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衣服,誰換的
2024-06-03 08:01:01
作者: 者鶴
凌雨桐眼一冷,抿唇就要強闖。
守衛表情一狠,當場就要豎起來刀尖。危險的氣氛一觸即發。
祁宴側眸,瞥了一眼墨白。
乾淨利落地兩聲悶響,墨白低頭,臉龐冷酷得嚇人,緩緩收回手,回到祁宴身後。
祁宴手搭在輪椅邊的扶手上,和凌雨桐一起踏進客棧內部。
剛進去,就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沖入鼻腔。
客棧裡頭全是小廂房,一路走過去,墨白一間間地看,全是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以及風情萬種的女子。
凌雨桐只瞥了一眼,正對上女子勾魂奪魄的眼睛,對方一點兒都不緊張,甚至是從容地把身邊喝得暈乎的公子哥推倒在桌上。
「睡吧~」
說罷,女子站起來沖凌雨桐行禮。
「小女子叫扶柳,這廂有禮了。」
「瞧著,小姐和公子不像是混跡這種場所的人,那……就是來尋人咯?」
她走過來時,飄來一陣濃郁的香風,與他們進來時聞到的一樣,卻不惹人厭煩。
凌雨桐挑眉,墨白還在一間一間地推門、找人。
雖然他動作已經足夠快,但這客棧裡頭的包廂太多了,多到一眼看不見盡頭,每一間又小的很,很費工夫。
以嚴青連續被打斷兩次的怨氣程度……他們現在的時間,就是唐茯苓的生路!
於是,凌雨桐當機立斷開口:「是,我們來尋人。」
「你見過一個長相柔美的女子嗎?她可能手裡會提著藥包,身量與我相仿……」
扶柳美眸輕眨:「柔美?」
「要說柔美,我倒是有些印象,這兒的姐妹們大多生的妖嬈身段,今兒下午,我曾驚鴻一瞥,瞧見一個意識昏沉的,面貌似是柔美……」
「似乎,她頭上還簪著一支短釵?很素雅漂亮,我印象深刻。」
意識昏沉……短釵……
這幾乎確定是唐茯苓了!那日在蕭府的詩友會,她曾給對方整理頭髮,為對方簪過一支短釵!
凌雨桐眼眸一凝,盯著扶柳:「她在哪兒?」
扶柳為難地皺眉:「這我還真不太確定,但是,有一人經過時,似乎在講……說要在此待到晚上,芷嫣姐姐會過來,到時,春風一度有佳人,夜半……美哉?」
說著,她皺眉「嘖」了聲。
「笑話,芷嫣姐姐怎麼會來這兒呢,定是個幌子。」
扶柳頓了下,才道:「不過,如果是幌子的話,我大概能猜出來小姐找的人在哪了。」
「你們去三層看看,最裡頭的一間,裡面有面書牆,有機關。」
具體機關是什麼扶柳沒有說明,凌雨桐聽後,和祁宴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上樓。
奔跑的路上,凌雨桐忽然想起芷嫣這個名字她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原來,那時蓮燈節,吸引周洛羽注意的美佳人,就是程芷嫣。
幌子……程芷嫣……夜半……
她抿著唇,如果將這一切線索拼湊起來,今日則極有可能……不止嚴青一個人。
因為,能套用程芷嫣的名字當幌子,想勾來的人……只可能是周洛羽!
他們已經站在了三層最里側屋子的門前,墨白抬腳狠命一摔,門應聲打開,裡頭的人驚悚回眸,正是一身華服的周洛羽。
他正微熏,一雙總是挑著眼角看人的眼睛,此刻眼皮耷拉著,嘴也大張著,顯然被驚嚇到了。
祁宴冷著眉眼,掃一眼屋裡翻倒的瓶子,嗤笑一聲。
「機關在哪?」
他聲音冰寒,像寒風吹透骨髓,叫周洛羽懵神的腦子尋回一絲清醒。
凌雨桐眉頭緊皺,她先一步來書牆這邊,但是這裡有太多書了,她一時間找不到機關,又眼看著窗外夜色愈發深重,她心中焦急更甚。
千萬要趕上!
那邊,周洛羽只是愣了一瞬,沒立馬回答,祁宴就操縱著輪椅,冰冷的氣勢鎖定了他。
周洛羽下意識一抖,那股被祁宴所支配的恐懼感又湧上來,他忙不迭地,不等祁宴再靠近,就麻溜述說:「在那本書後面,轉過來,就能開門!」
凌雨桐快速照做,只聽機關聲響起,露出個可容一人通過的門。
她悶頭就要衝進去,被祁宴拉住。
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認真地看她一眼,凌雨桐沒磨嘰,讓他先進。
外頭有墨白看著還微醺的周洛羽,裡頭別有洞天,還有水聲,以及……不易察覺的暗香。
有道熟悉的聲線,正志得意滿地笑著,低低道:「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
「我終於……要得到你。」
衣物的摩擦聲響起,凌雨桐呼吸一滯,以最快的速度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去。
映入眼帘的場景讓她的心都為之一顫。
唐茯苓緊閉著眼,身上換了她從不會穿的嫵媚裙衫,像一個精心準備的禮物一般,躺在中央的石台,手被禁錮在頭的兩側,腿腳也有繩索束縛。
祁宴只匆匆掃過一眼就低下眸,「撕拉」一聲從內衫撕下長段布條,利落地在眼上一圍。
凌雨桐氣得渾身發抖,洶湧怒氣直往腦門沖。
幾乎是同時,她解開外袍給唐茯苓披上,祁宴蒙著眼,飛起一腳把嚴青掀飛。
嚴青落入了他精心準備的浴桶,整個頭碰上桶心,疼得頭暈眼花,吐出來血直接污染了浴桶的水。
他撲棱著出水,像落湯雞,嘴角還掛著血沫。
「你們……」
一句質問還沒說完,他的脖頸就被祁宴緊緊扼住。
懸在頭頂的嗓音冰寒刺骨。
「衣服,誰換的。」
嚴青抖了個寒顫,惱火道:「你管那麼多!幾年前就是你壞我好事,現在還是你,怎麼,你要是看上了她,不如就求我幾句,說不定我心情好了,還能讓給你……啊啊啊!」
脖頸的痛苦忽然消失,緊隨的……是髮絲撕扯頭皮的發麻痛意。
祁宴要把他頭髮給薅斷了!
凌雨桐放下診脈的手,稍微鬆了口氣,唐茯苓昏過去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身體除了虛弱乏力,沒中毒,沒中藥。
她用自己的外袍把唐茯苓裹緊,站起身來,冷漠地看看著嚴青。
被兩道冰寒視線鎖定,嚴青渾身都是涼颼颼的。
他憋著氣不想認輸,卻在下一瞬後背騰地升起無窮的危機感,褲子……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