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哪來的自信
2024-06-03 07:06:24
作者: 尤魚
下午,醫院。
冬夏剛從手術室出來,還沒有緩過勁兒,前台的護士就跑過來告訴她方卉來了,現在正在辦公室等她。
因為媒體記者的大肆報導和網絡謠傳,如今醫院裡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她和方卉之間不合。
冬夏大概猜到了方卉來找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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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的應了一聲,去了一趟手術患者的病房,交代了管床護士需要注意的事項,方才遲遲回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方卉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看桌子的雜誌。
她抬頭看見冬夏回來了,忍不住輕嗤一笑:「許醫生真是大忙人,要見你一面也是不容易。」
冬夏摘掉了臉上的口罩,隨手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裡面,隨後逕自走到了方卉的對面坐下。
她輕輕的扯唇:「何太太平時都是這麼空閒嗎?」
方卉靠在沙發的椅背上,她白皙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抱臂看著對面的女人。
她的眼神流露出了絲絲輕蔑的意味,微微揚著下巴,開門見山的說:「新聞上的事情,你都看見了吧?」
冬夏正在泡茶。
她頭也沒抬,低低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感情。
方卉看見她淡定自若的態度,不悅的擰了擰眉:「許冬夏,你這個陸太太會不會也做的太不稱職了點?」她頓了下,幽幽的說:「你知不知道現在陸氏集團外面圍了多少記者?你的丈夫正陷在水深火熱裡面,你還能在這兒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泡茶?」
冬夏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恢復了常貌,繼續倒滿白瓷杯。
方卉挑了挑眉,諷笑道:「看來你是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局勢,你知不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如果陸河不肯公開道歉解釋清楚,陸氏集團將會損失多少?」
「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冬夏放下了茶壺,抬眼看向對面的人,目光平靜。
方卉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她頓了數秒,不可思議的張唇:「你說什麼?」
冬夏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耐著很好的性子,重複多了一遍,語氣寡淡:「我說,不關你的事。」
方卉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她的紅唇抿成了一條平直沒有弧度的直線,目光滲人:「許冬夏,你別不識好歹,我現在是在幫你。」
「幫我?」
冬夏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的笑了起來,意味不明道:「不知道何太太口中所謂的『幫』,是不是讓我去勸我家陸先生跟你道歉?」
方卉沒有否認,涼涼的反問道:「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她頓了頓,態度有些盛氣凌人的看著她,提醒她:「許冬夏,你知道造謠根本不需要成本,就算是一個有根基的企業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謠和社會輿論的抨擊,陸氏集團如果徹底失去了信譽,你覺得以後還有什麼企業敢跟他們合作?」
「別忘了,何氏集團在桐城也是知名企業,暫且不說陸河,你呢,結婚以前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傅家大小姐,你結婚後,傅家被你害的有多慘,外界都是有目共睹,你覺得這次他們會信任誰多一點?」
女人的話音落下之後,辦公室內十分的安靜。
冬夏面不改色的聽完了她所有的話,她沉默了片刻,紅唇上翹:「何太太,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她犀利的眸子筆直看向了對面的女人。
方卉對上她陰陰涼涼的目光,渾身不由的一怔,皺眉:「你什麼意思?」
冬夏往後一靠,抱臂看著她,眸色微涼,紅唇緩緩的張開:「你憑什麼會以為,陸氏集團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損失慘重?」
「你又憑什麼篤定,我們一定會跟你道歉?」
「何太太,是不是何總平日裡太慣著你了,所以你現在出門都不喜歡帶著腦子?」
方卉頓時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齒,瞪著她:「許冬夏,我現在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過不去?」
冬夏睨著她,紅唇輕扯:「何太太,現在到底是誰跟誰過不去?」她頓了兩秒,戳破了她的心思,平靜的陳述:「你做出這麼多事情,無非就是不甘心陸河拒絕過你,想看到他後悔的樣子。」
「可是何太太,你也太不了解陸河了,他既然不把你放在眼裡,自然也就不把何氏集團放在眼裡。」
「他要是在意,有的是辦法壓制那些輿論的擴散和新聞媒體的報導,可是你看見了沒有,他壓根就不在意。」
方卉瞳仁劇縮,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身體氣的直發抖。
隔了好久,她才找回了聲音,帶著絲絲的顫音:「你撒謊。」
冬夏忍不住輕笑,她抬眼看向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了她的名字:「方卉。」
她頓了頓,舔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特別的滑稽。」
方卉的臉色已經失去了血色。
她呼吸沉沉,胸口不停的起伏,死死的剜著對面的女人。
另一邊,重症監護室。
何修初剛剛從自己母親的病房出來,他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無意聽見了裡面幾個護士八卦的聲音。
「誒,剛剛那個女人是方卉沒錯吧?」
「就是她啊,本人真的還挺漂亮的,不過她怎麼來這兒了,該不會是來找許醫生麻煩的吧?」
「看來新聞上的報導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剛剛把方卉帶去許醫生的辦公室時,她看起來就特別凶,一副來找事的模樣。」
「唉,許醫生雖然嫁給了陸河,可是看起來,她的生活也並沒有過得特別好啊,經常就會被纏上各種麻煩。」
「我要是能嫁給陸河,多少麻煩都不怕。」
「去去去,一邊去吧……」
八卦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名護士轉身看見了何修初,驀地頓住。
何修初面色平靜的掃了他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走向了冬夏的辦公室。
男人離開以後,幾名護士面面相窺,開始小聲的嘀咕:「我們剛剛議論許醫生,是不是全部都被他聽見了?」
「我記得他好像是許醫生帶的實習生,該不會去告密了吧?」
「應該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是愛打小報告的人啊,而且長的那麼帥。」
「誒,不過我看他的臉色好難看,到底怎麼了?」
……
何修初門也沒敲,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正好看見了方卉臉色難看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冬夏回頭看到他,微微頓了頓:「你怎麼來了?」
方卉也看了過來,她在看見何修初的時候,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訝異。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身上的白大褂,隨後意味不明的勾唇:「啊,原來你在這兒上班呢。」
何修初大步走了進去,他走到了冬夏的身旁,目光冷漠的看向方卉,薄唇緊抿:「你過來做什麼?」
方卉的目光梭巡在他們兩人之間,不知想到了什麼,挑了挑眉:「看來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怎麼,怕我傷害到她?」
冬夏真的特別討厭她陰陽怪氣的聲音。
她站在了何修初的面前,筆直的看著方卉,微動唇:「何太太,如果你沒有其它事情了,我還要忙。」
她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偏偏方卉好像看不出來,她玩味的看著何修初,溫柔的詢問:「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晚上有空跟我吃個飯嗎?」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笑道:「啊,還有你父親,你也很久沒有回家了,他經常把你掛在嘴邊呢,如果不忙,多回去看看他吧。」
何修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驀地一笑:「他還沒有死,我回去做什麼?」
方卉有些不悅,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姿態,呵斥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他可是你的父親。」
何修初不想跟她浪費時間,冷淡的開口:「說了嗎,說完了門在那邊,趕緊走吧。」
方卉已經準備離開,也不惱怒。
她去看了一眼冬夏,眼神有些陰測測,隨後又落在了何修初的身上,挑眉:「怎麼,不打算送送我嗎?」
她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似乎是話裡有話。
何修初默了片刻,什麼話也沒有說,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方卉挑釁的去看了一眼冬夏,扯唇:「許冬夏,我倒要看看,陸河要怎麼扭轉現在的局勢。」
她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冬夏站在原地,面色沒有絲毫的波瀾,也不知道聽沒有聽見去。
何修初把女人一路送到了醫院門口,可是方卉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攔住了男人。
她眼神嫵媚,臉上笑意盈盈:「怎麼了,把你母親逼走的人又不是我,你衝著我發什麼脾氣?」
何修初頓住,他垂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剛剛在辦公室里的惱怒此刻蕩然無存,換上的是似有似無的嘲弄:「我只說一遍,讓開。」
他的周身都散發著駭人的冷意,與剛剛在辦公室里任由她拿捏情緒時判若兩人。
方卉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