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他告訴別人你已經死了
2024-06-03 03:28:12
作者: 千里尋雪
安安原本是不喜歡別人抱他的,就連顧芸芸他都只讓她抱過一次,自懂事起,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他就更不喜歡別人抱了。他不想跟別人不一樣,爹地說過,他是個男子漢,什麼都可以自己做的。
可是今天他居然不排斥這個陌生的漂亮阿姨的懷抱,因為很溫暖馨香,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莫名的他很喜歡這個懷抱。
「安安?」
突如其來的聲音喚回了夏念初的理智,她趕緊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輕輕的放開安安。
「顧叔叔,你出來啦?」離開了讓他留念的懷抱,安安心裡有些失落的問道。
顧邵凌以為安安是在生他的氣,也不介意,只是邁著長腿走到他面前,微微躬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臉,「對不起,叔叔讓你等久了,安安別生叔叔的氣好嗎?」
夏念初慢慢站起身,恢復了清冷梳離,似乎剛剛激動痛哭的人不是她,平靜無波的眸子打量著顧邵凌。
待見到他那雙世間少有的紫眸,和骨子裡散發出的尊貴氣質,也不禁閃過一抹驚艷,原來是外國人嗎?而且怕是不簡單,應該是那個國家皇室眾人。
顧邵凌雖是看在安安,但是餘光卻打量著一邊的夏念初。
一席CHANNEL的經典小黑裙,玲瓏有致的身段完美的凸顯,巴掌大的小臉不算艷麗絕美,但是卻如空靈幽蘭,清麗脫俗,典雅迷人。特別是那雙清冷的眸,明明是乾淨清澈的似乎被朦朧的迷霧擋住,卷密的睫毛半遮半掩,憑添一絲嫵媚的風情,看一眼就忍不住讓人淪陷。
頭上烏黑亮麗的短髮,讓她整個人亦柔亦剛,美麗又不失幹練!
總之,這是一個渾身散發著神秘、淡漠梳離卻又有著一雙乾淨的眸子,矛盾又意外和諧的女人。
不過這跟他沒關係,只要她沒有傷害安安。顧邵凌收回視線,牽起安安的小手,朝夏念初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對著安安道:「我們走吧,待會兒大家該著急了。」
「哦」
安安不舍的回頭看著夏念初,朝著她擺了擺手,「阿姨,再見!」
夏念初看著他清瘦的身影,也笑著揮揮手,低聲道:「再見!」
安安嗎?原來你叫安安,希望有機會還能見面吧。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夏念初才收回目光,轉身自嘲的往相反方向走。
單薄的背影滿是落寞!
「怎麼這麼久?我都以為你掉進廁所了,正準備找人去撈你呢。」
夏念初懶得理會楚宴修的調侃,只是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楚宴修也不介意,把自己親手剝好的蝦放到她面前,淡藍的眸子不經意的捕捉到了她臉上的淚痕,心裡微凜。
「你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夏念初一手支撐著頭,一手端著紅酒杯慢慢的搖晃著,「我剛剛看到一個小朋友,有些感傷罷了!」
下意識的垂首嗅著身上殘留的味道,不是她的錯覺,那個叫安安的小朋友身上的確帶著藥草的味道。心裡不禁擔心,那麼漂亮精緻的小朋友應該不會生病吧。想到這兒,不禁自嘲的搖搖頭,那個小朋友身上的穿著來看,該是豪門家族的孩子,她真是亂操心。
楚宴修見她這副樣子,也知道恐怕是想孩子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縱使知道夏念初恨著單炎澤,但是保不齊為了孩子,她會心有不忍,最後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這樣他真的放得了手嗎?
「單炎澤四年裡從沒有曝光過那孩子,想必是對他疼愛有加,你無需擔心。」
「如果你想見他,我幫你」
「不必啦!」夏念初立馬出聲道。
手上的紅酒一飲而盡,目光晦澀的看著楚宴修,「我跟單炎澤的事,勢必會讓他受傷,所以最好是他不知道我這個母親,四年來他怕是已經習慣了吧,我何必去打擾他的生活。」
她沒有勇氣見那個孩子!四年來從未參與過他的人生,她拿什麼去換取他的原諒,她不敢,不敢面對他。
知道那個男人對他好就行了,至於其他,就順其自然吧。何況她跟冷培雅的鬥爭,隨時都可能沒命,更讓她恐懼的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會傷害那個孩子,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他們不見面。能再同一個城市,離他更近一點就好!
夏念初忍不住心裡的痛,連喝了好幾杯紅酒。
楚宴修俊美的臉上陰沉冷冽,伸手奪過她手裡的酒杯,「別喝了,等一下你可是還有工作的人,我可不想帶一個醉鬼去工地。」
他見不得夏念初這副失魂落魄,借酒消愁的樣子,特別還是為了跟單炎澤有關的人。放在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薄唇毫不留情的道:「單炎澤四年前就告訴媒體,他兒子的母親死了,你知道嗎?所以你在他心裡已經死了。」
「嘭」夏念初撐著腦袋的手滑落到餐桌上,發出震耳的聲響。絲毫不覺得痛,狠狠的攥緊,那雙清冷的大眼睛此時滿是腥紅。纖薄的身體氣得直發抖。
「我死了嗎?呵呵呵呵!他告訴我的孩子我死了?」
單炎澤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就算她沒有勇氣去認孩子,可是最起碼心裡還有一絲絲的期待,等她把自己要做的事完成,如果還活著,還好好的,她希望見兒子一面,就算他不認她,起碼知道夏念初是她的母親,可是就連這麼一點夢都被單炎澤給無情的擊碎了。她怎麼甘心,如何不恨?
「你何必感到虧欠,又何必折磨自己,別忘了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單炎澤!要不是他打傷了你,逼得你出國,這四年裡你怎麼會缺席孩子的成長?」
楚宴修心裡微澀,他沒有告訴夏念初,單炎澤失憶了,忘了她,或許那句話也是他失憶後說的。可是他心裡自私的不想說,既然恨就恨得深一點,最後的結局不知道,那麼過程他就掌握在手裡。他原本已經放棄了,四年後是夏念初自己找上門的,招惹了他,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