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逃了(1)
2024-06-03 05:30:48
作者: 二月榴
其實她決定去鄉下,只是臨時起的念頭。但是如果能暫時躲開皇甫曜,她覺得也未必不好。
第二天,她便去醫院給母親拿了足夠的藥,然後開始準備足夠的行李。雖然帶生病的媽媽去鄉下很不方便,但是也別無選擇。
而喬媽媽只是看她忙碌,由著她決定安排,她隱隱覺得女兒有事,問了又怕自己幫不上忙,更怕知道某些事情。所以一直忍著,默許著,暗暗盼著一切能順利。
中午的時候,她已經將收拾好的兩個大行李箱拖進客廳里,心想再給鄉下的近親準備些禮物,便了差不多了。
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皇甫曜的,手指一頓,心幾乎在瞬間就緊繃住。
強忍著想要扔開手機的衝動,指尖顫抖地點了接通了鍵:「餵。」聲音很低,帶著小心翼翼地克制。
「想我沒?」那頭的聲音聽來似乎很愉悅。
喬可遇不說話,只覺得機體熨燙著臉頰,炙得她難受。
「真是一點兒情趣都沒有呢?小喬兒。」敷衍一下都不願意嗎?
但是這似乎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你有什麼事?」她的心情似乎與他正好相反。相信任憑誰,被別人這樣拿捏著,都不會心情好,所以聲音很生硬。
他也不生氣,只說:「我請的幾個專業護理已經到了,你要不要過來親自把關?」
喬可遇楞住,然後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僱傭照顧喬媽媽的人。原來為了得到,真的可以什麼都能做。
「不用麻煩了,我媽不習慣讓陌生人照顧……」想都沒想便要拒絕。
「你是要反悔嗎?」皇甫曜的聲音危險起來,帶著試探,仿佛已經察覺了什麼。
喬可遇心裡一緊,解釋道:「不,方嬸就住我們對面,由她照顧就好了,我比較放心。」
「也好,隨你高興。」皇甫曜也不勉強,她到時候回來就行了。
「沒事我掛了。」她一點兒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尤其是在此刻,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還有一天就能見面,還真有點想你。」他那邊似真似假地說著,總帶了那麼絲輕挑。
喬可遇啪地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扔進了沙發里。她的心緒很亂,很煩,尤其是在她緊張的計劃逃跑的時候,怕他發現的時候,卻聽到他還在好心情的逗弄自己。
隔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亮起的屏幕一閃一閃的,嗡嗡的震動聲磨的耳膜發痛,她厭煩這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孩子氣地將抱枕壓在上面,像把它當成皇甫曜一樣死死在壓著,心想如果能憋死就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才停止了響動,魔音終於消失,她舒了口氣,癱軟在沙發上。還沒有逃離,就已經覺得無力。
大約隔了十幾分鐘,家裡的門鈴又響起來。她看看表,方嬸扶著媽媽去對面竄門,可能沒帶鑰匙。打開門,卻沒想到汪兵韜站在那裡。
「你……」他怎麼會突然來到她家?
汪兵韜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抱歉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出現很唐突,解釋說:「我打你電話一直不接,我以為你出事了。」
喬可遇聽了轉身,拿出抱枕下的手機,果然看到通話記錄里,除了皇甫曜的一通電話外,未接電話都是汪兵韜的名字。
「你故意不接電話?」汪兵韜皺眉看著她,自己不至於讓她這麼討厭吧?
「誤會。」她簡單解釋,也不在乎他聽得懂還是聽不懂。
汪兵韜有那麼一瞬間就懂了,她在躲皇甫曜。目光巡視了她家客廳一圈,目光停留在牆角的行李箱上,詫異地問:「你要出門?」
「對。」喬可遇回答。
「為了躲皇甫曜?」他說出自己的猜測。
喬可遇點頭,這本身也不是什麼難猜到的事,並不打算瞞他。
汪兵韜定眼看著她,此時喬可遇出奇的平靜,她不隱瞞自己,卻也不打算跟自己說明,似乎心裡早有了主意。
「也許我可以幫你。」他說。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決。」不是不想藉助他人之手,只是她無力回報,怕自己一個不慎,再踏進另一個漩渦里。
終究,還是她太固執,汪兵韜沒有說服喬可遇,所以只得無奈地離開。
這便是汪兵韜與皇甫曜的不同,他尊重喬可遇。即便知道這個女子單憑自己的力量掙扎會很無力,他也遵從她的意願。
但是喬可遇不知,她在汪兵韜眼裡有多羸弱,也許正因為這種羸弱,所以她眼中閃爍的那抹倔強,才會顯得愈加果敢。讓人不忍心去看到她這份果敢破碎,即便它真的脆弱的不堪一擊。
坐越野車上,手握著方向盤看向二樓,汪兵韜斟酌了一會兒,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動手打了個電話。
「兵韜?」那邊的聲音似乎帶著驚奇。
「借我幾個人。」他直接說明來意。
「可以啊,但是要告訴我幹什麼?」那邊的聲音痞痞的,與他略顯鄭重的聲音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汪兵韜也不在意,輕笑:「即便我現在不說,你的人,難道就不會跟你報告嗎?」
「那怎麼一樣。」那邊不依不饒。
他也不理,只說「派幾個人到建陽路錦綉花園,幫我注意一下13棟2單元201的住戶。」
「公事私事?」那邊還在追問。
「女人的事。」知道他想什麼,汪兵韜也不瞞。
「真的?什么女人能讓你這麼上心?」那邊果然被挑起了興致。
「她這兩天會出遠門,如果有人跟蹤幫她把那些人處理掉,知道她的落腳點即可,千萬別驚動她。」他叮囑。
「這樣啊,讓哥哥我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那邊的人手搓著下巴,笑得一臉淫邪,仿佛在打什麼壞主意。
「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我還有事,改天請你喝一頓,先掛了。」不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掛得很是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