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不是這麼表現的！

  以祁佟偉的判斷，這九具白骨可能只是石天明搞不定，最後強行處理掉藏在礦井裡的。

  其他的死傷者，都被石天明用錢財和拳頭擺平了。

  認真查起來，說不定能查出一個受害人數前所未有的大案，牽扯到的人數這麼廣，祁佟偉有信心，不可能線索被湮滅的一點不剩，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找到線索。

  石天明神通廣大，但也是個人，不可能把發生過的事情，全都抹平當做沒發生過不是。

  泰哥還不知道，表情和無心的幾句話就出賣了自己，腆著個臉道。

  「祁佟偉，你說啥呢，我不知道你突然問這個案子啥意思。」

  「當時爆炸是挺嚇人，我魂都嚇掉了，你問我當年的事情，我那時腦袋都被炸暈了，記不清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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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旭在旁邊做著筆錄，突然插嘴道。

  「你給我老實點！你知不知道，你扯上人命大案了！」

  「現在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好珍惜，老老實實向我們領導交代。」

  泰哥倒沒啥反應，他心裡早就有數，問道九年前的礦山爆炸事故，肯定牽扯到人命。

  只是不清楚，是當年的受害著遺族來鬧事，還是傷殘的人沒錢了來鬧，到時沒想到九具白骨事發的事情。

  他一直被關在看守所里，消息又被封鎖了，哪能知道這件大事。

  反倒是祁佟偉和程健，被王建旭的話給呆了，雙雙直勾勾盯著王建旭。

  這什麼場合啊，兩個老公安都在，輪到你這個小年輕跑來出風頭？

  要知道和罪犯打交道是一場博弈，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不該說的說出去，你這大嘴一張，直接泄露了案情機密了不是。

  王建旭看到兩個領導都用不友善的盯著自己，被盯的心裡發毛，不由得低下頭去。

  泰哥倒是反應過來了，鬼叫鬼叫地道。

  「啥，人命案，我的天啊，這可和我沒關係啊。」

  「喂，祁佟偉，你不要因為老子得罪過你，就把鍋扣在老子頭上，栽贓陷害老子啊。」

  「什麼人命案，老子不知道啊。」

  反正話都被王建旭給說開了，祁佟偉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了當地道。

  「沒錯，就是人命案，我實話告訴你，當年案子的苦主已經找到我們了。」

  「接下來，可能要傳喚你老闆和當年的其他當事人了，你有什麼想要交代的，趕緊先交代。『

  祁佟偉也沒說謊，雖然屍骨不會說話，但也是貨真價實的苦主啊。

  甚至祁佟偉這個並不迷信的人，都音樂覺得，九具屍骨借著發洪水，從礦井深處湧出來，漂流到光天化日之下，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老天要為他們伸冤，借祁佟偉的手，把石天明給繩之以法。

  泰哥直接就差掀桌了，罵道。

  「什麼狗屁苦主，祁佟偉，你說什麼屁話。」

  「老子什麼都不知道，當時老子也躺在醫院裡，都沒找你們鎮政府要醫藥費呢。」

  祁佟偉也不生氣，冷冷地道。

  「我也沒指望你現在就說，你給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說吧。」

  「想到什麼東西，再向我們匯報。」

  說完，祁佟偉拍鈴讓看守所的幹警進來，把泰哥給帶出去。

  泰哥是走了，祁佟偉和程健都沒起身，審訊室里的氣氛，一時間沉默的可怕。

  許久，程健才轉向王建旭，緩緩地道。

  「小王啊，審訊的時候，是有很多問話技巧的。」

  「你剛才突然來這麼一下，打斷了我們的審訊節奏，會很麻煩的。」

  祁佟偉眉頭一皺，程健說話，可是夠客氣的啊。

  這何止是打斷節奏的問題，說你一個泄露案件機密，送你個處分都不為過了。

  偏偏王建旭這人人菜癮大，還不識相梗著脖子道。

  「程叔叔，我看電視劇電影裡面，都是這麼演的。」

  「犯人不知道咱們要問他啥，心裡慌呢，我們突然給他這麼一下，突破心理堤防，他肯定嚇得不輕。」

  「如果再審下去，他多半老實交代了，你們怎麼讓他回去了。」

  祁佟偉這下徹底受不了了，小鬼你審過幾個人啊，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沒錯，電影裡是這麼演的，很多自稱黑社會老大的人，被突然拿個證據甩在臉上，再危言恫嚇一下，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你要拿電視劇大比分，動畫片裡還有殺人兇手什麼都沒問，就在柯南面前全自己招了的呢。

  那些都是導演安排的好嗎，現實里這些混混，哪個不是幾進宮的老油子。

  你這套電視劇里看來的東西，對付杜洋這種紈絝子弟都不見得有效，拿到老混混面前來用，簡直是丟人民警察的臉。

  再說了，你也是警校出來的，警校教你的好東西你不學，去學電視劇裡面的。

  看到王建旭還在那和程健狡辯，祁佟偉忍不住了，毫不客氣地道。

  「小王，你才來幾天，辦過的案子有我們多？」

  「你不看看這傢伙是誰，這人跟著石天明混了二十年了，早年鎮上好幾個煤礦主，現在只有石天明一個了。」

  「知道為啥不，其他人都被他們打跑了，嚇跑了，你嚇他，人家廈大畢業的，誰嚇誰還不知道。」

  「多跟程隊長學著點，以後審訊的時候，咱們先安排好誰唱白臉唱紅臉的，然後再說話，別自己亂加台詞。」

  王建旭被祁佟偉劈頭蓋臉這麼一頓，頓時臉色鐵青啊。

  祁佟偉覺得自己已經夠客氣了，完全是看王建旭叫程健程叔叔，而且是王政拉到專案組裡來，猜測對方家裡有些背景關係不一般，自己又和人家不熟悉，說話夠客氣了。

  要是趙娜娜鬧這麼一出，祁佟偉怕不是劈頭蓋臉直接上去一陣罵。

  王建旭被祁佟偉這麼一訓，不敢明著頂撞了，嘴裡還在嘀嘀咕咕的。

  祁佟偉心裡一陣無名火上來，指著王建旭就要開罵，被程健直接拉出了審訊室。

  程健把祁佟偉拖出去，直接拖到了院子裡，拿出煙強行塞到祁佟偉手裡，低聲道。

  「先抽根煙，消消氣啊。」

  「小年輕，難免自作主張犯錯誤，你年輕時沒犯過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