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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別讓他抓到那個人是誰

2024-06-03 08:02:33 作者: 者鶴

  「累了?」

  祁宴低聲問,眼底關懷情緒明顯。

  凌雨桐扭頭,微微一怔。

  她搖了搖頭,誠實道:「現在還不到累的時候。」

  在祁宴一覺睡醒前,她最多也就是將要做什麼,要準備什麼告訴了其他將士們,治療第一步要做的藥浴,草藥分揀後捆成袋子,這些事情都是營帳里的將士們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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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只是方才下雨,她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就出來瞧瞧。

  祁宴看她一眼,一言未發地扭頭。

  嗯?

  凌雨桐疑惑,頭還沒回過去,就感受到肩頭一陣溫暖。

  「不冷的。」

  她這麼說。

  但祁宴並沒有停下為她攏披風的動作。

  「雨天有風,邊疆天氣一但差起來,比京城那邊猛烈太多,你第一次來,別因此受了寒。」

  凌雨桐眨眨眼。

  是這樣嗎?

  可是,雖然這一世她是第一次來北疆,但前世,她可是在邊疆生活了很多年,沒感覺天氣苦寒比京城嚴峻?

  這想法在心頭划過的一瞬,她就忍不住在心裡笑自己。

  祁宴關心她,她接著就是,哪還有專門找茬的呢。

  她抬手拽了一下披風的毛領子,眉宇間自從來了這兒就籠著的愁緒稍微散了些。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抬眸認真地問。

  祁宴歪歪頭,似是還細細感受了下,才道:「感覺挺好的,毒性帶給我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你就貧吧。」

  她皺了皺鼻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沒在好好回答。

  祁宴忍不住勾唇,掰正她要扭過去的身子,認真道:「我是說認真的,你看啊,本來這毒性是衝著我來的,真挺烈性的。」

  「但有你提前給我的藥,它沒能發揮最烈的藥性。」

  「現在,你更是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又有什麼理由,覺得自己狀態不好呢?」

  凌雨桐眨眨眼。

  這回,她看得出祁宴是說認真的。

  她低咳了聲,想掩蓋自己的笑意。

  但她失敗了。

  因為,祁宴含笑看著她,那樣的眼神……無需言語,也能訴說出萬千情緒。

  也太過溫柔了些。

  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發別到耳後。

  祁宴怎麼回事,怎麼待她,態度越來越和善了。

  不止和善,偶爾還會叫她……心跳因他失衡。

  她閉了閉眼,不敢再想。

  「凌小姐,下一步我們做什麼?」

  忽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眸看過去,抿了抿唇,道:「藥浴後,是針灸。」

  這裡暫時只有她一個人能針灸,她說的到忙時,就是這時了。

  祁宴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營帳,在心裡淺淺估算了下人數,眉心更是蹙得厲害。

  他情緒低沉,連周遭的氣勢都是冷凝的。

  面前詢問的將士瞬間後背就驚起了冷汗,十分緊張。

  祁宴抬眼看了一眼他,眯眼。

  「劉鈺是吧。」

  劉鈺一激靈,立馬站直了。

  「是!」

  「你去看看,侯爺遞去京城的信上午就送走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音。」

  祁宴冷著眉眼吩咐。

  如果能有誰來幫雨桐分擔針灸的活計,只能是從宮裡飛速趕來的御醫了。

  劉鈺小跑著去看情況。

  凌雨桐心裡一暖,她伸手拽了拽祁宴的衣角,搖了搖頭:「沒事的。」

  宮裡那邊只要一得到信息,派人的速度絕對是馬不停蹄。

  她就算累些,也不一定是身體累,而是精神累。

  就看,誰是那個被派過來的倒霉鬼了。

  *

  倒霉鬼方太醫正在路上,被邊塞的風吹得都睜不開眼睛。

  他虛弱地問了一句:「還有多久到啊?老夫真的要被顛吐了……」

  「快了。」

  方太醫:「……」

  早在一刻鐘前,這人也是這麼說的。

  他翻了翻眼睛,不想跟這面呆眼直的將士說話。

  同時,心裡暗暗叫苦。

  ……

  時間倒回到聖上剛收到安南侯的傳信之時。

  看了信後,他直接摔碎了滿桌子的茶碗。

  在一片叮叮噹噹聲中,方太醫一臉茫然地抬眼,剛剛為聖上把脈收回的手微微顫抖了下。

  這是怎麼了?

  發生何事?

  聖上咆哮出聲:「邊疆的事情什麼時候這麼複雜非要報到朕這裡處理?」

  「他安南侯是沒長手,不會讓人閉嘴嗎!」

  他顯然是先看到了安南侯關於周邊流言的匯報。

  聖上一怒,身邊的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沒人敢出聲,最終還是佟太傅打破了寂靜。

  聖上直接將紙條塞給他看。

  佟太傅打開,發現裡頭還有一頁,他大略看完,臉色嚴肅了下來。

  「陛下,北疆是真的需要京城立刻援助。」

  他的話語叫聖上剛平息下來的怒氣又有上漲趨勢。

  「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周邊興起個流言,還需要朕去給他解決?」

  佟太傅搖頭:「不是的。」

  「您看後一頁。」

  原來是裝訂此信的將士從未乾過文人做的活計,把安南侯親筆寫下的書信塞反了順序。

  而聖上看見第一頁就怒氣爆發得厲害,信紙又薄,壓根沒看見還有一頁。

  看了後一頁,聖上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方太醫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點名了。

  「你親自去,看看那些將士到底是何症狀。且要治好他們。」

  方太醫一懵,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拽上了出城的馬車,而且,他還是在路上才知道自己這回要面對的事情有多麼棘手的。

  他走後,聖上的眉狠狠皺起。

  安南侯匯報的什么女刺客他根本一點也不感興趣,但信上描述的蠱蟲……

  他的眉眼間有幾分不耐煩。

  佟太傅沒等他吩咐,就抬起手來,靜默無聲地揮退了殿內瑟瑟發抖的宮人們。

  聖上一扭頭就看見殿內清空了,心裡繁雜的情緒稍緩。

  「朕養著的那些……」

  佟太傅沒等他問完就回:「那些人不會出京,不會是他們做的。」

  聖上點了點頭,神色思襯。

  那會是誰呢?

  不是他們的人做的,還有誰跟祁宴那麼大仇怨,竟是要整個營帳的將士跟祁宴一起遭受那詭異症狀的痛苦。

  聖上心裡煩悶不爽。

  祁宴他看不順是真的,要是祁宴被毒死了,他挖瓶埋了多少年的好酒,敬他的冢都行,更不吝給對方辦個正常形式的儀式。

  可那些駐守邊關的將士,他們可不止是祁將軍曾帶過的兵丁,還是他的子民。他坐穩皇位的護國武器!

  敢殘害他的工具人,別讓他抓到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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