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終究還是遲了

  晚上，等到聚會終於散場的時候，已經很晚。趙素瑤和夏思彤喝了不少酒，整個臉都通紅。霍亦宸捏了下她的臉頰，訓斥地說道：「不該讓你喝那麼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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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趙素瑤聽到聲音，抬起頭，眼睛微微地眯起，嘿嘿地笑著，說道：「我知道呢，下次……下次我不會喝這麼多酒。不過今天好高興，就多喝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哦。」

  瞧著他的神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只喝了一點點。「我背你回去。」霍亦宸低沉地說道，轉身抱著她朝著外面走去。

  趙素瑤靠在他的背上，眼睛閉著，滿足地抿著嘴唇。有的時候，發出很蠢的笑聲。霍亦宸背著她，無奈卻又寵溺地笑著。

  走出醉迷會所，一陣涼風而來，趙素瑤打了個寒顫：「好像有點冷。」

  霍亦宸聽到聲音，加快腳步朝著車子的方向。彎腰動作輕柔地將他放在車后座上，眼裡閃爍著笑意：「小醉鬼。」

  趙素瑤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唇邊洋溢著笑容。雙手抱著他脖子，嘿嘿地笑著：「我不做小醉鬼。」

  「那你要做什麼？」霍亦宸順著她的話，問道。

  笑容肆意地在她的臉頰上洋溢著，趙素瑤笑著說道：「我要做小色鬼。」說著，趙素瑤的手臂用力，霍亦宸的身體往下。下一秒，兩人的嘴唇直接碰上。

  酒醉後的趙素瑤作風大膽，直接和霍亦宸來了個熱情的舌吻。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某人的技術得到顯著的提高。滿意地看著她認真地吻著，霍亦宸眼裡的笑容不停地加深。

  眼看著溫度持續地升高，霍亦宸剛準備將她直接辦了的時候，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還在外面。想到這裡，霍亦宸克制著自己的衝動，沙啞地命令：「開車。」

  車子用最快的速度行駛著，才剛抵達家門口，霍亦宸便迫不及待地抱著他，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趙素瑤的臉上臉上帶著笑容，大聲地喊道：「亦宸呢?」

  霍亦宸將外套脫掉，隨即抱著她，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無論多想，澡還使得洗。等一切的工作準備就緒的時候，霍亦宸回到臥室里，卻發現趙素瑤額已經華麗麗地睡著了。

  看到她睡得香甜，霍亦宸的眼裡閃爍著無奈，不忍心把她叫醒。脫了衣服，躺在她的身邊。側躺著，修長的手臂落在她的腰間上。感受著她的氣息，視線落在那粉嫩的雙唇上。

  以前的時候，他以為彼此就此錯過。就算深愛，卻還是將那份感情用力地藏起來。就算所有人都誰知道他的心意，卻沒人願意點破。這兩年來，很多報導說他冷漠無情沒有心。卻不知道，他的心已經給了趙素瑤，再也無法收回來。

  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霍亦宸低沉地說道：「老婆，晚安。」

  第二天，趙素瑤和霍亦宸一起回鄉下。同時回去的，還有林彩月。一路上，林彩月的視線始終注視著窗外，安靜地保持著沉默。趙素瑤坐在她的身邊，感覺到她的緊張。

  「我想老婆婆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趙素瑤故作隨意地說道。

  林彩月仰起頭，眼裡閃爍著愧疚。唇邊帶著苦澀的笑意，說道：「其實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很想回去，卻始終沒有勇氣。我太重視霍家和媽的看法，以至於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媽媽。我以為讓我弟弟給她錢，讓她好好生活就行……」

  聞言，趙素瑤淡淡地說道：「有很多的東西，是錢買不到的，例如感情。」

  林彩月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雙手放在身前，安靜地沉默著。她有很多的話想說，有很多自責的感情想要表達。這些，她想著等下全部都和媽媽好好地說說，好好地道歉，爭取能夠得到原諒。

  車子在巷子的門口停住，趙素瑤和霍亦宸並肩地走在後面，看著林彩月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地朝著前面走去。或許是太久沒有回來，林彩月似乎對回家的路都有點陌生。站在原地看著，好一會兒才能找到正確的路。

  看到她的樣子，趙素瑤無聲地嘆氣。來到那棟老房子的面前，林彩月好不容易，這才喊著：「媽，我回來了。」

  林彩月叫了幾次，屋裡卻始終沒人回應。霍亦宸注意到房門關上，說道：「可能外婆出去了，應該不在家裡。」

  聞言，林彩月的眼裡帶著失落，淺笑地說道：「那我們在這等著吧。」

  趙素瑤走上前，用手中的鑰匙打開趙曉雯的家，說道：「在這坐著等吧。」說著，趙素瑤從家裡拿出椅子。」

  林彩月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熟悉的院子，所有的感情全部一股腦兒地湧上來。關於和趙曉雯青蔥的歲月，十分久遠。「我和曉雯以前很親密，看看那裡，是不是黑黑的一塊？小時候，我和曉雯一起在那燒烤來著，差點沒把院子燒了，還有那裡……」

  趙曉雯一邊回憶，眼前閃爍著很少在她的臉上看到的情緒。泛黃的記憶里雖然過得很清苦，可那時候卻是感覺到真正的快樂。「以前的時候，我真的很幸福，我沒想到，我和曉雯會走到後來的地步。要是時間能重來，我一定不會說謊。」林彩月懊惱地說著。

  趙素瑤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個老人走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聽到聲音，林彩月站起身，淺笑地來到老人家的面前，笑著說道：「你是張大嬸嗎？我是彩月，我們已經幾十年不見了吧。」

  老人看著林彩月，仔細地打量著，眼裡滿是驚訝：「你是彩月啊？原來你還活著。這麼多年，怎麼沒回來？」

  一時間，林彩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好一會兒，這才訕笑地說道：「因為出了點狀況，張大嬸，你知道我媽媽去哪裡了嗎？我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瞧見。」

  驚訝地看著她，老人的眼裡帶著詫異：「彩月，你不知道嗎？你媽媽已經在上個月的時候去世了。這幾年她的身體不是很好，經常生病。加上生病的時候，都沒人照顧。後來，給安靜地在家裡去世了。」

  仿佛被人重重地打擊，林彩月的眼裡滿是錯愕：「我媽媽已經去世？怎麼會！為什麼沒人照顧，我弟弟呢？」

  「我聽我兒子說，你那弟弟在外面混得很好，現在在一個大的公司里上班，有錢著。估計是嫌棄你媽媽年紀大沒用，很少回來。每個月，就給少得可憐的生活費。聽說啊，他給他的老婆花錢大手大腳。你媽媽啊，也真是可憐。」

  林彩月深受打擊，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倒去。見狀，霍亦宸疾步上前，將她扶住。

  再次醒來，林彩月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內心的傷痛無以復加，伴隨著難以言喻的愧疚。「媽，對不起，對不起！」林彩月哭著說道。

  趙素瑤看著她悲痛的情緒，安慰地說道：「阿姨，你就不要傷心了。婆婆在天有靈，應該不希望你這麼傷心。」

  「我怎麼那麼不孝順，這麼多年來都不肯回來看望他。現在回來了，我媽媽卻已經不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信任那個混蛋，以為他會好好地善待媽媽。」林彩月懊惱不已地說道。

  霍亦宸站在那，看到林彩月傷心哭泣，卻沒有安慰。當年她為了讓自己的婚姻美滿，卻付出太多的代價。而這些，都是他自願的，怪不得任何人。「我這輩子，永遠都會活在悔恨里。」林彩月痛苦地說道。

  趙素瑤沒有說話，任由著她發泄自己的情緒。趙素瑤和霍亦宸離開房間，讓她好好地休息。站在院子裡，看著前面，趙素瑤的心中感慨萬千。

  「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情。要不然，將來後悔，會更加傷心。」趙素瑤淡淡地說道。

  注視著前面，霍亦宸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拉入懷中，低沉地說道：「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你回頭的時候，還站在原地等你。現在媽媽的心裡縱然有一千個後悔的心，卻再也看不到外婆，這應該是她終身遺憾的事情。」

  趙素瑤贊同地點了點頭，同情地說道：「都是因為年輕時候錯誤的決定，才會造成這一系列的遺憾。以後，這樣的事情，可不要發生在我們身上才好。」

  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霍亦宸承諾地說道：「你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轉過身，趙素瑤張開雙手，緩緩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存在。「好好地照顧，要長命百歲。要不然，像你媽媽這樣孤獨地活著，縱然曾經多相愛，現在也很可憐。」

  霍亦宸抱著她的頭，眼裡閃爍著微光。良久後，這才低沉地開口：「嗯，我不會比你先走。我要比你晚走一天，等i離開，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再跟著你一起去。我不會，讓你孤獨地活著，等待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