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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可憐的小狼狗

2024-06-03 06:16:56 作者: 白鷺未雙

  堅定又決絕的小表情,像極了府里養的狼狗,亮著眼睛吐著舌頭,仿佛跟著他就一定有肉吃的樣子。

  第二天葉將白站在朝堂上,耳邊是眾臣的稟事聲,腦海里卻是七殿下的那張臉,不知怎的就有點走神。

  對面一排後頭站著的風停雲掃了他一眼,頓了頓,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掃了一眼。

  好像不是他眼睛的問題,一向在朝堂上口齒伶俐的輔國公,今兒什麼也沒說,就站在那兒傻樂。

  「你看上誰家女人了?」下朝的時候,風停雲飛也似的跑到葉將白身邊,瞪大了眼睛問。

  莫名其妙地白他一眼,葉將白道:「胡說什麼。」

  噎了噎,風停雲倒吸一口涼氣:「那……看……看上誰家男人了?」

  葉將白:「……」

  收回心神,他惡狠狠地瞪了這人一眼,怒道:「你有空瞎說,不如早些把案子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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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我說真的呀。」風停雲唏噓,「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見過你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好像是……對,少女懷春!」

  停下步子,葉將白扭頭看他,和善了表情:「京都懷春少女甚多,令尊三日前送了一堆畫像過來,讓在下替大人斟酌,在下這便去尋個最合適的,讓陛下給大人賜婚。」

  一聽這話,風停雲臉都綠了,連忙後退三大步:「我不瞎說就是了,你別胡來!」

  冷哼一聲,葉將白拂袖就走。他還趕著去看小狼狗呢,哪兒有那麼多空跟這死斷袖糾纏。

  趙長念的傷勢不算輕,哪怕他已經給了解藥緩解了症狀,但挨的二十下板子是結結實實的,少說也得養上一個月。不過為了跟他一起去養心殿,趙長念特地讓宮女備了擔架,他一進鎖秋宮就見她齜牙咧嘴地趴在上頭。

  「國公,您來了!」長念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又是不請他進去坐,葉將白已經習慣了,站在院子裡朝她拱手:「殿下若是方便,這便走了。」

  「方便方便!」長念揮手就讓兩個小太監把她抬起來,看了看,略微不好意思地道,「我這儀態差了點,不過實在疼得厲害,也走不了路,等到養心殿再下來行不行?」

  「殿下辛苦。」都這樣了,也沒什麼不行的,葉將白引著抬人的太監就往外走。

  趙長念趴著,側頭看向走在自己旁邊的輔國公,伸手在衣袖裡掏啊掏,掏出一個盒子來。

  「這個給您。」

  葉將白不解,接過盒子來打開一看。

  一塊品質甚好的白玉,做成了精緻的把件,一面雕著猛虎下山圖,另一面圓潤而合手,握在手裡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兩頭掛了絲絛,一頭能系,一頭是金穗兒,不想握了還能掛在腰上。

  「這?」

  看他好像挺喜歡,長念鬆了口氣,笑道:「這是說好的給您的謝禮,謝謝您幫了我的忙。」

  葉將白怔了怔,恍惚間想起這個人好像的確說過,她有千兒八百兩的家底,要給他送東西來感謝他幫她引見太子。

  白玉沉甸甸的,沒有瑕疵,雕工也精湛,想來沒個千兒八百兩也拿不到。七殿下這是真心誠意地在感謝他,完全不知道自個兒是被他害成這樣的。

  莫名的,葉將白竟然覺得有點心虛。

  「這要是被人瞧見,能算做行賄。」他抿唇道,「殿下還是收回去吧。」

  擋住他遞迴來的手,長念撐起小腦袋左右看了看,一臉精明地道:「這裡都是自己人,就算我行賄了,也沒人會知道的!」

  說罷,還拿著盒子,一副行賄老手的模樣,往他袖子裡塞了塞。

  葉將白看得好笑,感覺到自己的袖子沉了沉,思量片刻,倒也沒再推辭。

  給他行賄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個偏遠州府來的小縣官,送的禮也比這個把件貴重,七殿下是真的窮,也是真的不了解行情。

  不過沒關係,他心火一向旺盛,有這麼個東西捏著消消氣也是好的。

  揚了揚嘴角,葉將白道:「殿下既然如此厚愛在下,在下也定要好生報答才是。」

  「不用啦不用啦,國公幫我的已經夠多了。」長念很滿足地道,「今日再去見一見父皇,我能開心兩個月!」

  她說得興奮,葉將白聽著卻是有那麼一點,就一丁點兒的心酸。

  他給別人挖坑,用的誘惑都十分豐厚,而七殿下,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仿佛什麼都缺,稍微給她一點甜頭,她就搖尾巴了。

  倒讓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養心殿就在前頭,葉將白示意她先在外頭等著,然後提了袍子進去。

  「愛卿來得正好。」皇帝坐在龍椅上,似是剛剛發過怒,扭頭看見他來,招手便道,「你來看看太子辦的什麼好差事!」

  掃了旁邊一眼,葉將白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跪得端正的太子殿下。

  看來這位主子已經自己來告罪了,倒也聰明。

  「微臣此來,也正是有事要稟。」收回目光,他拱手道,「太后大壽本是喜事,但宮闈之中生了命案,實在太過不該。此一事,當從禁軍開始問罪,哪怕牽扯之人甚多,也不可姑息。」

  太子一臉愧疚地低頭:「是兒臣的過失,兒臣只顧著皇奶奶,沒管好的手下的人,讓人鑽了空子。」

  皇帝惱怒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葉將白:「愛卿所言甚是,但刑部回稟,說線索極少,刺客也沒抓住,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葉將白拱手道:「臣有線索。」

  太子一怔,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

  「哦?」皇帝坐直了些,「什麼線索?」

  「典獄史出事之時,七殿下正好在場,他來與微臣說過兩句,微臣便替他擬了供詞。」從袖子裡掏出摺子,葉將白雙手奉給太監,然後收攏衣袖道,「也是不巧,七殿下本該早來作證的,但身上有傷,昏迷不醒。」

  七皇子當日為什麼被太子責罰,皇帝是不知道原因的,現在這麼一聽,皇帝倒是皺眉看向了太子。

  太子一凜,想張口解釋,可輔國公也沒說什麼指責他的話,他這樣跳出去反而顯得心虛。可要是不解釋,父皇難免往他身上想。

  他最近有得罪過輔國公嗎?前些日子還送了好些東西呢,今日怎的就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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