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是我們欠她的

  肖央央的問話砸在霍嚴爵面前，同時也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腦海里想法萬千，思緒不停，最終竟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不知該怎麼說。

  肖央央早有預料，也沒太多想法，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簡單下了決定，「好了，我去送henry和樂樂，阿爵，你去工作吧，如果覺得有必要，把網上的事也處理一下。」

  「當然有必要。」霍嚴爵立即快速答應，嘴唇蠕動，欲言又止，肖央央卻移開視線，讓henry和樂樂背上書包一起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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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聲笑語，可掩蓋在這下面的，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霍嚴爵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煩躁不安，正巧方北的電話打來問一個合同，霍嚴爵兩三句交代後切入昨晚的事。

  「聯繫慕如玉，讓她澄清昨晚事情真實內容，把照片都撤下來。」

  他的話語乾脆果斷，卻隱隱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凜冽，電話那頭的方北心中咯噔一跳，只覺霍總嚴肅起來，又有不少人會倒霉了。

  霍嚴爵雷厲風行，解決網絡上的事，而另外一邊，肖央央在送完兩個小孩去幼兒園後，接到了盛楚楚的電話。

  怎麼說呢？有些人其實天生就有交涉這門技術，盛楚楚不從肖央央這裡得到消息，卻也知道了她和許娜親子鑑定結果出來，是許娜的女兒。

  這件事可大可小，盛楚楚還是約了肖央央出來談一下。

  地點照舊是咖啡廳，可兩人剛還沒開口，只一對視，彼此眼底心知肚明的感覺就有了。

  她們相視一笑，均是釋然。

  不是親堂姐妹又如何？那股夾雜在經歷中的感情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消滅的。

  坐下後，盛楚楚喝了一口咖啡，隨意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弄明白了你在盛家不受歡迎的原因，也算是徹底離開這個家。」

  肖央央抿嘴淺淺的笑，「嗯。」

  她在意的，是多了親人。

  放在其他人身上足以引起生活大變的一件事，在肖央央和盛楚楚面前，除了提及兩句，仿佛再沒什麼必要。

  想想，盛楚楚乾脆一口將咖啡喝完，攤手，「不說這些了，我們去逛街吧，最近有點忙，都沒去掃蕩買衣服了。」

  肖央央：「……」現在管買衣服叫掃蕩了嗎？

  兩人到底還是一起去了附近的商場逛街，肖央央盡職盡責的陪，但沒過多久，就見到了令人沒想到的一幕。

  許娜和肖雪麗。

  兩人竟然站在過道內交談，不停說話，看似比較平靜，臉色偶爾還是流露出激動，比較明顯的是肖雪麗。

  「肖雪麗這次又想搞什麼么蛾子？」身側的盛楚楚後見到這一幕，語氣疑惑的發問。

  肖央央心底則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看了周圍一眼，果斷下了決定，「我們下去。」

  此時她們倆距離許娜兩人的距離需要拐到另外一邊，下扶梯，盛楚楚也是行動派，沒有阻止，兩人一起快速往下趕。

  然而越發令人驚訝的是，當兩人距離那地只剩下幾步之遙時，又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江牧。

  他正站在肖雪麗和許娜中間，看模樣是在阻攔著什麼。

  距離極近，此時肖雪麗熟悉的嗓音也傳到肖央央兩人耳里。

  「你已經二十多年沒出現，為什麼還要出現？！肖央央是在盛家長大的，二十多歲的孩子難不成你還想培養母愛從她身上得到東西嗎？」

  話語遠遠沒有她的表情看起來平靜，咬牙切齒，恨得牙癢。

  肖央央腳步頓住，掐緊手心，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漠然，身側盛楚楚也沒做出更多的舉動，反而拉著肖央央的手，防止等下遇到什麼事，她做出衝動的行為。

  許娜回應的話語也傳過來，帶著明顯的氣憤。

  「肖雪麗，你是這樣的人，所以覺得所有人都是這樣嗎？阻止我認央央，是你想要繼續借母親的身份從她身上吸血，可我不是，我認她，在這裡買東西送她，沒有刻意培養感情，你究竟明不明白！是我，也是你，我們欠她的！」

  「你放屁！」肖雪麗似是半分沒受到影響，聽著這話還大怒，衝上前要和許娜打起來，江牧又一次護著許娜，言語鎮定，仔細一聽還是頗為無奈。

  「肖阿姨，您別鬧了，等下人多了大家都往這邊看，這個阿姨沒惹你什麼啊……」

  這邊盛楚楚在發愣的肖央央旁邊感慨，「許阿姨很有三觀啊，可不是肖雪麗那種糊塗人，央央，你真是有個好媽媽。」

  好媽媽……嗎？

  肖央央眨了眨眼，亦是有著動容。

  某些事，某些人心底是認可的，但要嘴上承認總是那麼不容易。

  「我們過去吧。」肖央央邁步過去，她想的是，不要讓肖雪麗繼續為難許娜了，從心底而升起的一種保護欲。

  爭執許久的肖雪麗還在叫囂，此時針對江牧埋怨，「江牧！好歹你也是叫我肖阿姨的人，就這麼幫著一個陌生女的這樣攔著我？我……」

  陌生女的？

  盛楚楚察覺到裡面的細節差點就笑了，這話的意思是，肖雪麗還不知道許娜的真實身份？

  也是，若是知道了，她肯定躲得遠遠的，不敢找上門來，那若是以後……她知道了可不就被嚇死？

  肖央央走到了三人面前，聲音有些低，「別吵了。」

  效果意外的好，肖雪麗真的噤聲，看了她一瞬，以為肖央央還不知道關鍵事，想繼續忽悠她，「央央，媽媽不吵了，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有點很重要的事想要和你說，是相當重要的事，我……」

  「我看見親子鑑定結果了。」肖央央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很淡，卻成功讓肖雪麗的話戛然而止。

  她眼底有著震驚，或是沒想到肖央央會如此直白吧。

  肖央央有更直白的。

  「所以，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了，以前你對我做的都結束，我們不要再牽扯吧。」

  她轉身看著許娜，深吸了兩口氣，在幾人都沒想到的時候，用有些嘶啞破碎的嗓音喊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