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左右為難

  「我不想吃牛排，伯父，帶我去吃中國菜。」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氣呼呼地舉著刀叉抗議。

  孩子的父親很為難，語氣輕緩地和男孩商量：「楚君，我們點的牛排已經上桌，不能退掉。不如這樣，你先吃點牛排，然後伯父再帶你去遠一些的中國菜館用餐。」

  「楚君，不許胡鬧！」旁邊的母親表情嚴肅唬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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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吃牛排，還有轉學什麼的我才不要。你們想來瑞士工作是你們的事，大可把我留在中國。」男孩很生氣，紅著眼似要哭了，「我的朋友都在中國，我不想在這邊上學。伯父，你能不能放棄瑞士這邊的工作？」

  「夠了，你伯父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這件事以後再說。」母親很生氣，重重地擱下餐具厲聲道，「先吃飯！」

  他們談話很小聲，即使是生氣也注意控制音量，並不想給周圍的客人帶來麻煩。一邊的服務也不好說些什麼，尷尬地領著兩人準備迴避一下，從另一邊繞過去。

  慕寒漠蹙眉很不樂意，正想讓服務生把這家人請出餐廳，被一旁的伊唯及時阻止，她很是理解那對父母的心情，笑著搖搖頭然後挽住他胳膊跟著服務生繞道。

  「你們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氣。」男孩氣憤中放下餐叉，起身衝出去，因為跑得太急一下撞上剛轉身的伊唯。

  伊唯沒有防備，被他撞個踉蹌，背後傷口立即疼痛起來，還好被慕寒漠及時扶住，才沒讓她摔傷。

  「沒事吧，傷口很疼嗎？」瞧著她皺眉的樣子，慕寒漠立即怒火沖頂，寒著眼盯向闖禍的男孩，「最好祈禱她沒事。」

  小男孩被他的眼神嚇呆住，一邊的父母立即上前把孩子護在懷裡，歉意地看著伊唯道歉：「對不起，這位太太，你有沒有傷著哪裡？」

  「沒事，沒事，只是撞了一下。」伊唯忍住痛笑笑，柔柔地瞪了眼大驚小怪的慕寒漠嗔道，「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嚇唬小朋友。」

  孩子的母親用胳膊推了下孩子的父親，發現自家老公正看著伊唯發愣，他的表情很驚訝和欣喜，接著激動地渾身顫抖。

  「對不起，我家孩子不是有意撞你。楚君，向人家道歉。」孩子母親很生氣卻不表露，把孩子推上前。

  「姐姐，對不起！」小男孩很聽話，紅著小臉愧疚地看著伊唯。

  伊唯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你們繼續用餐，不用管我。」

  「慕寒漠，我們過去吧，再這麼下去，我們都快成焦點了。而且，我餓了。」伊唯拉拉慕寒漠胳膊小聲道。

  「伊唯，你……」慕寒漠瞬間沒了火氣，無奈道，「還是先去附近的診所看看。」

  「你叫她伊唯？」男孩的父親更激動了，下意識向伊唯走過去。一邊的婦人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

  男人的聲音很激動，伊唯感到驚訝，仔細打量著男人，眼前的這張臉有幾分熟悉，她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不確定與他相識。可是，男人看她的眼神卻是熟識的，他認得她。

  「叔叔認得我？」伊唯不安地問，她怕聽到答案。

  慕寒漠也發現男人的異常，挑著眉把人護在懷中，眼神冰冷地警告男人。

  男人被他眼神震住，很快回過神來，客氣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這位太太與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是我認錯人了。我們不曾認識。」

  慕寒漠沒有理會，一場小鬧劇讓他徹底沒了胃口，拿上卡結完帳護著伊唯離開餐廳。

  「她長大了，結婚了。」男人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傷感著，激動的心慢慢平靜下去，濕潤著眼睛低聲自語，「伊唯，能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我就知足了。對不起！」

  「伯父認識剛剛的姐姐嗎？」小男孩感到奇怪。

  「走吧，伯父帶你去吃中餐。」男人沒有回答，結完帳後帶著妻兒離開。

  去過診所後，慕寒漠直接送伊唯回別墅，然後叫了外賣，用過午飯後，伊唯被留在家裡休息，慕寒漠獨一個出門訂家具。

  他速度很快，出門不到兩個小時，帶著一組廚房用具回來，接著陸陸續續有人送東西上門，先是一套沙發，接著是一些家庭常用電器，屋子從他回來那刻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不同公司的工作人員被他指揮得團團轉。

  伊唯一早就被安排到沙發上休息，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忙活，一直到傍晚才結束，最後送來安置的是一張主臥的雙人床。

  觀察到中途，伊唯已經不知不覺睡著，慕寒漠鋪好床後將人抱回屋裡，然後開始忙碌。

  伊唯醒來時，屋裡一片漆黑，伸手摸向床頭開關，手被人抓住，接著耳邊落下一道呼吸，低沉的嗓音輕笑道：「不用燈，我抱你出去。」

  搞什麼鬼？不用燈根本看不見，他怎麼出門。伊唯不太理解他話里的意思，仍然伸手去摸開關，還沒等到她找著，整個身子就被他抱在懷中，接著她驚訝地發現，這男人視力絕佳，黑燈瞎火都難不倒他，連個磕絆都沒有，穩穩地抱著她走出臥室。

  他還會打算黑摸著下樓吧？伊唯有點害怕，雙手立即圈住男人的脖子，身子緊緊貼入他懷中。

  還好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出了臥室後，過道兩壁點著蠟燭，燭光朦朦朧朧十分溫馨。伊唯暗自鬆了口氣，環住的雙臂鬆了些許，身子也軟軟地倚在某人懷中沒有先前那般緊貼。

  失算了，早知道他就該把屋裡的燈光全滅了，弄副夜視鏡抱她下樓。慕寒漠淡定的表情下藏著不甘和惋惜，托著她的雙臂往懷中收緊，讓她的身子再次貼過來。

  「我可以自己走。」伊唯紅著臉小聲道。

  慕寒漠沒有回應，抱著她下樓，直到懷中的小女人輕輕推他胳膊，並不安分地掙扎時，才懶懶地笑道：「再動就扔你下樓。」

  「啊！」伊唯吃驚地看他，慢節奏地發現他在逗她，小臉氣呼呼地鼓著，搖搖雙腿道，「你要是敢扔我，我就拉你下水，我們一起滾樓梯。」

  「雖然我更喜歡滾床單一點，但是這個提議不錯，等你傷好後我們可以試試。」慕寒漠很認真地點點頭，看著她曖昧地笑，「滾的時候記得抱緊我，最好身體相貼，雙唇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