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男子做得 為何我做不得

  武則天反問：「駙馬不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遠離朝堂，遠離國公貴族，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趙塵淡淡說道。

  武則天笑道：「那行，你將我娶了就行，我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不可能！」

  趙塵直接拒絕。

  「趙先生，是你說的任何要求，但我提這個要求，你又不同意。」

  趙塵平靜說道：「武媚，你認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你有三次機會，剛才已經用了一次，最好開門見山說出你的要求，否則過了這一次，就沒下一次了，你最好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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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趙塵平靜的面容，武則天也是在思考。

  房間之內安靜下來，趙塵安靜地等著，他也不著急。

  過了好一會，武則天才徐徐開口：「既然這樣，趙先生不若聽我說一個故事？」

  「你說。」

  武則天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我小時候父親在時，倒是頗為幸福，與我母親還有兩個姐妹，也是得以享福。但我父親死後，一切就都變了。我那兩個哥哥，對我們冷嘲熱諷，甚至一口飯都不給我們吃，家產不分給我們，將我們從房間趕出去，讓我們吃豬食。

  我那個時候，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能夠這樣，憑什麼他們能夠有權利命令我們，我媽告訴我，是因為他們成了一家之主，繼承了家業，所以有權。但是，我不服。」

  武則天看向趙塵，趙塵卻是臉色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武則天的情況，他更為清楚。

  武則天的父親叫做武士彠，早些年的時候，以砍伐竹子為生，經營有道，也算是家庭富裕。

  當年在李淵起兵的時候，一直想要做第二個呂不韋，也就是進行政治投機，後來看中李淵，果斷投機，事實證明他也成功了。

  武士彠成為了李淵的心腹，李淵集團的核心人物，並且最終從商人的身份，加官進爵。

  而武者天的母親呢，則是頗為尊貴，也就是之前的「五姓七望」里的弘農楊氏。

  也就是氏族之後，名門望族，家中世代為官。

  本來武士彠與這楊氏沒有任何交集，但楊氏信奉佛門，年到四十，仍未婚嫁，然後李淵就一個聖旨，直接賜婚！

  於是，武士彠便迎娶了楊氏。

  在這之前呢，武士彠其實已經結了婚，但原配死了，只有兩個兒子，娶了楊氏之後，又再生了三個女兒，武媚，便是第二個女兒，原名武照。

  後來武則天登基，改名叫做瞾，也是和照一樣的讀音。

  這種後媽加原配兒子的家庭，註定結構不穩定，而且楊氏出身名門，又吃齋念佛四十年，看不起武士彠的兩個兒子，相處有矛盾。

  等到武士彠掛了後，自然與原有的兩個兒子矛盾不斷。

  最後兩個兒子掌握家產，武媚還有母親姐妹，就全部都被趕了出來。

  不得已，最終楊氏只能帶著武則天等人，搬家。

  武則天在繼續說：「後來實在沒辦法了，來到長安之後，我們已經過不下去了，我就只能選擇進宮，最起碼進宮之後，還能活下去，但我沒想到的是，進了皇宮，卻比家中情況，更為惡劣。」

  「我這個才人，並不高級多少，而下人對待我們，也是全看陛下的寵幸，陛下寵幸哪個妃子，哪個妃子就水漲船高，身邊也沒有宮女奴才為難，但被冷落的，就會處處受到刁難，我只能忍氣吞聲。」

  趙塵仍然臉色平靜。

  武則天在自顧自說道：「青兒也是如此，宮中並不好過，我期盼著陛下到來，但陛下卻仿若忘了我，一次也沒來過。」

  「我就在想，為什么女人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庸，後宮裡的女人，都得仰仗陛下存活？陛下不來，生活艱難，唯有陛下來了，才能舒舒服服。」

  武則天有些惆悵：「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和我母親說的一樣，陛下掌握了整個天下的基業，所以他有權利，而所有人，都要向權利臣服。」

  趙塵開口：「所以你想當皇帝？」

  他話語不帶任何感情，隱隱約約有著殺機。

  武則天此刻卻是搖頭：「不，我不想當皇帝，我知道女人當不了皇帝，我也不可能當皇帝，但我想要像那些男人一樣，過上有尊嚴有地位的生活。」

  她筆直地看向趙塵：「所以，我的要求也很簡單：我想入朝為官！」

  趙塵眉頭一皺：「入朝為官？」

  「不錯，我也想要當官，我也想要踏入這官場之中，這就是我想要的！」

  趙塵有些沉默起來，他一時之間有些拿捏不定，因為武則天的想法，的確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武則天，竟然想要做官！

  武則天繼續說道：「我觀察過，朝中的臣子普遍待遇優渥，而且很有地位，但朝中臣子，都是男性，沒有女性。趙先生，我能得到這個要求嗎？」

  趙塵想了一會，搖了搖頭：「不行。」

  武則天眼中有著失望。

  趙塵又是開口：「朝中為官，哪一個都是一步步走上來的，沒有人一開始就能入朝為官，更何況，哪有女人入朝為官？」

  武則天道；「可趙先生的夫人，卻作為體育部的官，還是羽毛球協會的會長，為何你夫人做得，我就做不得？還是趙先生一直倡導的公平、女性解放，只是說說而已，只能浮於表面，內心深處，卻無法觸碰？」

  「你不用激我。」

  趙塵臉色平靜：「我所作的改革，都還只不過是灑下種子而已，種子能否長成參天大樹，需要時間來普及，我的預計可能是五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後，你所說的女子入朝為官，便會出現。」

  「太久了，我只爭朝夕。」

  武則天直接拒絕：「男子做得，為何我做不得？」

  趙塵開口：「換個條件。」

  「不，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我要入朝做官！趙先生，你能滿足嗎？」

  武則天寸步不讓。

  趙塵開始沉吟起來，這武則天，還真是有些虎。

  雖然才只是剛開始，而且還小，但這虎勁，已經顯露出來了。

  那自己，要不要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