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疑點

  周玲芳這一去，足足過去了三個多小時才回來。

  沈飛已經靠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周玲芳見狀，就躡手躡腳的走到辦公桌前，將兩份報告放在辦公桌上。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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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吐口氣，轉身出去，順手將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的關好。

  早上八點多。

  沈飛才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伸了一個懶腰，環顧一圈，發現周玲芳不在。

  目光才落在辦公桌上的報告上面。

  正要打開看看。

  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周玲芳拿著早餐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臉疲憊的老秦。

  「師父，你睡醒了？我買了包子和豆漿，你和老秦趁熱吃。」周玲芳怯生生的走過來，將早餐放在桌上。

  沈飛點點頭，示意老秦坐。

  老秦也不客氣，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直接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嘖嘖的說：

  「沈隊，小周真是太體貼了，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又漂亮又能幹的美女助手，做夢都能笑醒了。」

  周玲芳臉上一紅，羞澀的說道：「老秦，一大早你別拿我開玩笑。」

  沈飛則揶揄的說：「老秦，你要是羨慕，回頭我給老陸提提，讓他給你派個過去？咱們市局，可是美女如雲啊。」

  老秦哈哈一笑，搖頭說：「還是算了，萬一被你嫂子知道了，還不得把派出所給鬧得底朝天？

  行了，不開玩笑了，我已經帶人排查過，也調看了祥和小區和宜家酒店的監控，雲建志和徐玉茹昨天的行動軌跡和他們交代的完全吻合。」

  沈飛一面吃著包子一面點頭說道：「那就好，不過仍舊無法排除他們就是嫌疑人。屍檢報告和現場取證的報告都在這裡，我還沒來得及看。」

  他說著，就把手中剩下的包子塞到嘴裡，伸手翻開了屍檢報告。

  逐頁翻閱之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從屍檢報告上來看，徐天生夫婦的確是觸電身亡。

  順序應該是徐天生先觸了電，王秋菊企圖救他，結果兩人雙雙被電死。

  徐天生的腳底板上，有電擊的穿孔，應該是踩到了漏電的電線。」

  他將屍檢報告遞給老秦，又去翻看現場勘查所得的報告。

  老秦在屍檢報告上飛快的掃了一遍，就疑惑的說道：「現在有個疑點，就是那截電線是從怎麼出廚房到了客廳里的呢？難道，它是自己長腿了嗎？「

  沈飛沒有出聲，反而仔細看了看現場勘查的報告，眼睛忽然就眯縫了起來，說道：「老秦，現場有一泡尿？」

  老秦點頭說道：「是，那截電線正巧落在了那泡尿液上。根據外勘組同事的判斷，那應該是狗尿。所以我推斷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徐天生踩到了狗尿上，電線導電，才使他觸電的。」

  沈飛喃喃說道：「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電線原本在廚房裡，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客廳，無巧不巧漏電的一端，還落在了狗尿上。

  更不可思議的是，徐天生還踩在了上面……這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有人故意製造了這樣的意外呢？」

  老秦沉吟說道：「沈隊，恕我直言，我更傾向於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這時候，一旁的周玲芳忽然說道：「師父，我想起一件事來，陸濤失足從六樓跌落的時候，在廚房的窗戶下面，也有一泡狗尿。不過，玉茹報警之前，悄悄把狗尿給擦掉了。」

  沈飛和老秦彼此對視了一眼，前者說道：「怪不得，當時我在廚房裡，就聞到了狗尿騷的味道。還以為是家裡養了寵物狗，經常在屋子裡撒尿留下的味道。」

  周玲芳不好意思的說：「師父，我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就沒把這事兒跟你說。現在看來，兩起命案，現場都有狗尿，這根本就不是巧合。」

  「所以，徐玉茹的嫌疑更大。」沈飛沉聲說道。

  周玲芳臉頰抽搐了一下，眼圈微微發紅，聲音發澀的說道：「是的，我不反對。」

  沈飛嘆口氣說道：「很顯然，兩起命案現場的狗尿，都是徐玉茹的寵物狗蛋蛋留下的。第一泡，使陸濤在慌亂中腳下打滑，從後櫥窗跌落致死；第二泡，則讓徐天生發生了觸電，導致兩夫妻斃命。」

  說到這裡，他又苦笑了起來：「可惜，我們根本找不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徐玉茹指使蛋蛋做的……嘿嘿，這說法本身就有點不可思議。」

  老秦也是撓頭說道：「可不是，沒有證據，我們根本就無法確定，徐玉茹到底是不是兇手。」

  沈飛看向周玲芳，想了想說道：「小芳，看來，還得你親自出手，試探試探徐玉茹，說不定她會露出什麼馬腳來。」

  周玲芳咬著嘴唇，半晌才低聲說道：「好吧。」

  沈飛說道：「小芳，我知道這段時間你跟徐玉茹相處下來，已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可我們身為警察，懲治罪犯，揭開案件真相，是天職所在。希望在接下來的案情處理上，你要保持理智，不能感情用事。」

  周玲芳點點頭，瓮聲瓮氣的說：「師父，我知道輕重。如果兇手真的是玉茹，我絕對會親手給她戴上手銬；如果我們的推理是錯的，我也希望到時候能證明她的清白……她是個可憐的姑娘。」

  沈飛和老秦都默然不語。

  「師父，徐玉茹的大哥徐建華，今天上午九點半到新城，徐玉茹提出要去接站，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周玲芳問道。

  「當然得讓她去啊，現在她還是遇害者家屬的身份，我們不能限制她的自由。」沈飛聳聳肩說道。

  周玲芳一臉的莫名，遲疑的說道：「那雲建志呢？」

  「他和徐玉茹是合法夫妻，岳父岳母雙雙去世，他當然也要再場了。」

  「可是……」

  「好了，你陪著他們去接人，正好趁機了解一下徐建華的個人情況。如果他問起父母的情況，你就如實的回答，甚至可以把我們的推測，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正好可以觀察一下徐玉茹和雲建志兩人的情緒變化。」

  「那，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帶他們去。」

  周玲芳苦笑說完，默然的轉身而去。

  老秦見周玲芳走了，玩味的看著沈飛：「沈隊，咱們警隊辦案子，向來講究避嫌。以小周和徐玉茹的個人關係，你讓她參與進去，是不是有點不妥？」

  沈飛吐口氣說道：「這兩起命案，都做的滴水不漏，根本就無從下手，與其盲人摸象，還不如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來。」

  老秦點頭說道：「說的也是，唉，要是那隻寵物狗蛋蛋能開口說話，那案子就好破嘍。」

  沈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