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慕容雲

  「宿主，要不然你再好好問問他。」438給她出了招。

  王七染翻了個身，借著窗戶滲透進來的月色看向地面打地鋪的人，小聲喊：「阿羽！」

  「嗯。」赤羽低沉的嗓音傳來。

  「你知道嫁給我代表什麼嗎？」

  

  「知道。」

  王七染捏了捏被角，「如果你不想，大可不必顧忌他人的。」

  赤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我看你順眼，所以願意。」

  這特麼的太草率了吧，看她順眼就答應入贅了？大哥你往後還有大好風光啊，不打算出去走走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嗎？

  「你……是不是不懂？一旦跟我結為夫妻，往後你可不能再喜歡別人，去哪都要帶著我，就沒有自由可言了。你難道就不想出去到處走走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嗎？」

  她想讓他好好想清楚。

  「我看你順眼了，就不會再看別人順眼，並不反感你跟著我。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也不會拋棄你。」赤羽一本正經的承諾。

  王七染更是心裡沒底，「阿羽，你畢竟是個野人啊，從未與人接觸過……」

  「我知道意味著什麼，伴侶就是責任。」赤羽斬釘截鐵地說。

  王七染頓了好半晌，不再開口。

  如若真不願，她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兩人便再沒了話。

  王七染躺在床上糾結到半夜才入了夢鄉，赤羽聽著床上的人兒呼吸平穩之後，也跟著閉眼享受月華淺睡。

  天光微亮，小村落零散幾戶人家已經起身，其中自也包括王七染二人。

  兩人早已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趕去鎮裡的牛車。

  王七染把烘乾的鹿肉掛到房樑上，背起裝著何首烏的背簍並蓋上黑布，拉著赤羽就往村口跑。

  兩人跑到村口時，牛車正要走。

  「孫大爺，等等！還有我們！」

  王七染高聲喊停了牛車。

  趕牛車的老孫熱情招呼，「哎，剛好剩兩個位，快，上來吧。」

  牛車上傳來幾道目光，有善意、也有帶刺的。

  王七染扯著赤羽就往牛車上爬，「小心點。」

  兩人坐穩後，老孫高呵一聲：「坐穩嘍，走嘍！」

  牛車緩緩駛出村子。

  「染丫頭，今兒去鎮裡做什麼？」鄰居羅嬸子問道。

  「嬸子，我去置辦點糧食。」

  「呵，你爹才剛死，你們母女仨，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絲毫沒有辦喪事的模樣，甚至還花錢給自己買了個相公，真是不孝女。」

  這雞叫聲便是以往跟原身不對付的張妞兒發出的。

  張妞兒她娘是曾寡婦，拿她當個寶似的，什麼好的都給她儘量安排上，就希望她養出一身細皮嫩肉好嫁進城裡做富太太。

  張妞兒他爹是個獵人，還是他教會王父打獵，可好人總是不長命，五年前進山時被大蟲叼走了，全村出動尋了三天只找回一個頭顱，徒留下張妞兒孤女寡母。

  獵戶家本不算貧困，倒也存下不少銀錢給母女倆，所以一直以來張妞兒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關你屁事，手那麼長伸別人家裡來。你爹是死了，我爹可不一定。」

  王七染不是原身，不會做那被人欺負自己卻悶聲忍受的蠢事，當即懟了她。

  張妞兒沒想到王七染會破天荒的跟自己吵。

  當下就想張嘴再來一段快板。

  可當瞧見王七染身旁的赤羽時，便故作收斂，冷哼一聲後，不再出聲，反而一副小女兒家姿態的悄悄偷瞄著赤羽。

  王七染看她前後變臉這麼快，不禁覺得她搞笑，想挖牆角嗎？

  同行的嬸子們都怕這兩丫頭吵起來，幸好都突然沒再鬧，便都悶聲不再摻和。

  少有悄悄觀察赤羽的，然後低聲跟旁人交流。

  「小伙子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幹，看這樣子多半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別管，染丫頭自個喜歡就好。」

  「哎，小輩的想法，我們老了，跟不上。」

  ……

  再小聲都盡數被王七染聽了去，她卻也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赤羽一路坐得板正，目不斜視，冷著個臉。

  一個時辰後，終於到達慈谿鎮，牛車不能進城，老孫就在城外等。

  王七染領著赤羽下牛車以後，給了老孫四文錢來迴路費，兩人便徑直進城裡去。

  城內街道很是熱鬧，人山人海，不過此時王七染並無心逛集市。

  前頭路口正好有家新開的大藥鋪名為回春堂，王七染雙眼一亮便拉起赤羽快步朝藥鋪走去。

  「嗨，夥計，收藥材嗎？」問著就把背簍往櫃檯上一放。

  「哎，客官，收的，得看看什麼成色。」抓藥小哥誠心回道。

  「這個你看看怎麼樣？」

  王七染傾斜背簍打開蓋布露出何首烏根莖給小哥看。

  小哥湊近仔細瞧了瞧，面色一喜，「貴客且等等，我叫東家出來！」

  說完丟下手中的活，就跑上了樓。

  不過片刻，抓藥小哥便領著一青衣俊郎公子從樓上下來。

  「東家，就是這位姑娘，她手裡那根何首烏，我瞧著是極好的，您看看。」

  那翩翩溫潤公子緩步走到王七染二人面前，仔細看了看何首烏後，轉頭朝王七染溫聲道：「姑娘，可否上樓細談？」

  面上端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王七染看著他點點頭，「可以。」

  赤羽快一步提起被簍，拉住王七染的手，跟著青衣公子上樓。

  幾人來到二樓待客廳內入座後，青衣公子給他倆斟了茶，才悠悠問道：「二位，不知願賣什麼價？」

  王七染抿下一口茶水：「東家良心給，小女子不懂這其中的彎繞。」

  「如此！二十三兩，兩位覺得如何？」

  王七染真沒想到他會給這麼多，她來之前以為最多能賣個二十兩就很不錯了，有些驚訝得沒及時回復。

  只聽對面輕笑一聲後，隨而話鋒卻一轉：「不過，我這藥鋪，二位恐也瞧見了，是新開的，往後必是能收到如此更多的藥材更好，不知二位可願？」

  這話她聽明白了，就是以後她有好藥只能專賣給他家，他也會儘量給高價。

  不過看在他如此誠心的份上，賣給誰不是賣，他願意出高價，那就讓給他好了。

  「不知東家姓名？」王七染問道。

  「慕容雲。二位如何稱呼？」

  「我叫王七染，家住狼牙村，這位是我相公，名赤羽。」王七染禮貌回應。

  聽完這話，慕容雲訝了一瞬，起初他還以為是兄妹呢，不曾想會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