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上京

  從長春市區出來，上了高速之後，我倆說起了租房子的事。我說來長春之前，已經讓楚寧在百子灣一代給我物色房子了，回去就去看房子。

  靈靈問我和楚寧真的沒事？

  我說真的，我倆的婚約已經解除了，現在就是朋友了。

  她沒多問，這話題就這麼略過了。

  路上經過服務區，她買了兩杯熱咖啡，我倆正喝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看，對我說，「秦娟。」

  我示意她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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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通電話，「餵？我們在路上了……拉林河服務區……對，中午就到了……」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她打電話。

  她臉色突然一變，放下咖啡，「……你和他和好了？！」

  我一愣，「他們和好了？」

  她示意我等一下，問秦娟，「你沒事吧？沒病吧？被他打傻了吧？！那天是誰跟我哭，是誰讓我趕緊去哈爾濱？我們現在都快到了，你跟我說你們和好了，讓我們回去？你？！」

  她有些激動。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勸她。

  她看了我一眼，強壓怒火，喝了口咖啡，「好！你說！……哦，他對你很好，那天是氣話……好，你很愛他……行，就這樣吧！」

  她把電話掛了。

  「倆人和好了？」，我問她。

  「昨天咱們不是沒去麼，她晚上去找那渣男了」，她冷笑著，喝了口咖啡，「我給她打電話那會，她其實就在那渣男的宿舍樓下，正在等他回來。她說那渣男回來見到她，很感動，然後就帶她去酒店開房了，現在倆人和好了，說不讓咱們去了。」

  「那咱們還去麼？」

  「咱們犯賤麼？人家都和好了，咱們還去那幹嘛？」

  「你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麼？她把我當什麼了？把你當什麼了？靠！」

  她很生氣。

  「好了好了……」，我趕緊安慰她，「就當是出來玩了，她不用你出氣了，那我們就去哈爾濱玩兩天，這不也挺好麼？」

  她喝了口咖啡，搖頭，「不去了。」

  「不去了？」，我看著她。

  她緩和了一下情緒，抬起頭，「去上京。」

  我愣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想看看有多遠。

  「不到一千兩百公里」，她看了看表，「這會走，凌晨一點左右到。」

  「你行不行？」，我不放心。

  「你說呢」，她放下咖啡，站起來，「走吧。」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你……」

  「哎呀，走吧……」

  她拉住我，走出了休息區。

  來到外面，開門上車，她把車開到加油站，加滿了油。

  我又確認了一次，「真的去上京？」

  她看了看我。

  我不敢再問了，「行，那走吧。」

  加完油，她拿出錢包，在一沓人民幣中抽出三張，交給了加油員，發動車子，駛出了加油站。

  我們繼續前行，在最近的出口下了高速，接著重新上高速，向南進發。

  靈靈很平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但她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擔心。秦娟是她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被好朋友擺了一道，她心裡能不難受？我倒希望她罵出來，哭出來，發泄出來，那樣也比悶在心裡好。

  「其實這事，本來就說不清」，我對她說，「咱們畢竟是外人，你就別跟著操心了，隨便她吧……」

  「她家裡條件不好，和這個渣男在一起，是想著有朝一日嫁進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她說，「我勸過她，但她不聽，那天她是被甩了，需要我這個閨蜜給她撐腰，現在他們和好了，她用不著我了……」

  「你想罵就罵出來吧」，我說，「別悶在心裡……」

  「算了吧，女孩子，得有風度……」，她強忍著淚水，微微一笑，「看來還是爸爸看的透徹，他早就說過，咱家裡有礦，秦娟考上了大學，你們以後只能是同學，不可能是朋友了……」

  我默默的看著她，想笑，又覺得心疼。

  她真的是太可愛了。

  我抽出紙巾，遞給她，「今晚咱們住酒店，明天去看房子。」

  她接過紙巾，一邊擦淚，一邊點頭。

  我笑了。

  ……

  我們一路向南，一口氣跑了七百多公里，傍晚時分，出了山海關，繼續前往秦皇島。

  「我在秦皇島訂了個酒店」，我對她說，「咱們住一晚，明天再回上京。」

  「為什麼要住一晚？」，她不解，「後面三百多公里，我一腳油門就開過去了呀！」

  「那是三百公里，不是三十公里」，我說，「休息一晚吧，咱們去吃點海鮮，明天再回去。」

  「這會有啥海鮮啊」，她不同意，「你趕緊退了，我早就訂好酒店了，咱們到了之後再吃夜宵。」

  「你啥時候訂的？」，我問。

  「在拉林河，加油的時候」，她說，「你聽我的，趕緊退了！」

  我想了想，把酒店退掉了。

  在秦皇島服務區，我倆吃了點東西，補充了油料，然後一鼓作氣，開進了上京。靈靈定的酒店在長安街上，是一家五星級公寓酒店，非常奢華，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停好車，辦好入住手續，把行禮放進房間之後，她簡單的洗了把臉，就來敲我的門了。

  我這邊正在看風景，聽到敲門聲，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我好了，走吧」，她說，「吃烤串去！」

  「這個點兒了，去哪吃啊？」，我問。

  「跟我走吧」，她拉著我往外走，「我知道個地方，是長春老鄉開的，他家的燒烤，可好吃了！」

  「你不累麼？咱們點個外賣不好麼？」

  「你懂個啥？走吧！」

  我哦了一聲，跟著她走進了電梯。

  從酒店出來，我倆驅車來到東二環附近，她領著我走進了一家東北燒烤店。雖說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店裡卻依然人聲鼎沸，人們吃著烤串，涮肚，喝著啤酒，鬧哄哄的，氣氛熱烈。

  我倆找了個角落坐下，她喊過服務員，點了一鍋涮肚兒，二十個肉串，二十個肉筋，十瓶啤酒，兩份炒方便麵。

  菜還得等會，酒先上來了。

  「你開車還喝酒？」，我問。

  「找代駕」，她打開兩瓶啤酒，給我們倆倒上，「今天咱們必須喝點，把所有的不開心都留在今晚！明天開始，我和她不再是朋友，咱倆開始咱們的新生活！」

  我靜靜的看著她，心說好麼，還沒過去呢。

  她端起酒杯，「來！幹了！」

  我端起杯，和她碰了一下，幹了。

  喝完之後，我給她滿上了。

  等到涮肚兒上來的時候，我倆已經喝了兩瓶了。

  菜上來之後，我倆一邊吃喝，一邊聊，她沒有再提秦娟，一句都沒提。我倆從租房開始，聊到郭宗奇，聊到我倆的未來，總之是聊了很多很多。

  到最後，肉串剩下很多，酒又添了十瓶。

  從燒烤店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我們找的代駕也到了。

  上車之後，我給楚寧發了條信息，「我回來了，明天你有空的話，我們去看房。」

  靈靈沒喝多，她等我發完信息，默默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攬住了她的肩。

  代駕沒開過路虎，開的不是很穩。

  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靈靈轉過來，抱住了我。

  「我一定對你好」，我對她說。

  她輕輕一笑，抬起頭，問我，「我帥不？」

  我靜靜的看著她，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