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麼快就不再珍重了

  即韻到很晚才被南帝身邊的公公親自送出宮門，而她坐著馬車一回到戰王府就直接去找了班欽。

  班欽正心事重重地坐在床邊盤算著什麼，聽到敲門聲後趕忙收了思緒。

  看到是即韻，她驚訝了一下就把人迎了進來。

  「我一入府就來找你，可感動？」即韻笑著，進了房門。

  「陛下召你入宮竟談了這麼久？」班欽歪頭看著她問道。

  即韻頗有些疲倦地點點頭：「那可不是，與這樣老謀深算的高位者交談，著實耗費心力。我字字句句都得斟酌些許才能說出來，與四處遊歷時和人的交流語氣說法可是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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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欽問她：「那他與你說什麼了？」

  但突然想到那是與一國之主的對話，瞬間覺得所問不妥。

  「我，我就是隨口問的，不是一定要你回答啊！」

  即韻看她慌張模樣，拍拍她肩膀：「有什麼所謂的，你我之間不必拘束這些。」

  「皇帝這個老頭，最喜歡收集什麼奇門遁甲，鬼怪奇物。因為我游遍天下，他覺得我認識許多東西，就是順便問我近幾年去過哪些地方，遇到些什麼怪事奇事。」

  「你可知道，我們這天下的四國皇帝，自古以來都沒幾個能活過四十歲的……」

  即韻靠她近些說：「可這位南淺皇帝卻不一般，他今年，已經四十五歲啦。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登上了皇位，還能如此高齡的。」

  「而且看起來，南帝遠遠不知足。看起來是愛鬼怪之物，其實啊，是在暗暗利用一些手段尋找長生之法呢……」

  班欽聽後，瞪大了眼睛。沒想自己竟能聽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秘聞。

  更沒想到，即韻能這樣大大方方說出來。果真是生性瀟灑自在。

  「即韻，這話你可千萬不能與別人說……要是傳到皇家耳朵里，這命可都保不住！」班欽著實擔心起來。

  即韻彎起眉眼，竟愉悅地說：「放心吧，你可不是外人，我有輕重的。」

  班欽不由得自慚形穢，嘆了嘆氣。自己這般警惕即韻，她卻這般坦蕩地對待，真是心裡彆扭得很。

  「哦對了！」即韻又不經意地說，「我在的時候，右相剛巧向皇帝請命舉辦狀元會，他便一道將我邀上了。」

  「狀元會？」班欽聽著十分耳熟。

  昨日蕭與訣看著她喝粥時好像也收到了一封請柬，就是右相送來的狀元會邀約。

  他說，今年春闈結束後，隔壁平統城一徐家公子中的，十分受器重地以正五品郎中之位入朝為官，暫時在右相手下效力。

  因為前幾日立了大功，所以右相極其快意，為其專門籌辦了狀元會，並靠自己的威望只邀請五品以上的官員參加。

  蕭與訣還說，此事看似慶功，但實際是以這個為由頭為給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子宥連寶今後鋪路呢……

  即韻打斷了她的思緒：「蕭與訣一定也收到請柬了吧！狀元會在五日後，到時候正好讓他與我一道去，也好有個照應！」

  班欽看外面夜色正濃：「也對，不如你明日去找王爺說說？"

  「還是現在就去吧！我今日在宮裡聽說大理寺發生什麼亂子，最近一定事務可多了，明日起都不一定能見得到他呢。」

  即韻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起身出了屋門直往蕭與訣書房去。

  好像是為了印證即韻的話，接下來的幾日蕭與訣都要比往常忙上許多，班欽只有在用膳時才能與他互相問候幾句，順便打聽一下那布料的情況。

  一日傍晚，班欽正與即韻在院中澆樹時，吳管家便走了過來。

  「二位姑娘。」他恭敬地一個揖禮，「打擾了。」

  班欽看他來，放下手中的銅壺和竹筒道：「吳管家來，是王爺有什麼吩咐？」

  「真是請您贖罪，老奴近日跟著王爺事務頗多，忙得讓您惦記的那個，調查布料來處的事推到了今日才來報。」

  班欽讓他起來，說：「不必在意，你快說說，查到什麼了？」

  吳管家這才開始說：「其實那也就是一塊普通的布料，雖是絲綢做的，但我們平雲城的公子平日也都不會穿。」

  「看這工藝和手法，像是隔壁那平統城的特點，可以從那處繼續查下去。」

  沒等班欽說什麼，即韻便突然開口：「我明日要參加的那個狀元會的徐狀元不就是平統城來的嗎？到時候順便問上一問就是！」

  吳管家十分贊同即韻的話：「這倒是個方法，各城之間平日並不相互交流，那胡氏也幾十年沒出過城。」

  「能在平雲城中見到別的城池布料的機會，只有各城考生進皇城科考這一個了。而今年留下的平統城考生，只有狀元郎那一個。」

  指向確實已經非常明顯，胡氏竟與狀元也有聯繫，其中究竟藏著什麼？

  班欽兀自思索了一陣，開口問吳管家：「王爺他，明日會去狀元會嗎？」

  以蕭與訣的性格，應該是不屑於參加這些虛偽造作的宴會的。再加上他近日忙著在大理寺，恐怕不能與即韻一道去吧。這幾日，班欽也不敢開口問二人……

  哪知吳管家竟笑著道：「王爺吩咐過了，他會專門空出明日的時間，陪即韻姑娘一同赴宴。」

  專門空出，陪她一同……

  果然十分在意，果然是心上的女子。班欽又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

  即韻很是愉快：「對啊對啊，班欽你想去嗎？要不，像吳管家一樣陪侍？也是可以的嘛。」

  班欽趕忙搖搖頭：「我就不必了，還是在府中好好待吧。」

  反正蕭與訣現在一點都不限制她的自由了。現在自己出門既不用向他知會一聲，又不用非要侍衛陪同……

  班欽心中想，果然替身比不過本人重要。

  幾日前的晚上，她去找即韻，卻看見了在房門前躊躇許久不敢敲門最後離去的蕭與訣。

  話本上說，讓一個男子小心翼翼不敢靠近的女子，才是真切放在心上的。

  這麼看，自己的猜測非常正確啊。

  罷了罷了，班欽重生回來，目的又不是成為戰王心頭唯一好。

  將虎視眈眈的離家和大皇子的問題解決後，她絕對，絕對馬上就離開平雲城。從白手起家開始，然後力爭做個南淺國第一富商，不枉師父教的那些生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