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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絕境

2024-06-03 05:28:34 作者: 二月榴

  他的目光平視房間的某一點,說話的語氣很淡漠:「他在美國結婚了,他說永遠也不想回國,而且早就已經忘了你,所以不要再糾纏。」

  喬可遇傻傻地盯著他,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著。耳朵卻在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好像失聰,居然什麼都沒聽到。

  「你說什麼?」她楞楞的又問了一遍,只是臉色並不怎麼好。

  「我說阿琛結婚了。」韓少瑋殘忍的重複。

  阿琛結婚了!阿琛結婚了!這句話一遍仿佛回音,一遍遍在耳邊回放,直到許久這個意識仿佛才傳入她的腦子,卻如同刀子生生劃開了心臟。

  「不,你騙我。」她捂住胸口的位置,心疼的喊。

  假的,肯定是假的,她的琛哥哥怎麼可能結婚?他說過會回來娶她的,他說等自己大學畢業就來娶她,她一直等著的,一直在等。

  她的琛哥哥一向信守承諾,他不會騙自己!

  

  喬可遇在心裡努力的安慰自己,可是心卻越來越慌,因為她已經畢業兩年有餘,而他的琛哥哥四年前就已經聯絡不上。

  韓少瑋冷笑,把隨身的皮夾打開,亮在她面前。裡面張結婚照,上面的新郎和面前的韓少瑋長的一模一樣,除了左眉角那顆小小的痣,和臉上更清冷的表情。而新娘是個漂亮的中國女人,臉上帶著很甜美的笑。照片看得出來時間有點久了,邊緣有點磨損的痕跡。

  想來,結婚已經很久了吧?

  她眼前一片霧朦朦,她顫著手指去伸手觸摸那張照片,她的琛哥哥和他的新娘。只是韓少瑋的動作更快一步,他啪的一聲就將皮夾合上。

  「現在死心了?」他的聲音那樣平淡,平淡的帶著殘忍。不待喬可遇反應,已經抽腿離去。

  而喬可遇在地上坐了很久,只是覺得哪裡好痛好痛,痛得好像沒有力氣再去理會時間過了多久,沒有力氣去感覺這世間的所有聲音。

  靜謐的空間裡傳來手機嗡嗡的震動,五彩的光線在地上閃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有力氣伸手去拿起它,然後木然的接起電話。

  直到那頭撕心裂肺的聲音刺穿耳膜,她才猛然回神,臉色變得愈加難看,急忙起身,慌張往外奔去。

  喬可遇從咖啡館裡出來,打了車直奔回家。樓道里聚集了好多的人,看她回來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她也無暇顧及,穿過擁擠的人群進了家門。

  「哎喲丫頭,你怎麼才回來。」對面的方嬸拉過她來,一臉的著急。

  「怎麼了?我媽呢?」她看著門口那麼多圍觀的人,心裡愈加慌起來。

  剛才方嬸給她打電話,背景特別吵雜,好像聽到有女人叫著媽媽的名字怒罵。

  聲音尖利高昂!

  這讓她想到了陶紹明(喬可遇的父親)的太太,從前找上門來的情景。

  方嬸欲言又止的指了指臥室的方向,她快步走過去,就見喬媽媽臉色慘白,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眼睛睜著,卻是無盡的空洞,仿佛陷入絕望的夢寐中,對這個世界已經麻木得再無知覺。

  「媽—媽……」喬可遇呼吸急促起來,踉蹌著撲上去。拼命的喊著,眼中狂亂的淚水滴落在母親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

  「可遇,冷靜點,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方嬸扯住她的手,阻止她晃動喬母的身體。

  喬可遇這才醒悟,她咬緊嘴唇,望著眼睛是空茫的漆黑的母親,還有那雪白雪白的面容,似乎輕輕觸碰便會如泡沫,融化在空氣里。

  救護車來的很快,醫院中……

  喬可遇茫然的站在手術室外,儘管周身人群來來去去,她的腦中始終一片寂靜。

  耳邊竟是嗡嗡的響聲,雙眼直愣愣的瞪著那紅燈,她不想哭,也不能哭!哭了就是判了母親死刑,她不能哭!

  她咬住嘴唇,全身逐漸冰涼,嘴角還是抽搐著,綻開僵硬的笑顏。

  但沒有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昏迷的母親卻被轉入重症監護室。

  「家屬請跟我來一下。」站在手術室門口的主刀醫生面無表情的開口,他的聲音有種空空的回音,就像她空洞洞的心。

  心霎時一緊,收回追隨母親的目光,跟著醫生走進辦公室。

  大概半個小時後,喬可遇才出了醫生的辦公室,顫抖的握住母親的CT片,尖硬的邊緣勒的她手心發疼。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母親最致命的不是腦溢血,而是腦子裡居然長著一顆瘤。現在初步診斷是良性的,可是由於位置在神經線密集的地方,所以不敢貿然開刀。

  她滿腦子都是那醫生的話,現在這家醫院根本不具備做這種手術的能力,這方面的專家倒是在本市,可是費用頗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起的。

  她閉上眼睛,窗外的陽光刺的她雙目發痛,濕濕熱熱的東西在睫毛下打轉,始終不肯落下來。醫生說媽媽的情況拖不得,必須儘快手術。

  她睜開眼睛,抹掉眼眶裡的淚,眸中一片堅定。

  轉身就出了醫院,她先給能聯繫到的親朋好友打了電話,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才能湊到10萬塊。

  病房外,方嬸不忍見她發愁的模樣,忍不住出口:「可遇呀,你媽現在這樣,也是你爸害的,聽說他很有錢……」卻在她變得犀利的眼神下,又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直到那一刻,喬可遇才確認,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又是那個男人的太太來鬧了,不,確切的是又花錢僱人來鬧了,她那樣的貴婦根本不屑出面。誓要要鬧到人盡皆知,非要母親和自己抬不起頭來,怪不得媽媽會氣成這樣。

  手緊緊的攥住,尖利的指甲摳的血肉生痛生痛的,她恨!可是沒有辦法,現在能救她的,也許只有那個男人,她所謂的爸爸,雖然她仍然不願意承認。

  她叮囑方嬸幫她照顧好母親,然後打車去了陶氏建築。這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幢氣派的辦公大樓,卻已無心感慨,直奔前台。

  「你好,請問陶總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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