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環兒毀容了?
2024-06-03 01:11:06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謝千皙沉著臉,踱步於迴廊上,在不遠處瞧見一個綠色衣裙的身影。
面容陌生,身形卻有些熟悉。
「青雨,那丫鬟是哪個院的?」
青雨根據謝千皙所言的方向望了望,皺著眉搖了搖頭。
「奴婢並不記得各個夫人房中有這麼個丫鬟。」
「跟上去瞧瞧,看她去哪兒了,別讓她發現了。」
青雨約莫去了兩炷香的時間才回來,謝千皙略感奇怪。
方懷雖為族長,卻另闢府宅居住,並不和方家族人住在一起,因為所謂的方宅也並不大,走上一圈也並不需要多少時間。
青雨面色依舊冷淡,氣息平穩。
「姑娘,她先去了二夫人憑碉院,與院中掃灑的丫鬟說了話,言語無甚特別,隨後又去了三夫人的依闌院。奴婢打聽到,她是依闌院新來的掃灑丫頭,名喚小碗。」
「三舅母的人?」
「姑娘,可需奴婢盯著些?」
「無甚異常,暫時不用了。」
前世她將自己鎖在屋內,並不知道方家後宅情況,想當然認為一切都與掌家的孫氏有關,經過今日這一遭,才知事情並不像表面那般簡單,這方宅風起雲湧,還需謹慎行事。
天色漸晚,小碗又從依闌院出來,避開眾人,抄小道來到一處頗為偏僻,荒涼的院落。
從院子裡出來一個覆著黑布巾的嬤嬤,容貌平凡,卻與小碗有些相似。小碗急忙上前攙扶,恭敬至極。
「嬤嬤,你交代的事小碗辦好啦,很快他們就能狗咬狗,亂成一鍋粥啦。」
那默默眼睛眯著,眼底儘是厲色,周身的氣質陰沉。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記住,凡事不要強出頭,要學會利用他人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
「小碗省得了。」
謝千皙著實悠閒過了幾日,她還未舒服地喟嘆,麻煩便找上了門。
綠爻是在謝千皙準備歇下之時來的,跪在院外,舉著一杯熱茶,故意放大聲量叫喊。
「姑娘就讓綠爻回來吧,綠爻從小和姑娘一起長大,沒功勞也有苦勞啊,姑娘可還記得,五年前您遊玩不慎落水,還是綠爻不顧危險救您的…」
謝千皙接過青雨遞過來的茶杯,抿著茶水,神色自若。
「姑娘,青雨去撕了她的嘴!」
青雨緊握拳頭,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可愛的樣子不禁讓謝千皙失笑。
「青雨,你看著沉穩,沒想到如此暴躁。」
「姑娘,府中人多眼雜,恐生閒話…」
青雨替自家姑娘不平,明明她漂亮有禮還聰明,可就是有好多人想害她!
她要告訴夫人去,讓夫人同意自己,將壞人都打一頓!
謝千皙忍不住捏了捏青雨的圓臉,笑著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你去將她喚進來吧。」
綠爻進來後,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茶杯高舉過頭,開始表忠心。
「主子,綠爻錯了,綠爻再也不敢了,您怎麼罰綠爻都可以,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讓綠爻回來吧!」
「你帶人潛進我屋裡時,可記得往日情分?綠爻,你可知,以你的罪狀,是沒有一戶人家願意要你的,我現在讓你去了環姑娘那兒,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你可要珍惜啊!」
「姑娘,奴婢捨不得您…」
綠爻嗚嗚直哭,垂首跪著,面色卻發狠,眼中儘是惡毒。
「那姑娘喝了這杯茶吧,就當全了我們主僕情分。」
謝千皙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如山。
「好啊。」
她接過茶杯,緩緩靠近嘴邊。
謝千皙卻忽然揪起綠爻的頭髮,趁其吃痛地張大嘴之際,將茶盡數送進她的嘴裡。
「你喝也一樣,也能全我們主僕之情。」
「啊啊啊啊啊!」
綠爻似像瘋了似的,將手指伸進咽喉處,拼命摳自己的喉嚨,想要將茶水吐出來,卻無濟於事。
「怎麼樣,毒茶好喝嗎!」
謝千皙將茶杯一摔,氣勢陡然一變,令綠爻心驚。
青雨一腳踢在綠爻的肩膀,她頓時癱倒在地。
「姑娘,姑娘,饒命…是,是環姑娘逼奴婢的,奴婢不做,她就要打死奴婢…」
「綠爻,」謝千皙彎下腰,在綠爻耳邊輕聲呢喃細語著,「我可以給你條生路,只要你替我將這茶送給陳環兒喝。」
綠爻立馬點頭答應,連連磕了好幾個頭。
「奴婢一定將事情辦好,謝姑娘給奴婢一條生路!」
綠爻走後,謝千皙在青雨的伺候下,又重新洗漱了番。
謝千皙從青雨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憂慮,知道她是擔心綠爻。
「我知道綠爻不可信,我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就讓陳環兒替我處理了吧,當然,要是能看到陳環兒倒霉,我也是很樂意的。」
夜色深沉,綠爻穿過小道,來到陳環兒的小院,進入主臥。
「動作怎麼這麼慢?」
綠爻壓下怦怦亂跳的心,端著冒著熱氣的銀耳蓮子羹,低頭跪在陳環兒腳下。
「奴婢去廚房取姑娘的湯了。」
她見陳環兒不可置否地點頭,小口小口地喝著湯,眼底划過幸災樂禍的笑意。
「奴婢跪在皙姑娘院外,大喊大叫,道往日恩情,皙姑娘怕毀了自己名聲,就讓奴婢進去了,奴婢裝哭賣乖,她便心軟了,不僅喝了奴婢的茶水,還讓奴婢明日回去伺候呢,到時便可繼續替環姑娘…」
綠爻想在離開之前再坑陳環兒一回,讓她心甘情願給自己銀錢,便囉嗦地說了一堆自己的功勞,誰知說多錯多,陳環兒一下子便覺出不對來。
「賤婢,你敢唬我。」
陳環兒一隻手死死掐著綠爻的脖頸,往日見風就倒的柔弱之人,此時卻像夜叉一般駭人,綠爻怎麼也掙扎不開。
「你以為我像你這般蠢,她能喝你的茶水不假,但是絕不會讓你回她身邊伺候!」
「奴婢說得句句屬實,環姑娘饒命…」
綠爻的求饒聲漸漸微弱,幾息後,她手臂無力地垂在兩側,竟毫無生息了!
陳環兒將她扔到地上,側首示意橙綠處理了,便安然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一聲突兀的尖叫打破了沉寂。
「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