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趙梅的過去是一個炸彈

  「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去查你的下落，最後查到的只是一個美國。他就立即動身去了美國，每天在街頭亂走，企圖找到你。你們曾經在很多個地方擦肩而過，你如果留意一些，你們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會遇見。可是你沒留意，他也沒找到你。回了國，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沒日沒夜的工作，你大概知道他的胃病是拼命工作落下了，可是你怎麼沒想過，他為什麼拼命工作，都是因為你。陌煙，你真的是一個禍水。」趙梅說話已經不留情了。

  「原來那個時候我看到不是幻覺。」陌煙的點和趙梅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趙梅關心的是林雨哲的身體，而陌煙在乎的是她有來美國找過自己。陌煙笑了笑，她不止一次在街頭看見林雨哲走來走去，可是一轉眼又不見了，她總以為是自己太想念他了，所以才出現幻覺，現在看來不是。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勇敢一點，上前拉住林雨哲的手，如果新婚的時候，她能勇敢一些，質問他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那麼他們的結果不會是現在這樣，可使那也只是如果而已，即使沒有如果，現在也不是很好嗎？何必在意那麼多：「那又怎樣，我們即使那個時候錯過了，現在不是還是在一起了嗎？」

  「是啊。我和他在一起也拜你所賜，我真應該謝謝你。」趙梅心終於不再繼續攪弄她的那杯咖啡了，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那個時候我托人弄到了他家的鑰匙，他每天什麼都不吃，身體肯定會不好，就想著給他送點吃的去，可是那天他喝醉酒了，人喝醉的時候怎麼可能盡人事。他要了我的時候，嘴中還迷迷糊糊的喊著你的名字。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我那個時候真想見見你長的什麼樣，我有打聽過你，你小時候很醜，我那個時候還在納悶，他怎麼會對你那麼痴情，現在我明白了，他心中想的往往要比我們成熟一些。」

  

  「後來呢？」陌煙聽著趙梅說玩這些的時候，已經吃完了抹茶蛋糕，口中有苦也有甜。她以為那個時候是林雨哲主動的，因為趙梅的美貌，因為趙梅的性格。卻沒想到是因為自己才開始了這兩人的孽緣。陌煙有些吃不下蛋糕了，原來自己糾結了那麼久的感情，是自己造成的，她還這樣質問過他。還好他的脾氣好，不然她不就冤死了？

  「然後我就懷孕了。」很狗血的套路，好像誒一本言情書都會出現。趙梅看向窗外，語氣很平靜，海浪拍打著海岸：「那個時候他並沒像你嫁給他那個時候那樣四處沾花惹草。」

  陌煙放下勺子，靠著沙發，抱著抱枕：「之後呢？」終於陌煙嚴肅了起來，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不能像之前那樣的無所謂。陌煙從未聽說過趙梅有個孩子，看來應該沒保住，沒保住孩子的原因是什麼？「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想問我原因，為什麼沒有保住這個孩子。」趙梅勾起嘴角，看著陌煙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陌煙現在還是不能放下孩子的事情：「我告訴你，我的孩子是因為你而沒了。」

  陌煙頓時就覺得手腳冰涼，她分明在千里之外，為什麼就成了罪魁禍首：「你說什麼？」

  「我有了孩子，我想生下來，可是你也知道，他怎麼會可能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他那個時候是打算用一生去等你，我已經是一個意外，他又怎麼允許另一個意外出現。那天，他又得到你的消息，就想著出去找你，我自以為是的覺得我肚中的孩子可以留下他，沒想到。他站在樓梯口和我說，肚中的不過是一個胚胎，他不在乎，無數個我和無數個孩子加起來也不比你重要。女人在戀愛的時候總喜歡犯傻，我也一樣。」趙梅的語氣緩慢殘忍，一字一句的指責著陌煙，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著陌煙內心。

  「他親手毀了你的孩子？」陌煙手在顫抖。他和趙梅的所有過去她都能接受，不過是女人，可是關於孩子的話。

  「是啊。是他親手毀了孩子。」趙梅諷刺的笑了笑：「我和他說，你這樣苦苦找尋的你，可能已經有了男朋友，畢竟已經是十八歲的姑娘了，如果身在美國，和人交往，滾床單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嘛？你說過，別人用過的東西你都不要，那麼那樣的她呢。他惱羞成怒了，如果我不說，他應該從未想過這個事情，或許都在逃避這個事情。他給了我一巴掌，離開了，那一巴掌很重，我跌坐在地上，血蔓延在我身旁，你也有過失去，你應該可以理解孩子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身體的痛，我沒有你那麼幸運，雖然我們都保不住孩子。可是你還可以再有，可是我卻不能再有了。」

  「」陌煙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趙梅，可是趙梅卻像被什麼髒東西碰到一樣，揮開了她的手，語氣陰冷切嚴厲：「都是你，你即使不在他身邊。也讓我這樣不安寧。從那之後，我之後幾年還抱著要嫁給他的期望，可是你回來了，我那個時候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為我的孩子，為我的青春報仇，可是我最終沒有這樣做，我打算讓你嫁給他。看著你被他折磨，看著你離開之後，他明白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的後悔模樣。看著你們相愛想殺，我真的痛快。可是陌煙，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不說明身份的時候就讓他愛上你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陌煙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就只能一直說著對不起。雖然不是直接，卻也是間接造成她成這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能生下孩子，未來就算是毀了。

  「恩。你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陌煙，誰都可以在他身邊，可是你不可以，我看不慣你們這樣和和睦睦。」趙梅勾起嘴角：「誰都可以，可是你不能。你知道嗎？」

  陌煙靜靜的坐了一會，手腳還是依舊冰涼：「孩子的事情我對不起，可是這不算是一個能讓我離開他的理由。」

  「他暗中滿了你很多事情，孩子的事情，我們的過去，他都沒有告訴你。還有那次的追殺，解除危險是在你們確定關係之前，還有我這一次來，他也應該沒告訴你。你確定他真心對你嗎？倘若真心，那麼這些隱瞞算什麼？」

  「」陌煙不懂，這些想要逃避的事情被她戳開，心狠狠地疼著。她拿起包匆匆的離開，腳步有些狼狽。

  趙梅看著陌煙離開，拿起桌上的蛋糕，輕輕的嘗了一口，陌煙點的都是抹茶蛋糕：「好苦啊，苦中有甜，甜中有苦。現在你的心中是什麼滋味的。」

  陌煙幾乎是逃著回到自己家中，進廚房打開放酒的柜子，裡面有幾瓶紅的和幾瓶白的。陌煙直接拿起一瓶度數最高的，也不管這樣直接喝下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了，直接灌。她先一杯一杯的喝著，後面是直接拿著酒瓶灌著，不停歇。等喝完兩瓶之後，她重重的從椅子上摔下去，整個人撞在地上。痛傳不到神經，酒是最好的麻醉藥。

  她就這樣躺在地上，不想起來。那個時候的她和趙梅都是一樣的吧，在血中躺著，從開始渴望有人能趕來救救自己的孩子，到最後徹徹底底的絕望。

  她把自己蜷縮成嬰兒的模樣，她沒有一刻和現在想要一個人抱抱自己，她感覺很孤獨。她感覺到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為這個男人放棄學業，和家裡人頂嘴，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願意為你背棄一切，可是你的放手卻讓我墜入無盡深淵。」這是哪本書上的話了，她不記得了，可是這句話現在很適合她不是嗎？

  她拿出手機打給林雨哲，可是那邊提示是關機。應該還在飛機上吧。她給林雨哲發消息，從最初很多的質問，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到現在化為輕描淡寫的一句：「那個時候，我從樓梯上摔下來。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我對你還沒有完全失望，可是你親手毀了我那一點期望，我想問問你，那個時候，你愛我嗎？」

  她閉上眼睛，所有的神經都被酒精侵犯，麻痹，最後陷入深深的睡夢之中。就這樣昏睡到第二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手機早就已經沒電了。她起身，身上有些刮傷，不礙事。她繼續灌自己酒，從白天到黑夜。她一直強撐這精神，害怕睡過去，因為剛剛她又做了很久都不做的夢，過去的一切在夢中重現。還有孩子，可是孩子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孩子站在遠處，血淋淋的，還沒成型，對著她說：「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你為什麼不保護好我。」她只有哭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害怕去回憶，每回憶一次就痛苦一次。

  可是她還是睡過去了，因為酒精的麻痹，因為她過度用腦產生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