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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一個人承受

2024-06-03 02:14:16 作者: 豆彎彎

  康瑾文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神色有些莫名,須臾,勾了勾唇,「不用猜了,是監控室的同事閒聊時告訴我的,說咱們的簡大律師真是幸福,一大早就被男友開豪車送來上班。我當時一愣我怎麼不知道簡小姐有豪門男友?後來一想,除了昨晚那個靳大首長之外,大概就沒人了吧?」

  本來她還想說霍氏那位的,但是怕她臉色不好,故而並沒有提及。

  果然,簡優被她繪聲繪色的語氣給逼的黑了臉,嗔道:「什麼豪門男友?果然是三個女人一台戲,我本來是在等車的,正好他去醫院路過公寓就送了我一趟,哪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想起監控室那兩個保衛大媽,簡優感嘆康瑾文的八卦能力,果然是老少通吃。

  「不是吧,我記得城西去昨天那個醫院的路好像不經過我們公寓吧?」康瑾文端著杯子呆呆的來了一句。

  簡優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不過轉瞬即逝,沒好氣,道:「難道人家不能在城東買房子嗎?不記得他的名字嗎?靳城東,說不定他是住在城東,他爺爺家住在城西不行嗎?」

  看著簡優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康瑾文頓時呆住,點點頭,「可以可以!」

  隨後就小聲嘀咕,「果然是每個月那七天的女人都不能得罪!」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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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句話,簡優差點被嘴裡的咖啡嗆著,好不容易平息氣息,狠狠瞪了她一眼。

  本以為她就此可以放棄這個話題討論,沒想到她竟然還來氣精神了,忽然想起什麼,扒著的手臂道:「那他肯定也會有很多軍人朋友了?要不你跟他所說給我介紹一個很帥的兵哥哥?」

  簡優頓時一臉黑線的看著她犯花痴。

  「哦,不對,還有比他更帥的嗎?」

  「哎,簡優簡優,他。」

  「他明天就回去部隊了!」簡優打斷她興奮的話語。

  康瑾文倏地一怔,眼睛裡的亮光忽然一暗,鬆開她的胳膊,聳聳肩道:「好吧!」

  隨後,一言不發的繼續回去埋頭工作。

  簡優愣了一下,忽然感覺此時的康瑾文有些怪異,但是她也說不上來是哪裡怪了。

  後來的後來,簡優每當想起這一天,都會想,若是她當時能夠耐心聽她把話說完,深思一下她眼裡的亮光,會不會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了?

  但是,誰又能預料到一切呢?她為了逃避一時的窘迫打斷了一個人的念想,卻在後來受到了最痛苦的懲罰,若是時間可以倒流,她是否又會真的願意將本來一個人的事,捲入到三個人的是非中呢?

  坐了一會,簡優見康瑾文靜心工作,心中的的煩躁稍微減少了一些,便沒有打擾她自己離開了辦公室。

  霍氏大廈——

  坐在椅子上已經發呆n次的男人,終於還是將手裡的文件扔在了桌上。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跡變成了同一人的名字,腦海中的畫面仿若停放的一張ppt,久久留在哪裡,不管他思考什麼,總會跳出來打斷他的思緒。

  女孩站在高聳的大廈下下面,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嬌小的身影被車子擋住一半,對著車內男子揮手笑別。那笑容讓他驚艷,更讓他一瞬間淪陷,曾經只屬於七年前的他,現在卻唯有他沒有資格去享受,但是又讓他很憤怒,心底的邪惡甚至在那一瞬間被激發,想著她在他面前那悽美的眼淚,他忽然想,就算不能擁有笑容,是不是可以留住她的一滴眼淚,時刻侵蝕著他疼痛又興奮的心。

  呵呵,他果然是染上毒癮了,一種再也戒不掉的毒。

  有些痛苦的抱住頭,霍祁琛從沒有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狼狽,在她面前變得如此狼狽還想留著一絲高傲去嘲諷挖苦她,他隱隱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但是卻不敢深入探求,他怕自己的欲望會把一切湮滅。

  所以,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再去找她,是想留給她一點空間,也是想給自己一個緩和的時間,他不敢想起那晚她顫抖著甩給自己一巴掌的表情,帶著一種憤恨、羞恥,還有絕望,比七年前大廈底下的那張失色的淚容還要觸目驚心。

  只是,他卻忘了他留給她的空間足足可以再插入一個人。

  他猛然向後一仰,將自己的身子砸向身後的椅子,背部的鈍痛,依舊沒能讓他眼中的混沌清醒。

  夜晚,「深色」酒吧。

  「哎,祁琛,我說你最近怎麼了?每天晚上拉著我來這裡?」

  裴炎一臉無奈的坐在吧檯上看著身邊獨自喝酒的男子。

  這是第幾天了,他已經不記得,只知道,有一天晚上被他一個電話催來之後,那天晚上兩人都沒能回去,之後,幾乎是每天晚上他都會來這裡。

  剛開始他會好奇,但是後來隱隱猜到了什麼,只是沒有問出口,因為很多事,就算外人怎麼說,深醉的人也很難清醒,所以他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說著,對著調酒師招了招手。

  「深色」酒吧,一如它的名字一樣,從天花板到地板,從燈光到桌椅,一切都是深色的,甚至白天在這裡也是感覺如同黑夜,喧囂的對面只剩下無盡的黑暗,正如此時一樣。這裡是他在七年前簡氏發生意外之後開的一家酒吧,不屬於霍氏,只是他經常過來打發時間的地方。

  此時大概是閉店了,店內沒有一個人,寂寥的有些可怕。

  「你說,曾經喜歡過的一個人,會隨著時間的消磨將他全部忘記嗎?」

  正當裴炎將杯子送到嘴邊,忽然聽到旁邊男人低沉的聲音,身子微微一怔,須臾,他將杯子放在桌上,淡淡的看著他,「這種事情說不定的,如果愛比傷要深,或許不會,如果傷比愛深,就不一定了。」他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一種,傷隨著愛越變越深,兩者同時存在,針鋒相對,這樣也許會讓人變得更加堅強,卻永遠無法消除她心裡的那份恨意,因為那已經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

  恨?

  男人聽到裴炎的話,神色微微一滯,深沉的黑眸像是醉了卻又無比清晰的映出前面的琉璃燈影。

  她是屬於哪一種?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她會是第三種,呵呵,很自私的想法,最起碼,她要麼忘記一切,要麼記住一切,這樣他是不是就不是一個人在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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