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2024-06-03 05:05:39
作者: 七艷少
也不知道這雨到底是下了多久才停的,掀起一角帘子問伺候在旁邊的皎月:「這是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皎月回道。
午飯時間是過了的。
待到挽山寺,剛一進去寺里,便有和尚來請她去用膳,轎夫家丁們的飯菜也都準備好了。
陸爾雅想著不會是那北捷公子早來了,所以給她們備著,可是他如何知道自己不會爽約呢?走進後面的廂房,便向流蘇跟薔薇道:「你們倆也都餓了,去吃飯吧,這裡有皎月伺候就可以。」
薔薇二人點頭應了,便與一個小師傅去了,因為男女有別,那膳堂里有轎夫們占著,所以那小師傅另外給她們安排了一處廂房裡面用膳,用完了以後便也可以在裡面休息。
且說這個小和尚帶著陸爾雅一陣轉悠,才到一個院子,咋一看,這不是上次她遇見上官北捷的院子麼?那小和尚只道院子裡,就告辭了。
陸爾雅正詫異之時,但見長亭短亭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恭恭敬敬的道:「墨小姐,我家公子在廂房裡等著你。」
說著便引陸爾雅去。
推開房門,便聞見一陣茶香,陸爾雅一眼看去,只見那屏風邊上露出一個背影,雪白的長衫尾裾上繡著水墨竹畫,很是有韻味。
只聽他慵懶卻似乎含著笑意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道:「餓了吧!不過我可也空著肚子等著你一起用午膳呢!」這話,有些仗義。
長亭短亭見著皎月要一起去,短亭便將她攔住道:「皎月姑娘,這邊也給你預備了飯菜,請!」
皎月有些疑遲的看著陸爾雅一眼,見陸爾雅點頭了才隨著兄弟二人到隔壁的廂房。
一進廂房,便見裡面果然擺好了飯菜,桌子下面用小爐溫著,但是那兩兄弟似乎沒有走的意思,難道他們要跟自己一桌?
果然,皎月的這個預測立馬就成了現實,短亭招呼她坐下,「皎月姑娘先坐著,我去盛飯。」
長亭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的坐在皎月的對面。
皎月長這麼大,根本沒獨自跟著男子同桌吃飯,此刻自然是猶如坐針毯一般的不自在,但是又不好拒絕,而且還不敢拒絕,特別是看見自己對面的這張面無表情的臉。
倒是短亭,盛了滿滿的一大碗飯遞到她的面前,客氣的笑道:「皎月姑娘不必客氣。」
皎月看著手裡捧著的那碗,裡面的飯對的像是塔一般的高,不禁有些顫抖著手,「這個,是不是太多了。」
說著看向長亭短亭手裡抬著的飯,也是一樣成得滿滿的。
聽到她的話,短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有些窘迫道:「那啥,真是抱歉,這都習慣了。」說著也不徵求皎月的意見,從她的手裡直接太過碗來,用自己的筷子把皎月碗裡的飯扒來堆到自己已經堆得很高的飯上,終於自己的碗裡堆不下了,隨之又去搶過正低頭吃飯的長亭的碗,繼續把皎月碗裡的飯分出來,覺得差不多了,才將皎月的碗還給她,笑道:「這下可以了吧!」
皎月有些不自在的接過碗,這短亭也太不客氣了吧!怎麼能用自己用的筷子給她分飯呢?自己這到底還要不要吃。
倒是長亭,見她抬著碗不動,這才反映過來,看了一眼自己低著頭像豬一樣吃著飯的短亭,皺了皺眉頭,放下自己的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拿來一個小些的碗,盛了飯些許的飯,遞給皎月。
皎月已經是餓的不行了,滿臉感激的向他笑著謝過,才動手吃飯。
反倒是長亭卻因皎月對著自己這麼一笑,有些臉紅,幸得大家都只顧著低頭吃飯,沒怎麼注意。
陸爾雅轉過屏風,便見北捷公子坐在蒲團上,面前的紫金小方桌上,排滿了幾樣可口的素菜,紫金小桌下燒著銀碳,菜都還熱著。
也不跟他客氣,坐下拿起筷子便開始動手,「你也還沒吃?」
「當然,都說了在等你!」見她動手,北捷公子也動起手來,一面有些像是小孩子討好大人的口氣回道。
陸爾雅先前以為他是說著玩的,見他抬起碗,才有些感動道:「何必呢?餓壞了身子是你的,我還不一定會謝你等我一起吃飯!」
見她一面有些狼吞虎咽的吃著菜,一面說道,不禁覺得看起來甚是可愛的緊,像是拾到寶貝般滿意的笑了笑,給她夾著菜,口氣似乎與她熟得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慢點吃,瞧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怎麼的被虐待了呢!」
陸爾雅也沒怎麼注意,只是此刻的感覺有點像是前世跟師兄們一起吃火鍋一樣,不由得有些抱怨道:「是啊,我是餓了好久,明明帶著東西來,在路上又不能吃,把我餓的!還有昨天的什麼朝水節,把我也累得戲都沒有看,聽說那名角花紅是給專門為了那個上官北捷才來東洲的,最糟糕的是,我連上官北捷都沒有見著呢!」
「你見上官北捷作什麼?」不露聲色的笑著,問道。
「不做什麼,只是大家都把他說得跟曠世奇人一般,所以我也想看看,似乎是人如其名呢?」陸爾雅因為近來對丫頭們的說辭耳目濡染,終究是的有些好奇了。
北捷笑笑,「傳聞多不可信,比如你就是個例子。」
陸爾雅心道:我還覺得你就是個例子呢!只是你既然不承認自己是上官北捷,我也權當不知道罷了!一面笑了笑,喝了一口湯。問道:「你何時回金城呢?」
「過一兩個月吧,東洲的荷花會在過半個多月就要開始了,我自然是想過了荷花會在走。」北捷公子一本從容的說道,狹長的鳳眼裡蕩漾著秋月般的風情。
只是他對面坐著的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只曉得低頭吃飯。
吃過飯,北捷也不提買莊子的事,只是邀請她道:「這挽山寺有一處奇景,你可是看過?」
「什麼奇景?」陸爾雅覺得他簡直是在問廢話,自己這不過是來挽山寺第二次而已,哪裡比得他,常年累月的駐紮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