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炸藥
2024-06-03 02:33:38
作者: 君曦
可是事實卻不是君立成設想的那樣。
方含靈從一看見君澤允開始眼眶裡的淚珠就沒有停下來過,現在嘴上的膠帶被撕了下來,嗚咽的聲音從喉間發出,雙目赤紅的望著君澤允。
現在這個時候,越是說什麼效果反而越不好,況且她知道,君澤允一向對她的示弱沒有抵抗力。
而旁邊的安然倒是跟剛才沒有什麼反應,整個人低垂著腦袋,好像對君澤允的選擇……一點都不抱有期待。
君澤允雙手緊緊地握拳,這個選擇對他來說實在是是太難了,安然是因為他才被卷進來的,身上還有那麼重的傷。
可是方含靈又何嘗不是被自己牽連進來的?腦海里安然受傷的臉和方含靈赤紅的眼睛在自己的面前不斷地閃過。
方含靈看出了君澤允的糾結,帶著哭聲說道:「澤允……我真的好怕啊。」說著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下掉。
君澤允第一次看見方含靈這麼害怕的樣子,心中的自責更甚了,而安然站在一旁無動於衷,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
是不是被傷害到了一定的地步,心就沒有感覺了?現在看見他們在這裡深情脈脈的樣子,安然內心一片死寂。
本書首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她以前怎麼會喜歡上君澤允的呢?安然突然將就忘記了她當初是因為什麼才動心的了,現在回想看看,這段感情從一開始都是一地的傷痛。
君立成冷笑:「君總很難做決定嗎?君總有時間在這裡耗,我可就沒有這個閒工夫。實話告訴你,這周圍都是定時炸彈,要是在我說的時間之內你沒有做出來選擇……那麼對不起,我只能親自回到君家跟你母親說聲抱歉了。」
君澤允手指動了動,低頭看了一眼君立成剛剛丟過來的計時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小尹距離這邊還有一百米的距離,中間還有那麼多人把手著,想要進來很難。
現在面對的情況是,能夠救出去一個就能夠活一個。
明顯的是,現在君立成的樣子肯定是不會給他反過來救人的機會的。
安然身上有傷,要是選擇安然的話肯定會在中途浪費更多的時間,並且要是不看著安然去醫院他不放心,要是先帶方含靈走的話還能夠多爭取一點時間。
可是他有把握能夠回來,卻是沒有把握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帶安然出去……
沉默良久,一分一秒都像是刀割一樣凌遲著方含靈,她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了,身邊這個色狐狸的眼睛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君澤允緩緩抬起頭,終於做出了決定:「你左手邊的人。」
這話是對著站在兩個人中間的君立成的人說的,安然緊緊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就跌落在地上,她終歸是……不應該抱有一點希望的。
方含靈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高興的望著君澤允,突然想起來什麼,臉上欣喜的表情突然又收了起來。
「可是……可是澤允,安然身上還有傷,我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們就這麼把她丟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君澤允還沒有反應呢,君立成倒是接話了:「嘖嘖嘖,沒有想想到我們方大明星還有這麼設計為人的一面呢,搞得我都捨不得放你走了呢!」
雙手拉扯著綁著方含靈的繩子,有些惡狠狠的說道,嚇得方含靈一個瑟縮。
剛才君澤允沒有在這裡的時候也沒有見她有這麼的膽小,這影后的頭銜果然是實至名歸。
君澤允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安然,不期然跟對方的眼睛對視,這個在商場上無往不勝,在談判桌上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緊張的人,率先移開了眼睛。
他不敢看安然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邊藏了太多的東西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這讓他感覺到愧疚。
慌亂的帶著方含靈走出這個倉庫的大門。而好在君立成本來看上的是方含靈,現在被帶走了低咒一聲,卻沒有想著對安然下手。
不過倒也是,君立成現在完全被方含靈給吸引住了,更何況剛才方含靈的表現分明就是很好上手,等到他緩過來這段時間以後一定要將方含靈搞到手。
剛才那些話並不是騙君澤允的,在這間倉庫裡邊確實有炸藥,只是剛才的時間是他動過手腳的,根本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會爆炸。
在君澤允帶著方含靈走的同時,君立成讓人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到安然的身上:「你要怪就怪君澤允,好歹做了三年的夫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拿得起放得下。」君立成這話中不知道是嘲笑多一點還是同情多一點。
偌大的倉庫就剩下安然一個人,應該是覺得她應該怎麼也跑不掉了,索性連大門都沒有開。
被抓到這裡來的時候還是日頭正盛的時候,現在門外已經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還是頭頂上的這個一閃一閃的燈泡。
君澤允做出來這個決定的時候安然並沒有多麼的難過,只是有點……後悔。
龐大的黑暗仿佛要將她給吞噬,想著,要是真的能夠在這裡結束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還能夠讓君澤允永遠記住她。
你看,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想著能夠在君澤允的心裡留下一席之地。連她都看不起自己。
還有欣欣……欣欣應該也會覺得傷心吧。只是不能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和好了。
腦子裡將這大半輩子的事情都過了一遍,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君澤允,最後一個想到的是自己記得母親和弟弟。
自己死了說不定對楊紅梅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她那麼不喜歡自己,當初不也是讓自己有多遠死多遠嗎?只是這次她真的不會再給她一分錢了,
緩緩地將眼鏡閉上,耳邊傳來轟隆聲,這夏天的雨就是來的快,睫毛一眨一眨,幅度緩緩地變慢。
等待是一個令人絕望的過程,並且還是在知道根本不可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