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牛恃天

  「我的父親，牛妖一脈的初代和第十三代族長。」

  血蹄頓了頓，將自己族內的隱秘娓娓道來。

  牛妖族的初代族長名為「牛撼天」，據說是天地間的一顆靈石所化，他是當時僅次於妖神九尾白狐的存在。

  牛撼天老去之後，他的靈魂未散，肉身轉變成通天石柱。

  之後的歷代族長皆由他的魂識進行選定，並且都需融合他的部分魂魄在身。直到死的時候，還要一起回歸進石柱之中，轉換成「先祖之力」。

  而在位期間重生或者復活其他長老，除了要預先割捨自己的靈魂之外，還需其他強壯族人的生命作為祭品。

  當族長的靈魂完全被剝奪之後，他便會直接隕落。同時石柱會立刻選取下一任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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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個復活其實是有次數限制的。

  不過血蹄則是個特例，他並非是長老之職，而是早早地被指定為下一任族長，因此也具備重生的資格。

  「那麼你的真名叫什麼？」

  聽了半天，路昊和初雪最好奇的竟是這個問題。

  「你們！」

  「能不能關注重點！」

  血蹄面露兇相，兩個鼻孔中噴出陣陣熱氣。

  「牛恃天！」

  他似乎很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名字。

  「撼天，恃天。」

  「看來他們牛妖族一代不如一代啊！」

  路昊和初雪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直到血蹄故意咳嗽了一下，二人才回過頭，滿臉凝重地注視著他。

  「那我們該怎麼辦？」

  「如何才能化解你們族群中的危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反正面上的表情可是全部到位。

  「路雙鷹，今天你的出現給了我新的希望。」

  「我會將父親的魂魄從先祖之力中剝離出來，到時候用你的金色十字將它牢牢鎖住！」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話，你們會慢慢失去先祖之力的庇護！」

  初雪在一旁關切道。

  「不！」

  「只鎖住我父親即可，我還是會繼續融入先祖的靈魂！」

  血蹄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本有舊傷，前段時間又與你們人類劍修作戰，再加上今天又復活了我，已然遭受不住先祖的折磨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孝子！」

  路昊和初雪紛紛比起拇指，就差當場鼓掌了。

  「好了！」

  「一會看我臉色行事！」

  血蹄站起身，趁眾人不注意，來到了石柱的下面。

  「你要幹什麼？！」

  等牛蠻天發現之時，根本來不及阻止。

  血蹄喚出虛像，直接砸向了石柱。而牛蠻天緊接著也釋放出漫天妖氣，二人抵在一起，相互角力。

  不過石柱已然出現裂縫，金色為主體的氣息泄漏出來。

  「渾蛋！快住手！」

  「你這是在褻瀆先祖！」

  牛蠻天元氣還未恢復，但是氣勢上仍是壓了一頭，血蹄明顯體力不支。

  「你們兩個別看著了，快來幫忙！」

  路昊和初雪聞聲趕到，不過二人並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外族人，你們敢插手，必死！」

  牛蠻天雖然只是口頭警告，那威壓卻讓路昊二人難以抬頭。

  「鐵公雞，我們怎麼辦？」

  初雪扯著嗓子喊道。

  「不用聽他的，先幫助恃天攻擊石柱！」

  此時在他們的正前方，石柱上的每一塊石頭都有了血條。

  路昊拿出武器，是一個大號的彈弓，不過上半部分呈「W」形。

  「牛妖的遠程作戰就用這個？」

  「該說不說，確實挺走心的，還考慮到了我雙槍的特效！」

  他左手持弓，右手食指和中指一起拉動皮筋。

  「咻咻！」

  兩顆石子被打了出去，撞在石柱上如同爆炸一般。

  「我勒個去，這東西的破壞力也太恐怖了！」

  路昊自己都沒想到剛才的傷害竟然如此之高，比血蹄的那下攻擊還強。

  「小子！給我死！」

  牛蠻天大怒，他欲轉換目標殺掉路昊，不料對面的血蹄也同時發力，死死地與其糾纏在一起。

  「我那偉大的勇士們，快上！碾碎這兩隻螞蟻！」

  萬分無奈之下，他只好呼喚其他人前來戰鬥。

  「鐵公雞，先跑吧！」

  眼見牛妖們野蠻衝撞過來，初雪拉著路昊便退。

  這些牛妖中有幾隻戰力不俗，雖然比不上血蹄，但也相差不多。

  「等等！」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一味地逃跑！」

  「我有一計！」

  這次換成路昊主動拉著初雪，他倆繞著石柱邊跑邊停，把只會直線衝撞的牛妖晃了夠嗆。

  而且一旦有了間隙，二人便對石柱發起攻擊。

  初雪拿著的是一個四方形的大刀片，刀身的一側專門留出空間用來提握。

  她還夾雜了點自己的私貨，用上了淬毒技能，把石柱都砍黑了。

  隨著裂縫不斷地擴大，越來越多的金色氣息湧向空中。

  「可以了，就是現在！」

  血蹄放棄角力，在被妖氣沖飛的過程中用出了法術。

  「妖發·血瀑落！」

  一股腥紅色的氣息從他體內掙脫出來，奔著那金色氣息而去。

  兩股氣息在空中爭鋒，改變了天氣的顏色。

  金色氣息凝聚抵抗的同時，把其他顏色的氣息自動分割出來，一道褐色奔向了牛蠻天。

  「輪到你們了！」

  血蹄大喝一聲，他的手腳在快速消融，怕是支撐不了幾秒。

  「妖法·鎖魂聖十字！」

  路昊也象徵性地喊了一句，不過手上動作沒趕上節拍，到「聖」字的時候就將技能釋放出去。

  一個璀璨無比的金色牛頭穩穩落在牛蠻天的身上，牛頭兩側的犄角極其粗壯，看起來確實像個「十」字。

  「這！」

  牛蠻天融入牛頭之中，並沒有再做行動，他此時感覺有一些安逸。

  「成了！」

  伴隨著金色牛頭緩緩消失，牛蠻天的雙目變得更加有神。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先祖之魂也竄了出來，與空氣中的金色氣息融在了一起。

  「這難道是先祖的元神嗎？」

  圍上來的其他牛妖紛紛跪住雙腿，趴在地上。

  「大膽！」

  「竟敢把我逼出來，干擾圖騰秩序！」

  那氣息在空氣中不斷盤旋，一股蒼老的聲音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