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代價

  電話傳來聲音。

  「你好，請問是葉醫生嗎？」

  葉軒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知道對方是誰，當下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來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這才笑問道：「我是葉軒，你是今天醫院外面的那個司機？」

  「是的，葉醫生，求求你幫幫我！」聲音頗為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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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軒臉上的笑容淡去，嚴肅著聲道：「你現在在哪裡？」

  「城西村三單元402號。」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謝謝你葉醫生！」

  葉軒掛斷電話，給劉桂芳說了聲出去一趟，便開著吉普往電話里的地址駛去。

  城西村！

  在京城的區域分布里，普通居民樓居多。

  半個小時後。

  葉軒抵達地點，下了車。

  他瞥了一眼大樓的地址牌後，揚起頭來，望著眼前這一棟牆身被綠植覆蓋的居民樓，而後上樓。

  他來到402號門口。

  叩了叩門。

  「咚咚！」

  門咿呀而開，玄關依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色吊帶的衣裙，蒼白的臉龐上掛著一些汗珠，被浸濕的頭髮貼在額頭上，仿佛才從水裡被人撈出來。

  五官外貌算不上絕倫。

  卻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朦朧美。

  她正是葉軒白天醫院偶遇的女司機。

  葉軒目光從她身上繞過，注意到地板上的滿地玻璃碎片，被打砸過的沙發桌椅，牆壁上落下一角的相框。

  當下。

  他收回目光，朝著屋裡走去，用腳掃去地上的殘渣，倒吸一口涼氣問道：「嘶~怎麼回事？你家被打劫了？」

  說話之間，他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

  目光卻注意到桌上的小藥瓶，瞥了一眼上面的標識後，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起來。

  女人低下頭去，抬起頭來時，臉上滿是苦澀，「呵呵，葉醫生見笑了，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也差不多吧。」她走到葉軒對面，坐在沙發上，對著這滿是狼狽的屋子靜靜發呆，瞳孔里沒有一絲色彩。

  葉軒點起一根煙，問道：「怎麼回事？」

  「債主追債！」

  「追債？」葉軒皺起眉頭。

  現在是法治社會！

  誰還敢像往年那樣白日行兇？

  難道就不怕被執法人調查？

  「是的，我丈夫生前嗜賭如命，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他死後我便一直為他還債，可是我生病以後掙錢越來越少，債務還不上，債主就上門催債，揚言如果我不抓緊掙錢，就把我女兒賣了還債！」

  葉軒一聽，額上冒出幾條黑線。

  這事如果真鬧到法庭，還真有可能算作民事糾紛，而民事糾紛的一般處理辦法只有四個字：私下解決。

  他望著香菸上的半截菸灰，問道：「你還要還多少債務？」

  「二十萬！」

  「三十萬？」

  女人隨口說了兩個數字，低笑一聲，將菸灰缸推到葉軒面前，這才躺在沙發上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沒還。」

  「這麼多？」

  葉軒一時犯了難，猶豫一番，只見他從懷裡摸出一疊紅油油的鈔票放在桌上，「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我身上就這些，你先拿去救一下急。」

  桌上也就大幾千塊。

  對普通人來說，不算多也不算少！

  可在幾十萬面前，也只能說是杯水車薪。

  女人驚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後，將錢推還回去，「葉醫生你誤會了！我叫你來不是為了找你借錢，而是你給我說過我的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想讓你給我治一下。」說著，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部。

  葉軒深吸一口氣，開弓哪兒有回頭箭！

  他將錢重新推了回去，起身道：「你的病我有把握治好，這錢就當你先找我借的吧，以後有錢了你再還我就是了，而且你的病也需要錢買藥！」說到這裡，他忽然又問道：「對了，那些催債的，既然知道你家裡的情況，想必也不可能一次性讓你全部還完吧！」

  女人點了點頭。

  「他們讓我一個月還一萬！」

  「還多少年了？」

  「五六年了吧！」

  「哦！」

  葉軒呵呵一笑，「那這次他們來鬧的原因，是你沒還？」

  「對！」

  女人臉色現出遲疑之色，緊接著道：「今天我檢查出了肝癌，花去幾千塊錢，所以就沒能還清這個月的。」

  聞言，葉軒嘆息一聲。

  轉而深吸一口氣，他從背後摸出藥箱放在茶几上，神色略為嚴肅道：「那咱們現在開始吧！」

  「那就謝謝你了，葉醫生！」女人眼裡露出些許感激。

  他望著眼前的人打開藥箱，露出裡面一根根銀針，當下抬起頭望著葉軒疑惑問道：「銀針？你是中醫？」

  「對呀，怎麼，不相信中醫？」葉軒打了個哈欠。

  女人連忙擺手，急切道：「不是不是，現在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只要能救我命，中醫西醫又有什麼區別呢？」

  葉軒呵呵一笑，表示沒放在心上。

  女人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葉軒用目光點了點女人的衣服，「咳咳，現在你把上衣脫了吧！你是肝臟出了些許問題，我……我需要用銀針在你的肝臟……」

  望著眼前青年的臉上飄過的緋紅，女人莞爾，絲毫不避險的脫掉了上衣。

  葉軒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

  他心裡狂念幾句清心咒後，眼睛也變得清明起來，只見他雙指捏著銀針朝著女人腰部的肌膚緩緩刺探而入。

  女人眉頭緊鎖。

  葉軒瞥了一眼，出聲道：「這是正常現象。」

  說著，他收回銀針。

  第一針已經結束，初次的話，不必藥效過猛，慢慢調和的效果反而更好一些。

  女人咬緊牙關，重新穿上上衣後，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葉醫生，謝謝你，經過你的治療，我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了。」

  葉軒嘆息一聲。

  「雖然我的針灸為你占時壓制住了病情，但是還需要用湯藥輔助治療，我給你個藥方，能夠很好地減輕你的病痛，後續用銀針治療幾個療程你的病就能痊癒了。」他話一頓，繼而目光灼灼道：「不過治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女人苦澀一笑：

  「我知道。」

  「畢竟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