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鬼夢

  靈靈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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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敏趕緊解釋，「沒事沒事，她白天不會發作的……」

  周偉驚恐的看著女兒，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也說道，「是，她是晚上才發作的……」

  「別緊張」，我對靈靈說。

  靈靈輕拍心口，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大爺大媽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小女孩那兇惡的目光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啥。

  大爺讓周偉繼續說。

  周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抱著孩子回到我媽那，跟我爸媽說了事情的經過。我媽說汪家屯有個張大仙，比孫大仙厲害，說是年前我們村有個女的被怨鬼索命，孫大仙辦不了，最後就是張大仙給辦的。當時孩子還沒醒過來，我直接就開車去了汪家屯。到了張大仙家，孩子突然就醒了，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大仙。張大仙請了老仙上來，怒斥女鬼，說你有怨報怨，纏著一個孩子算什麼事？孩子盯著他，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笑。張大仙見狀，就讓我們去外面等著了。」

  「我們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張大仙開門出來，滿臉是血。我們當時都嚇壞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讓我們進屋說。我們跟著他進屋，看到孩子又昏死過去了，手上全是血。再看張大仙的臉上給撓的，全是血印子。張大仙說女鬼被老仙給制服了，但這女鬼怨氣太重，能不能徹底了這個事，老仙也不敢打包票。他讓我們帶孩子回家，說十天之內不出事，這事就算過去了。如果出事的話，那他也沒辦法了。」

  「我們回到婆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來了」，陸小敏接著說道，「因為怕那女鬼再回來，我倆去大廟給她求了個手串戴上了。晚上我倆不敢睡覺，輪流守著孩子，一直到天亮。前九天，確實沒出啥事，可是最後一天晚上，還是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我問。

  「因為我第二天要去瀋陽簽一份合同，所以那天晚上，我沒守著孩子，是小敏自己守的」，周偉說，「前半夜還好，後半夜，大概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吧，小敏打瞌睡的時候，看到一個女的飄了進來，爬上了雯雯的床。」

  「女的？」，我皺眉。

  「飄進來的？！」，靈靈很吃驚。

  「對！」，陸小敏點頭，「是個穿黑衣服的女的，低著頭，頭髮老長，可嚇人了。我當時覺得屋裡突然冷了，然後她就飄進來了，當著我的面，爬上了我女兒的床。我反應過來，嚇得喊了出來，然後就醒過來了。」

  「您睡著了？」，我問。

  「我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她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我感覺是沒睡，但是當我喊出來的時候，我確實有醒過來的感覺。我那會已經嚇壞了，我老公聽到我喊，衝進來抱住我，問我怎麼了？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看了看小女孩。

  她的蘋果已經啃的只剩下果核了，還在啃，惡狠狠地啃。

  陸小敏見了，趕緊從包里又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她。

  她把果核塞進嘴裡，接過蘋果，繼續啃。

  「那天之後，她有什麼異常？」，我問陸小敏。

  「開始幾天，沒有異常」，陸小敏苦笑，「但沒過幾天，她就開始不對勁了。」

  「怎麼個不對勁？」

  「從見到那女鬼開始，我每天半夜都會夢到她，然後被嚇醒」，她說，「有一天晚上，我夢到女鬼站在我床邊，盯著我，把我嚇醒了，然後就發現床邊真有個影子。我嚇哭了，大聲喊我老公。我老公趕緊起來，開燈一看，竟然是雯雯站在我床頭。她像被附身了似的，死死的盯著我，手裡還拽著她的枕頭。我們倆都嚇壞了，我老公抱著我，說你想要啥你說，別害我們孩子，別嚇唬我老婆！雯雯沒說話，轉身拽著枕頭出去了。」

  「我倆半天沒敢動，後來壯著膽子跟著去了孩子的房間」，周偉心有餘悸的說道，「進屋一看，她已經睡著了。」

  「就是這些？」，我問。

  「不是」，他搖頭，「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我倆都困的不行，喝咖啡都沒用，一過九點，坐著都能睡著，然後到半夜那會，我老婆就會夢到那女鬼，然後被嚇醒。最嚇人的是，每次醒了一看，雯雯一定都在。」

  「開始她站在床邊，後來是上床，再後來是用枕頭捂住我的臉，或者是掐我的脖子」，陸小敏眼圈紅了，「我老公怕我被她殺掉，後來乾脆天一黑就鎖門，把她鎖屋裡，把我們也鎖臥室里。可是沒用，到了半夜，我還是會夢到女鬼，醒了之後，她肯定就在我們床上。」

  「她是怎麼進去的？」，靈靈忍不住問。

  「她把門鎖擰爛了……」，陸小敏顫聲道，「生生的擰爛了……」

  「這……」，靈靈難以置信，吃驚的看向了小女孩。

  陸小敏哭了。

  周偉流著淚，抱住了妻子。

  「我們找了很多人來給看，大仙，風水先生，道士，連泰國巫師都請了，可是沒用，他們都趕不走那女鬼。我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麻煩鐵哥和素姐的……凌少爺，您救救我們吧……」

  大爺嘆了口氣，對我說，「孩子擰爛門鎖的第二天，他們就來找我們了，哭著求我幫忙。我給你爸打了電話，你爸的意思是他和你媽媽已經退出江湖了，不能管這個事。他說你過段時間會來給我祝壽，到時候讓我跟你說。我把這個事跟他說了，這些天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你來，要不是因為昨天是我生日，他們昨天下午就帶著孩子過來了。兒子，這事，你得管，你不管，這一家人就完了。」

  陸小敏哭著給我跪下了，「凌少爺，求您救救我們……」

  周偉也跪下了。

  我趕緊起身，走過來扶起他們，「叔叔，阿姨，別這樣……」

  「她昨晚拿了一把菜刀，按到了我老婆的脖子上……」，周偉哭著說，「您要是不救我們，我們家就真的完了！我寧可親手宰了她，也不能讓她害死我老婆啊！……」

  陸小敏泣不成聲。

  靈靈站了起來。

  大爺大媽也站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女孩，她對這一切漠不關心，只是惡狠狠的啃蘋果，一邊啃，一邊發出怪聲。

  我想了想，對夫妻倆說，「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