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精神失常

  轉眼到了早晨，沈飛小憩了一會兒，此刻正在吃早飯。

  周玲芳一面打掃辦公室，一面問：「沈隊，聽說抓到了一個飛賊？」

  沈飛點點頭，繼續對付面前的包子和米粥。

  「她和白冰案有關？」

  「暫時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沒有著實的證據。」

  沈飛含糊的回答。

  

  「不會是她夥同陸春梅，盜走了白冰的屍體吧？」

  周玲芳問。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可惜當時的監控太模糊了，確定不了身份。」

  「沒想到，白冰案涉及面這麼廣。」

  周玲芳嘖嘖的說。

  這時候，王常山一臉興奮的敲門進來。

  「沈隊，好消息，大好消息。」

  沈飛眉頭一挑：「老王，找到陸春梅了？」

  「找到了，找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王常山走到辦公桌前，見沈飛面前還剩兩包子，就抓起一個塞到嘴裡。

  「嗎的，蹲了大半宿，快餓屁了。沈隊，這包子哪買的，還挺香。」

  沈飛將剩下的那個也推給他。

  「老王，陸春梅人呢？」

  「北城區派出所的人，正送她過來。」

  王常山把嘴裡的包子，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王隊，喝點水。」

  周玲芳已經倒了一杯熱水送了過來。

  「這丫頭，真有眼力見。」

  王常山接過水杯，誇了一句。

  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

  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事兒還真巧，我派人散步在北城區，逛盪了大半宿，都沒什麼結果。

  本來打算換一班人繼續找，沒想到卻接到了北城區派出所同事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在派出所門口晃悠。

  根據他們的描述，就是陸春梅沒錯。」

  「嘿嘿，我趕緊讓他們把人抓了。不過北城區派出所的同事說，陸春梅精神恍惚，嘴裡面不停的胡言亂語，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精神有些失常了。」

  沈飛皺起眉頭來，如果陸春梅真是這樣的狀態，那還挺棘手的。

  精神失常的人的供詞，可做不了破案的證據。

  不過總算是找到了陸春梅，白冰案算是推進了一大截。

  和王常山閒聊了一會兒。

  就有警員過來通知，說是陸春梅已經送到了，正關在審訊室里。

  沈飛不敢耽誤，帶著周玲芳直奔審訊室。

  王常山則回去補覺。

  看到陸春梅那一刻，沈飛有些吃驚。

  他在韓明家裡，看見過陸春梅和韓明的結婚照。

  陸春梅的姿色中上，在人群里也算是回頭率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皮膚很白皙，滿臉的膠原蛋白，略微有些嬰兒肥。

  是那種非常耐看型的女人。

  可是眼前的陸春梅，面黃肌瘦，眼窩深陷。

  長發亂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已經打綹。

  身上的粉色睡衣，沾滿了污漬，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了。

  他還留意到，陸春梅的睡褲上，有很多的裂口，好像是被人撕扯過。

  更讓人驚訝的是，陸春梅雙眼空洞無神，表情呆滯。

  坐在那裡，嘴裡面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感覺到有人進來，她立刻驚恐的縮成一團，顯得十分恐懼。

  沈飛和周玲芳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後者小聲的說：「沈隊，陸春梅這情況，我們還要審訊嗎？我擔心，問不出什麼來。」

  沈飛嗯了一聲：「小芳，你帶她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好的。」

  周玲芳放下手中的本子，就走到陸春梅跟前。

  語氣溫柔的說：「春梅姐，你身上太髒了，我領你洗個澡去。」

  陸春梅看了一眼周玲芳，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周玲芳就攙扶她站起來，緩緩的向外面走去。

  沈飛發現，陸春梅露出的腿上，到處都是淤青，還有幾道抓痕。

  他心裡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來。

  半個小時後，周玲芳帶著陸春梅重新回到審訊室。

  陸春梅換了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都清爽了不少。

  可是呆滯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

  安頓好陸春梅，周玲芳就低聲對沈飛說：「沈隊，剛才洗澡的時候，我發現陸春梅可能被人侵犯過……大腿內側，有不少的血痕……」

  「她換下來的衣物呢？

  沈飛問。

  「已經送到鑑定科去了。」

  沈飛點點頭，就將目光落在陸春梅身上，溫和叫她的名字：「陸春梅！」

  陸春梅低著頭，擺弄著垂在胸前的幾縷頭髮，對沈飛的話充耳未聞。

  沈飛嘆口氣，又叫了她一次。

  這回，陸春梅抬起頭來。

  呆呆的看著沈飛。

  「陸春梅，你把白冰的屍體弄到哪裡去了？」

  沈飛沒有拐彎抹角。

  一聽到白冰兩個字，陸春梅的身子頓時一震。

  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來。

  她喃喃的念叨著：「白冰，白冰，白冰……」

  「白冰怎麼了？」沈飛順著她的話問。

  「白冰，白冰……我……我愛她……我愛她……」

  沈飛愕然，轉頭對正在記錄的周玲芳說：「不用記錄。」

  周玲芳點點頭，小聲說：「沈隊，陸春梅這情況……」

  沈飛擺擺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就又看向陸春梅：「陸春梅，你有多愛白冰？」

  「我愛她，我必須愛她，我愛……我愛她，我不讓她離開我，我要她永遠在我身邊……」

  陸春梅的聲音時高時低，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急於向人表達她的心情。

  「那你是怎麼做的？」

  沈飛繼續問。

  「我……我把她殺了，我把她埋了……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我。」

  陸春梅斷斷續續的說。

  沈飛和周玲芳對望了一眼。

  「你把她，埋在了什麼地方？」

  沈飛試探問。

  陸春梅愣了一下，忽然捂住腦袋，拼命的搖著：「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了，我好難

  過，我失去她了，我失去她了……我的愛……」

  她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沈飛吐了口氣，說道：「小芳，聯繫一家精神病院。」

  「明白。」周玲芳有點同情的看了陸春梅一眼，點點頭。

  從審訊室出來，沈飛心情十分的沉重。

  說起來韓明和陸春梅夫婦，真的很無辜。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尋常人，卻因為與白冰相遇，就變成了現在在這個樣子。

  韓明已經被收監，陸春梅又變得瘋瘋癲癲。

  實在是令人可憐。

  白冰？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到底是什麼？

  沈飛心中忍不住大叫。

  一起簡單的自殺案，轉眼間就變成了撲朔迷離的恐怖懸案。

  而這一切，皆是源自這個叫白冰的神秘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