裡的編織袋，總覺得大了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高人是一路撿垃圾，裝滿了？

  要不要在準備一個袋子？

  張帆應該會高興吧。

  捏不准張帆的喜好，王全才低頭思考片刻，只能帶著他喝點酒，卻又不敢喝多擔心一會給自己兒子扎出個毛病來。

  小孩坐在一旁乖乖被保姆抱在懷裡餵飯，他乾瘦的手指了指桌上的肉，保姆就會夾一些餵給他。

  酒過三巡之後張帆起身溜達了一圈，拿出銀針捏在手裡比劃，王全才看著沒敢打擾生怕打斷張帆『練功』。

  小孩溜達一會才去房間內脫掉衣服躺著，張帆走過去拿出銀針看了看，總覺得自己有些虛，可在看著穴位時，卻又知道怎樣落手。

  眼睛一閉，一針下去，穩穩地扎在穴位上，張帆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做過無數次一般熟練，眉眼間滿是從容，他微抿著嘴，最後一針緩緩落下後，起身長舒口氣。

  「好了，等一會就可以拔下來了，讓你兒子別動，小心針滾進去。」

  「好嘞。」

  王全才連忙讓人看住兒子，他帶著張帆出去，到了兩杯茶喝：「老弟，哥哥喝了你給開的方子，總覺得這小腹熱乎乎的，沒事兒總想上廁所撒尿。」

  經常半夜就起來上廁所，王全才感覺好幾天沒睡好了，身體似乎也強壯了不少，比以前精神了，也似乎總有用不完的精力，這讓他心中有些激動。

  「正常現象，沒事兒多喝點水。」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張帆過去把銀針捏下來消毒擦拭乾淨放進盒子裡，讓小孩坐起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孩的背部。

  「把手伸出來，左手。」

  張帆伸手搭上小孩的手腕，閉眼仔細感受一下後，笑了：「十天半個月的身體就能好不少，堅持一個月左右就可以了，他身體太虛缺少陽氣，沒事需要多出去曬曬太陽遛遛彎，營養不要亂補，要多吃蔬菜，藥方一天三次，每一次按照我給寫出來的量熬製，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

  「好嘞。」

  「最近他會拉肚子，把身體內的髒東西派出去，你們多注意點，他容易虛脫。」

  交代完之後，張帆拎起自己的編織袋，末了道：「老哥，還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誰收百年人參，我這兒著急出手，放的時間越久，價值跌的越快。」

  「好嘞，老弟說的事兒，哥哥都記在心裡呢，肯定給你多打聽打聽。」

  張帆沒讓人送，順著富區的垃圾箱一路撿了出去，半路打車去了市區，找了個垃圾箱開始翻。

  「叮！恭喜宿主撿到半張彩票！獲得回收獎勵彩票一張！」

  「叮！恭喜宿主撿到廢棄財經法規書籍！獲得回收獎勵50元！」

  「叮！恭喜宿主撿到半瓶礦泉水！獲得回收獎勵100元！」

  拿著彩票看了看，回收出來的獎勵是隨機的，好比如上次的百年人參和好人卡，有個彩票也不是很稀奇，看兌換開獎日期，似乎是下周一，他給放了回去，找了個地方吃了頓飯，老闆同情的多給他碗裡加了個蛋。

  張帆感動的眼淚汪汪：「您真是個好人。」

  老闆被發好人卡，老實憨厚的笑了笑，讓張帆不夠在講。

  「兒砸，爹看你又給打來幾萬塊錢，你哪兒來的？」遠在偏遠山村的老父親打來電話，捏著存著，手微微顫抖，生怕兒子做了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

  張帆想了想：「給一個老闆幹活，大氣，多給了錢，兒子這段時間混的挺不錯，找到了份好工作。」總不能真用彩票一直忽悠，這也不是長久的事兒。

  老父親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開始教導：「給老闆好好幹活，少偷懶多賺點錢，記得多吃點飯，照顧好自己，家這邊兒不用你惦記，你打來的錢你媽都存了起來，等著給你娶媳婦呢！」

  「爸，錢我是讓你們重新蓋房子的，我這裡還有錢，你和媽不用擔心，家裡房子還是小土磚房，冬冷夏熱的一點也不好。」

  「那有啥，我和你媽一輩子吃苦都過來了，不差這兩年，你照顧好自己，爸先去種地了。」

  掛了電話，張帆坐在馬路邊兒上，抽著自己剛買來五塊錢一盒的煙，眼睛漸漸紅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讓人很絕望。

  「喂！撿破爛的，把腳收收！」

  掃大街的大娘用掃把拍了拍張帆的腳，把他面前的垃圾掃走，嘟囔著：「年紀輕輕過來撿垃圾還亂扔垃圾，什麼素質。」

  張帆一愣，自己沒扔垃圾啊。

  「噗。」

  瓜子皮掉在地上，抬頭一看，一個抖著腿的小青年站在一旁低頭看手機嗑瓜子，瓜子皮全掉自己跟前了。

  他伸手撿起來兩個，拉開小伙的手放了進去，而後扭頭就走。

  「哇靠，誰啊？多損啊，把瓜子皮放我手裡。」小伙把瓜子全扔在地上，跳著腳大叫，惹惱了掃大街的大娘。

  「小伙子，年紀輕輕可不能這麼亂扔垃圾，嗑瓜子吐殼就算了，怎麼還能罵人！」

  「剛才那個撿破爛的都比你有素質！」

  張帆一愣，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稍微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