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堅守和墮落那個比較痛快？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壓下心中的火氣。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帶著很多的情感，最讓人忽略不了的就是滔天的怒氣，最後化為冷笑一聲，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

  這樣的她，竟然讓他有一瞬間的心慌，那笑容太過冰冷，太過平靜。他拉住她的手，輕聲問：「不吃飯了？」

  「不吃，沒胃口。」他的觸碰讓她很抵制，誰知道剛剛他沒有碰別的女人。手一轉，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是他卻加緊力度握住，不管怎麼樣也掙不開。她無奈，只能這樣瞪著他，壓抑的怒氣終於衝垮了理智，冷冷的說：「請你放開，林總？」

  「林總？」他看見她這樣，笑了笑：「你是我的員工？」

  「我」她一時竟然不懂怎麼反駁，好，挑她言辭錯誤，那樣她改：「林雨哲先生，你能放開我的手嗎？」

  他聽話的放開，看著炸毛的她匆匆的離開，再她上樓梯的時候，靠著桌子扯了扯領帶。不緊不慢的說：「在這裡白吃白住了那麼久，就不打算回報一下我？」

  見她轉過身來，他淡淡的開口：「今天我還沒吃完飯，能不能勞煩陌煙小姐幫我煮一下，陪同我一起共用晚餐？」語氣客氣，卻不覺得疏遠。語氣冰冷，可是眼眸中帶著不可忽略的笑容。

  他在高興什麼？她忍不住想，這又是什麼？戲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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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情形下的她又怎麼會知道，怎麼會想到，她這個情場雛兒又怎麼斗得過身經百戰的他呢？一個表情的變換，足以讓他把她的心意都摸熟摸透。

  她皺著眉，語氣冰冷：「你既然送趙梅去機場，為什麼不在那裡吃再回來？這裡就只有幾個速凍餃子有什麼好稀罕的。要吃山珍海味去外面吃，我這裡沒有。我也不想幫你煮。」她抓了抓頭髮：「我累了。」

  「我稀罕。」他挑了挑眉，眼神逐漸冰冷：「你煮嗎？」收起笑容的他讓她有些害怕，氣氛冰凍到極點。

  十秒鐘的對視，最後還是她先服軟，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雛，對上一個老手，會贏才怪。

  她不甘不願的來到廚房，倒水，開火，等水燒開的時候，她緩緩的把餃子倒進去。動作流暢，只不過臉一直扳著，並沒因為那熱氣而融化了冰冷。在高熱度的廚房中，低氣壓綿延。

  她正要轉身的時候，突然腰肢一緊。整個被人後抱的姿勢摟入懷中。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撒在自己的頭頂。好像什麼東西在融化。

  身後胸膛英朗，即使隔著襯衫，也能感覺到肌肉線條，和體溫。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頭上，聲音淡淡的，帶著一些嘶啞，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陌煙。」

  「恩？」她知道自己應該抵抗這個擁抱，可是她身子發軟，沒力氣推開他，反抗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喜歡我了，或者說，開始表現出喜歡我了？不隱藏了？」他語氣淡淡，雖然是問句，可是有時候問句和陳述句不過就是語氣差別而已。

  聽到這個，陌煙的手中的盤子「嘭」的一聲摔落在地，濺起一片碎片。

  她因此雙手空出，去拉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本以為他會不放，卻很出乎預料很輕易的就拉開了，她轉過身。而他並未因為她轉過身而後退一步，反而是在她轉過身之後，前進了一步。

  她背靠著流理台，看著他的兩隻手撐在她的兩邊，正好把她在了自己的懷抱中。這是她一個傷殘的人怎麼也掙脫不開的一個懷抱，或者是擁抱。

  是誰說過，擁抱是最能感應心中所想的一個動作，因為它讓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最近距離的感受他的熱，他的真心。

  她有些無奈的抬著頭看著他，表情嚴肅，語氣冷漠：「我想是你想多了，我根本沒這樣的意思。請你讓開。」

  他挑了挑眉，他的輕笑在她的眼中就是無聲的嘲諷，給人一種已經看清了一切，什麼也瞞不了他的眼的感覺。

  而撒謊者還在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他用居高臨下的方式看著她像一個跳樑小丑一般破綻百出。

  這樣的對視，讓她精神已經快要接近崩潰，他的好在無時無刻的不侵入著她的生活，還是以這樣她根本沒辦法拒絕的方式，去侵入她的生活。

  「那你為什麼這副表情？為什麼生氣？為什麼吃醋？」他挑起她的下巴。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睜開眼看著他，輕輕的問：「你見過很多人，很多事。我想問問你，在堅守和墮落之間抉擇。你說是堅守，還是墮落痛快？」

  「墮落。」他輕輕的開口，低沉的聲音像是黑暗中的一絲光，蠱惑生活在黑暗中的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是啊，墮落就是放手一搏，求一個開心，不管將來，不管以後，只求自己開心。墮落更加痛快。」

  她深吸一口氣，好像決定了一樣，抬頭看著他：「那就墮落吧。」

  她笑了笑，伸手勾住林雨哲的脖子：「我沒有辦法抵抗。遇見你，我所有的堅持，建立起來的城牆，那些信念都變得不堪一擊，所以，我不再去反抗了，我也不想反抗了，我累了。我願意賭一把。我願意去賭，你心中的人是我，不是趙梅，不是碧雪，不是許瑤瑤，也不是茵茵。只是我，是陌煙。願意去賭，你願意背棄一切，給我最溫暖的懷抱。」

  「你和茵茵不是同一個人嗎？」他低聲問，看著她的目光沉穩冷靜。並不為她做出抉擇而高興。

  「不一樣，我是我，茵茵是過去式，從兩歲到八歲，是不完整的，而我是從八歲到現在的二十六歲，是完整的。你要的在你面前的我，還是在幻想中的她。以前那件事換成現在的話，我不會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我只會打九麼麼。」她推了推他，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她還餓著呢：「等下餃子就變成湯片了。」

  說著就轉身看餃子，等到餃子全部撈出來的時候，他伸手關了火。沿著她的肩膀把陌煙轉過來，扣住她的下巴，一低頭就親了上去。

  要是十分鐘之前，她肯定會一把推開他，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推開就顯得矯情了。她甘願的閉上眼睛，任由他胡來。

  等到喘不過氣的時候，被他放開，聽見他下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呢喃，就像宣誓一般：「我愛你。」

  曾經她也聽見這個男人說愛，不過不是在這樣的清醒的情況下，是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情到深處，他也曾說愛。那樣的愛，不知道是走腎還是走心的。

  床上的誓言都不可信，它會隨著睡夢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女人就是這樣，即使知道那不過是一時興起說的，還是深深的記在腦海中：「我知道，你兩年前就說過了。」

  「是真的。」他輕輕的把她攬入懷中，揉了揉她的頭，柔柔的，帶著一點小小翼翼，就像剛剛觸碰情字的少年，那樣無措，沒有什麼，卻又想許諾：「陌煙，我愛你。」

  這就是人們追求的把，人的一生，最希望的還是身邊有一個人。年少時喜歡，今後陪伴，他說過無數的情話，卻鮮少說愛。偶然一說，感動人心。那一剎，陌煙覺得即使陷入地獄也是值得的。

  「吃餃子吧。」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煽情，讓人忍不住想哭，就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開他：「再不吃就涼了。」

  「涼了就再煮一遍，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在她的耳邊低聲笑。

  「恩？」她迷茫的看著他，試探的問：「去公司？」

  他沒有回答，卻用行動表達了一切。橫抱起她，一步一步向著臥室走去。

  愛止於言語之間，顯於行動之間。

  惡魔就是惡魔，裝天使不過三秒，可是壞壞的樣子卻讓人慾罷不能，沉迷不醒。

  連飯都沒吃，就胡來，活該半夜餓醒。她睜開眼睛，手沒力氣的握成拳，敲了敲身旁的人。一直到那個人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她看著微弱的燈光下沉睡的容顏，想到不就之前，他用一副要把自己吃抹乾淨的樣子把自己吃抹乾淨，還害自己餓肚子。

  就伸出沒受傷的腳，踹了踹他，一下不行，就兩下，兩下不行就三下，反正就是越踹越狠。

  他伸手握住她的腳，手掌暖暖的，溫度通過腳底的毛細血管傳到心臟。他睜開眼睛，語氣慵懶：「恩？」

  「我餓了。」她看見他醒來，不敢像剛剛那般放肆，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你去幫我拿吃的，我要吃現煮的。」

  他看著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她，輕笑一聲：「你還下得了床嗎？」

  「你去不去？」她有些惱怒，瞪著他拉過被子，坐起身來，拿過手機把衣衫不整他拍下來：「你不去我就把這個發出去。我看看，你們公司的群是那個了？」

  他倒是不相信她會把這個發出去，只是覺得新奇，他見過她委屈求全，戰戰兢兢，冷漠的樣子，卻沒有見過她這樣狐假虎威。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