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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平生暮江南47

2024-06-03 07:10:08 作者: 尤魚

  第二天,新聞網絡果然不出意料的炸開了。

  霍中南親生女兒南喬嫁給仇人兒子江漠的消息很快在桐城鬧得沸沸騰騰,啼笑皆非。

  這應該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的婚禮了。

  據說,霍中南被警方帶走之後,新娘也跟著消失在了婚禮現場,至今下落不明。

  媒體上門想要採訪江家,但是都被拒之門外,霍氏集團那邊同樣也是;不過據警方闡述,霍中南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現在一切還在等裁定。

  還有小道消息稱,昨天婚禮現場報警的人其實就是新郎本人,新郎在婚禮上報警抓了自己的岳父,讓不少網友和媒體記者都感覺到十分唏噓。

  現在外界都是漫天漫地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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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霍家受到了影響,就連江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昨天警察帶走霍中南以後,婚禮就終止了下來,老爺子遣散賓客的時候,只覺得顏面盡失,挨個送出門口表示歉意。

  晚上回到江家,他雷霆大作,直接氣昏倒了。

  江言一直留在老宅照顧他。

  隔天老爺子醒來,想要看早上的報紙,江言勸不動他,只能由著他看。

  報紙上都是難聽的言論和捕風捉影的猜測罷了。

  江言看見老爺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低聲說:「早上我已經打電話問候過這幾間報社的老闆了,新聞報紙很快就會被壓下來。」

  老爺子直接把報紙砸在了桌子上,氣得咳嗽不止,最後沉聲問:「那混小子去哪兒了?」

  江言頓了下,如實說:「江漠從昨晚到現在都在警局。」

  老爺子怒的拍桌,瞪眼:「現在鬧出這麼大的醜聞他不回來解決還有心情工作是嗎!」

  「不是……」

  江言默了下,他語氣凝重:「爺爺,南喬不見了。」

  「你說什麼?」

  老爺子怔了怔,反應過來,眉頭褶皺加深:「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江言說:「昨天她離開婚禮現場不久就消失了。」

  其實昨天晚上南喬離開以後,他有派人去悄悄跟著南喬,保證她的安全,可是後來他派出去的人音信全無,南喬也不知所蹤。

  他懷疑是有人帶走了南喬。

  這麼大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要麼對方的勢力龐大,要麼就是熟人。

  南喬心甘情願跟著他們離開,否則不可能光天化日下人間蒸發了一樣。

  老爺子聞言,心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霍中南的案子還沒有解決,現在南喬又人間蒸發了,好好的一場婚禮本該高高興興,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的結局,真的糟心。

  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關節泛白。

  另一邊,徹夜未眠,江漠還是無法追蹤到南喬的下落。

  他合上筆記本,倏地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然後去了一趟審訊室。

  霍中南在那兒。

  他估計也是整夜沒有休息好,臉色泛青,眼窩凹陷,看見江漠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江漠坐在他的對面。

  他唇線緊抿,開門見山:「阿喬不見了。」

  話落,霍中南的瞳孔微微縮了縮,隨後筆直的落在了江漠的身上,呼吸沉沉,什麼話都沒有說。

  江漠舌尖舔了下腮幫,雙手放在桌上,無意識的蜷縮。

  默了半響,他開口說:「阿喬在桐城沒有認識什麼人,身邊的親戚朋友該查的我都查過了,這麼大個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要麼就是她的身份公開以後,你的仇家找上門綁走了她,要麼……」

  他停頓了下,眸子十分的鋒銳:「要麼就是她根本沒有被什麼人綁走,而是跟人走了,還是熟人。」

  霍中南目光沉沉,片刻後,扯唇笑道:「你現在是在問我?」他雙手放在桌上搭成了塔狀,提醒他:「別忘了,昨晚到現在,我一直在這裡面。」

  「你不能。」江漠拉長音,眼底迸射出了料峭的寒意:「霍閆可以。」

  霍中南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青色憔悴的臉上慢慢的浮現了笑意,玩味的勾唇:「你是想跟我說,霍閆帶走了南喬?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想問。」

  江漠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沉吟:「我昨天晚上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您好好的梳理一下過程。」他把帶來的文件翻開,攤開在霍中南的面前,說:「你上次跟我說,我父親是周翔害死的對嗎?」

  霍中南沒有說話。

  看著他。

  江漠扯了扯唇,又說:「上次是我疏忽了沒有調查仔細,昨晚重新調查後,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他沒有給霍中南開口的機會,繼續不緊不慢的說:「我昨晚一時興起,翻出了當年周翔橫屍街頭的案卷,發現他並不是被人尋仇橫屍街頭,也沒有什麼地下賭場,跟你說的完全不符。」

  「霍先生,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撒謊?」

  江漠臉色變得隱晦,眸子透著寒意:「我父親的案子,你究竟還知道隱瞞了什麼?還有,你跟我之間的交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這一次的婚禮,將南喬帶離我身邊?」

  霍中南彎唇:「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人。」他往後靠,靠在了椅背上,繼續說:「我也跟你說過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就不要繼續往下查了,為什麼你還要往下查?」

  審訊室內寂靜了一會兒。

  江漠平靜的開口:「我也說了,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證據。」他停頓了幾秒,幽幽的問道;「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還在調查當年的案子,警局裡有你的眼線?」

  「江漠,我給過你機會。」

  霍中南嗓音粗啞,冷靜的告訴他:「但是你沒有珍惜。」

  江漠腮幫動了動,下一秒,倏地拍桌,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霍中南,你到底把南喬帶到哪裡去了?」

  霍中南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監控器,微微的笑:「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話音未落,江漠已經繞過桌子,衝上去一把揪住了霍中南的領子,手背青筋暴起。

  門外的值班人員聽見動靜跑了進來,看見這一幕,趕緊上去拖住了江漠,一臉為難:「江警官……」

  江漠沒有理他,也沒有鬆開霍中南。

  他磨牙,眼睛赤紅:「回答我,你到底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霍中南菲薄的唇往上翹了翹,什麼話也沒有說。

  江漠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最後乾脆鬆開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瞰他:「好,不說是吧。」他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他轉身要離開審訊室。

  霍中南突兀的開口,叫住了他:「奉勸你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些時候,比起追根究底,裝傻未嘗不是好事。」

  江漠背脊僵硬,站了幾秒,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霍中南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臉色逐漸凝重。

  *

  南喬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木屋,屋內環境很好,溫馨簡約,光線敞亮。

  她醒來的之後,屋內空無一人。

  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

  南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努力的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從婚禮現場出來以後,如同行屍走肉,在街上晃了一圈。

  最後……

  南喬皺眉,她對自己昏迷以前的記憶很模糊。

  忽的,門開了。

  南喬心臟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

  一抹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他背逆著光,面容隱晦在光影里,模糊不清。

  但是南喬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霍閆。

  她皺了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閆緩緩走了進來,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微微動唇:「醒了?身體還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霍閆言簡意賅:「外面現在不太清潔,所以我讓人帶你來這兒休息。」

  昏倒?

  南喬真的沒有絲毫的印象。

  她想起婚禮現場發生的事情,面色微微變了變,啞聲問:「江漠呢?」

  「你還有心情關心他麼?」

  霍閆居高臨下睨著她,眸子透著罕見的冷意:「你忘了婚禮現場發生的事情了麼?」

  「他不會這麼做。」

  舉報霍中南的人肯定不是江漠。

  南喬語氣十分的篤定。

  霍閆默了一霎,隱隱的勾唇:「就算不是他,你以為現在真相大白,江家還會接受你麼?」

  南喬啞聲。

  她垂下眼帘,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

  霍閆又說:「阿喬,江家不適合你,趁現在還來得及,離開他。」

  南喬倏地抬頭,眼底不可置信:「我是他妻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她掀開被子要下床,被霍閆一把抓住了肩膀:「阿喬,你聽我說。」

  「你父親已經承認了當年的罪行,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現在回去,回到江漠的身邊,又能為他做得了什麼?」

  「江家不會承認你,輿論的打壓會讓你跟江漠最終走向陌路,與其如此,你不如現在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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