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作繭自縛

2024-06-03 06:33:22 作者: 圓滾滾

  就在這關鍵時刻,偏偏喬姒察言觀色後,又加了一句:「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談的話,那就算了,以後也不要找我了。」

  厲勛的心猛地一跳,咬咬牙道:「行,你就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把接下來的事物取消。」

  喬姒微微笑道:「當然可以。」

  而後,她便目送著厲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車庫的拐角處。

  厲勛去做什麼,喬姒不得而知,但是顧靳年交給她的任務,只是讓她攔住厲勛,其他的,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大概在五分鐘之後,厲勛帶著得體的笑容走了回來。

  「抱歉,讓你久等了。手上的事務已經轉交好了,我們去附近的咖啡廳吧。」

  「不用了。」喬姒卻不領情道:「我的時間也很趕,我們就在這裡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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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喬姒和厲勛兩人在地下車庫中面談之時,顧氏的大門口也出現了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子。

  她走到門口,先是左顧右盼了一會兒。

  確認周圍沒人之後,她才小心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往身側的儲存柜上一刷。

  「滴——」

  一個儲存櫃的門應聲而開,那女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個儲存櫃跟前,踮起腳,從中取出了一份資料冊。

  隨後,她將那份資料冊塞進了自己的包里,就準備關上櫃門離開。

  但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那個聲音,溫素兒提著包的手猛地一抖。

  不過,她還是很快穩下了心緒,回過頭時,眼神中已經染上了雀躍的光芒。

  「靳年哥哥,你來了!」

  她不動聲色地將包往身後挪了挪,笑道:「沒想到我才到門口,就遇見了你。」

  顧靳年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幾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來顧氏做什麼?」

  「我……我就是路過,然後突然想起你,就想進來看看。」溫素兒一邊說著,一邊楚楚可憐地垂下了頭,道:「對不起,是不是打擾你了,我這就走。」

  但顧靳年卻攔下了她,道:「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用了。」溫素兒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險些咬了舌頭,慌張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的。」

  「不麻煩。」顧靳年向前一步,道:「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溫素兒一時之間,簡直要陷入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尷尬局面之中。

  顧靳年平時不都忙得腳不沾地嘛,怎麼今天偏偏卻這麼閒?

  但她又不好生硬拒絕,只能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是好。

  「走吧,去哪?」

  這時,顧靳年又催促了一句。

  騎虎難下的溫素兒,只好小聲道:「我要去一趟錢氏。」

  顧靳年意味不明道:「去錢氏做什麼?」

  「去看一趟我閨蜜錢曼語。」

  「好,我送你去。」

  說罷,他便兀自走去開車了。

  溫素兒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著,顧靳年對她態度這麼溫和,應該是沒法發現什麼異常吧。

  再加上聯想到了之前厲勛在公園裡對她說的話,溫素兒心中才算是有了點把握。

  既然如此,就只能將計就計了。

  只是,當溫素兒打開后座的車門時,才發現,后座的另一邊,竟然坐著厲勛!

  準確地說,是手腳都被綁著,動都無法動彈的厲勛。

  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厲勛艱難地回過頭,正好對上了溫素兒驚疑不定的目光。

  兩相對視,他們的心中豈能不明白——又被顧靳年給算計了!

  果然,駕駛座上的顧靳年回過頭,銳利的目光從他們倆鐵青的臉上掃過,帶著幾分戲謔,和洞察一切的篤定。

  「這輛車不會開往錢氏。」他冰冷的聲音,無情地宣判了這倆人的命運:「而是會開向——公安局。」

  「你們將以盜取商業機密的罪行被逮捕。」

  「不,我沒有——」厲勛瞪目欲裂,被繩子捆住的手也漲得通紅:「顧靳年,你不能這麼做!」

  但顧靳年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發動了汽車。

  厲勛拼命掙扎,奈何不知是不是這繩子質量實在太好,他根本沒法掙脫束縛。

  而頹然地坐下的溫素兒,更是哭喪著臉,渾身都不住地顫抖著。

  然而,最令他們絕望的,卻還在後面。

  他們一直以為空著的副駕駛位置,突然傳來了滄桑的聲音。

  「靳年,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一次吧。」

  那聲音像是經歷了巨大的打擊,聽起來竟有種令人哀慟之感。

  原本掙扎著的厲勛,不動了。

  這個聲音,是他父親的。

  原來……顧靳年不僅早就得知了他的謀算,還把顧老爺子也接過來了嗎……

  這些,厲勛終於明白,自己徹底回天無力了。

  「孩子,我原本只以為,你的偏激是這些年來的成長環境所致,所以我從不怪你。」

  「可是,你萬萬不該做出背叛顧氏之舉啊。」

  說到這裡,顧老爺子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擺了擺手,再也說不出其他。

  「父親,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厲勛還試圖說什麼,但他所得到的回應,只有顧老爺子一聲深深的嘆息。

  車子就這麼開到了顧氏的大門跟前。

  車輛進出的橫杆被拉起,明明距離出去只剩下一步之遙,但顧靳年還是轉下了方向盤。

  汽車以極大的幅度轉過彎,駛向了回頭的路。

  「我知道了,父親。」顧靳年淡淡道:「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最後饒恕他一次。」

  「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想這便不是我一人所能做主的事情了。」

  「你放心。」顧老爺子搖了搖頭,終是閉上眼,下了狠心道:「我不會再讓他碰顧氏一下了。」

  「那便好。」

  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顧靳年的心也落了地。

  他知道,從此之後,失去了顧老爺子這個依仗,厲勛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再也飛不起來了。

  而此時,在顧靳年那件裝了巨大落地窗的辦公室里,喬姒站在窗邊,正無聲地凝望著樓下一輛開走又折返的汽車。

  看來,顧靳年的計劃完全成功了。

  而厲勛,也將被徹底逐出顧家。

  這是他應該承受的結局,罪有應得,怪不到別人身上。

  但喬姒卻發現,自己的心在巨大的輕鬆感之外,卻還帶著一絲悵然若失。

  也許是沒想到,當年那份本以為會生死不渝的愛情,最終卻落得個如此悽慘的境地吧。

  她笨,厲勛也不聰明,他們都迷失在了愛和欲里,最終作繭自縛。

  喬姒都不知道,她在窗邊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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