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你在,真好
2024-06-03 07:36:50
作者: 小圓滿
夏靈有些猶豫,該不該打開那份卷宗看下去呢?
她知道,不該侵犯慕司沉的客戶隱私。
可那份巨大的好奇心,讓她想一探究竟。
況且,萬一真的跟葉家有關呢?
就這樣,夏靈打開了那份卷宗,快速的瀏覽了一番。
這才知道,葉家出大事了!
她立刻往外走去。
助理看到她,連忙問道:「夏記者,我們慕律師應該快回來了,您不等他了嗎?」
「我還有事,抱歉,今天的採訪下次再約時間吧。」
夏靈說完,匆匆離開。
跑到律所門口,恰好跟迎面而來的慕司沉撞個正著。
「啊!」
她的高跟鞋一歪,整個人向後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下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腰肢。
夏靈愣住了,瞪大眼睛望著眼前那張禁慾冷峻的臉。
「你……」
沒想到,剛才等了這麼久,沒等到他。
自己都要走了,卻又撞見了他。
夏靈此時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男人金絲邊眼鏡下的眸子泛起一絲深邃,就這麼望著她緋紅的臉頰。
今天這女人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職業裝,清新又幹練,那微微上揚的眉毛,將她勾勒的自信又迷人。
夏靈猛的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她尷尬的紅著臉,「抱歉,慕律師,剛才沒看清路。」
慕司沉走近她,聲音微沉,「是我該說抱歉,讓你等久了。上午有個案子,比較麻煩,剛忙完。」
說完,他道:「走吧,先把採訪做完,我中午請你吃飯。」
「不了,慕律師,我還有事。改天再約!」
夏靈急著去找葉佳禾。
不知道她爸爸出了這麼大的事,葉佳禾怎麼樣了?
就這樣,她急匆匆的往車庫的方向跑去。
慕司沉狐疑的看著她匆忙的背影,轉而回到了辦公室。
他問助理:「夏記者怎麼突然走了?」
秘書一頭霧水,「不知道啊,一開始夏記者還很耐心,說必須等到您回來,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可剛才她突然衝出來要走,說自己有事。」
慕司沉徑直往辦公室走去。
當他看到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時,就什麼都清楚了。
一定是夏靈看到了跟葉朝明有關的東西,去找葉佳禾了。
他立刻給陸景墨打了電話,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
夏靈路上就給葉佳禾去了電話,問清了她現在實習的醫院。
畢竟,上次葉佳禾回到了陸景墨身邊,這讓夏靈十分生氣。
雖然也知道葉佳禾是迫不得已,可她還是把葉佳禾吐槽的不輕,賭氣好久都沒有聯繫她。
現在,她親自找她,葉佳禾別提多開心了。
她笑眯眯地說:「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怎麼有這個閒情逸緻來找我?「
夏靈頓了頓,聽葉佳禾這語氣,難道不知道她家出大事了嗎?
她只好道:「我一會兒就到,等我到了再說吧。」
就這樣,夏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葉佳禾就這麼被她拉出來,仍是一片茫然,「你這火急火燎的來找我,到底怎麼了?」
夏靈是跑過來的,現在還氣喘吁吁的。
她道:「你爸爸出事了,你知道嗎?」
「我爸?」
葉佳禾有點發懵,隨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你說我爸怎麼了?」
夏靈道:「我今天在慕司沉的辦公室,看到一封關於你爸爸的起訴書,好像是因為故意傷害罪。還有慕司沉現在是你爸爸的委託律師,幫你爸打官司呢。」
葉佳禾的目光瞬間失去了焦距,腦子一片空白。
她抓著夏靈的手,著急的問:「我爸為什麼會犯罪?他故意傷害了誰?」
夏靈抱怨道:「那個卷宗太厚了,我沒辦法看的那麼仔細,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我只知道,你爸現在攤上官司了。你現在趕緊回家看看,問清楚。我還得回雜誌社,就不能陪你了。」
葉佳禾說了聲『謝謝』,拔腿往外跑去。
出了醫院,她立刻攔下一輛計程車。
在她的催促下,司機也儘量用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回了葉家。
女傭匆匆跑到葉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哎呀,是不是朝明的事情有轉機了?」
葉老夫人拄著拐杖,激動的站了起來。
雖然外面是深秋季節,可葉佳禾跑進別墅的時候,已經一頭汗。
「祖母,爸爸到底出什麼事了?」
葉佳禾緊張焦灼的開口道:「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葉老夫人看到她,氣就不打一出來。
可想到她在葉朝明和陸景墨心中的地位,葉老夫人只能忍著火,沒有發作。
葉佳禾急壞了,催促道:「您快說啊!我爸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不都是因為你!」
葉老夫人幽怨的看著她,道:「要不是為了你,你爸爸他能……」
話剛說到一半,陸景墨就進來了,同時,中斷了她們的談話。
陸景墨的目光震懾性的掃了老夫人一眼,意思很明白,不讓她多嘴,告訴葉佳禾真相。
隨即,他快步走到葉佳禾面前,平靜的說:「我就是怕你著急,才讓大家瞞著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
葉佳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陸景墨也知道父親出事了。
是了,如果不是他,又怎麼能請得動慕司沉呢?
她快急哭了,質問道:「要是我今天沒有發現,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好了好了,我現在告訴你,你先跟我回去,嗯?」
陸景墨輕輕將她擁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我回去再跟你慢慢說,好嗎?」
葉佳禾此時早已失了主心骨,只好任由陸景墨摟著她往外走。
臨走時,他刻意回頭瞪了葉老夫人一眼,警告她閉緊嘴巴。
幸好慕司沉今天及時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葉佳禾知道了葉朝明出事。
否則,自己再來晚一點,不知道葉佳禾會怎樣?
就這樣,葉佳禾跟著陸景墨回到家。
她心急如焚的問:「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你爸爸他開車撞了人,這個案子有點麻煩,我已經讓慕司沉去處理了。」
陸景墨沒有透露任何汪柔的事,也沒有告訴葉佳禾,葉朝明是為了她,才撞了汪柔。
如果葉佳禾知道,她一定會內疚的要命。
因此,他便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當作一起交通事故掩蓋了過去。
可葉佳禾滿腦子疑問,道:「那不對啊,為什麼夏靈說我爸爸是故意傷害罪?就算我爸撞了人,那也應該是無意的。」
「對方是以這個罪名起訴的,肯定是希望多賠點錢了事。」陸景墨安慰道:「放心,慕司沉在刑事案件上也很有經驗。如果這裡有什麼疑點,也很快就會找到證據。」
葉佳禾眼圈紅紅的,哽咽著問:「那對方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他受傷不重,我爸爸是不是就能很快出來?對了,你帶我去看看人家,我給他們道歉。只要對方能放過我爸爸,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陸景墨臉色微變,連忙道:「對方確實傷得很重,人家不願意見我們,連地址都沒有說。」
「那該怎麼辦啊?我看不到我爸爸,我也看不到受害者,那我能為他做什麼?」
葉佳禾現在只恨自己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
父親出事入獄,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陸景墨只能儘量地安撫她,「佳禾,你冷靜一點。相信我,我會讓慕司沉盯緊你父親的案子,一定儘快把他救出來。」
「真的嗎?」
葉佳禾不確定的說:「可是剛才聽你說的,對方受傷那麼重,這件事一定很難辦?我爸爸以後會坐牢嗎?」
陸景墨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頭髮,道:「不要想那麼多,事在人為。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此時的陸景墨,就好像一個避風港,給她溫暖,給她希望。
她仰起沾滿淚痕的小臉兒,扁扁嘴,委屈的說:「有你在,真好。」
陸景墨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道:「所以以後,不可以再把我往外推,知道嗎?」
「嗯。」
她重重地點頭。
這時,陸景墨的手機響了起來,葉佳禾看到了來電顯示是『汪柔』兩個字。
一瞬間,一種酸澀從心底划過。
她很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把汪柔送出國?
為什麼現在,他們還在頻繁的聯繫?
可因為父親入獄,自己有求於陸景墨,葉佳禾覺得在他面前,都卑微了許多。
怕惹他生氣,葉佳禾便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先忙吧,我去吃點東西,都有點餓了。」
就這樣,她匆匆往廚房走去。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他看到,她眼中的落寞和悲哀。
陸景墨被汪柔一個電話叫去了醫院。
據說是因為她聽醫生說,自己日後再也沒有辦法跳舞了,甚至有可能跛腳,她接受不了這件事。
陸景墨趕到醫院時,許多醫生護士圍著她。
可汪柔卻鬧著要拔掉針,不想活了。
「柔兒,不要這樣。」
陸景墨衝上前制止了她,讓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
汪柔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憤憤地說:「你聽到了嗎?他們說我不能跳舞了,我不能再跳舞了!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陸景墨道:「但是,孩子保住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對嗎?」
汪柔絕望的哭泣著,「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腿,以後還可以恢復。要不是聽到那兩個護士在外面的對話,我還不知道,我的腿再也好不了了!我對不起這個孩子,讓他有個殘廢的母親!」
「不要這麼說自己,無論你是怎樣的,你都給了孩子一條生命。」陸景墨道:「你聽我說,我會找最好的專家給你治療,你的腿一定會沒事的。」
汪柔搖著頭道:「你不用再哄我了!我知道,自己多半是好不了了。但我不會放過害我的人,絕不會放過!」
陸景墨見她的意志這麼堅決,有些話到了嘴邊,他也說不出口了。汪柔這時幽幽的望著他,問:「你該不會還想讓我放過葉佳禾的父親吧?」
陸景墨猶豫了一下,道:「如果可以私了,我會讓葉家好好補償你。」
「呵,補償?」
汪柔眼眸猩紅的瞪著他,「怎麼補償?他們能把我的兩條腿賠給我嗎?要是我們的孩子出了問題,他們能賠我一個孩子嗎?景墨,你別忘了,葉朝明開車撞我,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陸景墨嘆了口氣,道:「我們以後也是要為人父母的。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也是看到女兒受委屈,一時糊塗罷了。」
「你的意思是,葉佳禾的委屈,是我給的?那我呢?我不委屈嗎?」
汪柔哭訴道:「我懷著你的孩子,卻要被你趕到國外。我去給葉佳禾賠禮道歉,卻被她那樣羞辱。最後,她爸爸還妄圖撞死我!景墨,就算你再愛葉佳禾,你再捨不得她難過,好歹也該為我想想吧?我做錯了什麼?難道,愛你,就是我犯下的滔天大錯嗎?」
她的聲聲質問,讓陸景墨再也沒有辦法開口替葉朝明求情。
他甚至不敢想像,汪柔要是知道他暗中請慕司沉幫葉朝明打官司,會是怎樣的反應?
這時,汪柔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你太太知道這件事嗎?會不會是她和她爸爸一起計劃的?」
「當然不會。」
陸景墨立刻否決了她的猜測,「葉佳禾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會打擾到她。」
汪柔聽著他口口聲聲的都在保護葉佳禾,那顆心幾乎要嫉妒的燒起來了。
可她不能在陸景墨面前表現出分毫,只能欲擒故縱的說:「你也走吧,我只想一個人靜靜,想想我以後該怎麼生活?」
陸景墨生怕他走了之後,她在想不開,拔針管或者跟醫生護士哭鬧。
他承諾道:「你不用為以後的生活發愁。我會負責任,養你和孩子,你們需要什麼,儘管說。」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呢?」
汪柔淒楚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