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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別墅曾經的故事

2024-04-30 23:07:35 作者: 無色糖漿

  顧夜注視著顏辛從街角消失,心裡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因為今天他的善意,走上正途。

  他重新甩出盲杖向著輔導中心走去,走進輔導中心的大門,熟悉的「歡迎光臨」再次響起。顧夜看見了此時前台正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子,穿著職業裝,正在說著什麼。

  而悄悄話向來都逃不過顧夜的耳朵,隱約能察覺到他們談論的內容,是有關於自己的。

  他慢慢靠近前台,與此同時前台的兩位也注意到了他,正是老前台和新前台。

  老前台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上前,關切地問著顧夜,「你昨天從那個別墅里走出來之後,還好吧,你要嚇死我了,之前不知道的那些老師好幾個都去了醫院做心理輔導,現在都還神神叨叨的,無法工作。」

  聽到老前台的關心,顧夜自然是很感動的,只要她的手不要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亂摸就好了。

  

  顧夜的朋友並不多,能和老前台這麼熟,認識老前台除了工作的關係,剩下就是他免費去健身房蹭課的時候,碰巧撞上了。也是從那天起,每次兩個人相遇之後,顧夜總不可避免地被揩油。

  不經意地拍掉了老前台的手,顧夜也打算開始從她的口中,能不能得知一些關於別墅的消息。

  「陳清姐,你知道那別墅之前到底住的是什麼人嗎?」

  被顧夜拍掉手的陳清踩著高跟鞋回到了前台自己的座位上,一旁的那個新前台對二人口中的「別墅」也表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你們之前有沒有聽過一首詩,或者是一句詩句。」

  陳清開始娓娓道來,顧夜也收起了盲杖,趴在櫃檯上,靜靜地聽著。

  「我希望黑夜記得我來過,不要因為點點繁星,忘記我曾走過的腳步。」

  詩句莫名的熟悉,像是曾經從課本上讀到過,可這到底和這座別墅到底有什麼關係?

  顧夜繼續認真聽下去,陳清也不賣關子,「寫這首詩的詩人就是明州市曾經一個非常著名的詩人,叫做魏城。」

  「魏城?」

  顧夜想起了昨天晚上那隻小熊的名字,叫魏萊。難道魏萊就是魏城的孩子?那這女鬼就是……

  「魏城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非常有名的詩人,那時他的詩還被寫進了教材里。」

  「對對對!我就說怎麼這麼熟,陳清姐你一說名字我就想起來了,我初中的時候學過這首詩。」

  旁邊的新前台捧哏到,陳清聽見之後臉上的表情更開心了,不過她撇了一眼顧夜,卻發現顧夜並不為之所動,還是在那安安靜靜的聽著。

  陳清露出失落的表情,但仍舊是繼續講著,「而魏城就是黃金海岸里那座404號別墅的主人,不過那裡當時還不是黃金海岸,只不過是明州市里有錢人們自己蓋起來的一些小洋樓,並不是小區。」

  「就在一天,也是當時魏城家附近的鄰居說的,說當時魏城的孩子從別墅裡面哭著跑出來,魏城在後面拿著一把斧頭一直追著,把當時所有的人都嚇壞了,但是大家都看見他手裡有斧頭,所以不敢上前。」

  「那個孩子很聰明,仗著自己人小,從人家的鐵柵欄里鑽進別人的房子裡去了,魏城沒辦法追上,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自己拿著斧頭自殺了。」

  「事後很多人都去他們家的別墅里看,發現魏城的妻子,一位叫做許華的女士,倒在房間三樓的血泊里,脖子上斷了一個大口子,當時血還在流,大家都急忙叫救護車,可等到了醫院裡,人已經不治身亡了。」

  「脖子被砍斷的女人?許華?就是任務的目標!我要進入的是許華的記憶世界!」

  「哇,好慘啊,魏城為什麼要殺他妻子,還要追殺他的孩子啊?難道是他妻子有外遇了?」

  新前台一邊感嘆,又一邊追問著陳清,女人對於八卦的味道是無法拒絕和停下的。

  「不清楚,說起來也挺可憐的,魏城雖然是寫那種很浪漫夢幻詩句的詩人,但據他們夫妻的朋友說,他們的婚後生活並不是很美滿。」

  「家裡所有的重擔似乎全部被他妻子一個人扛起,不管是接小孩上學,還是打掃家務,就連他本人的生活起居都是需要他妻子照顧的。」

  「啊?那也太渣了吧,那到底為什麼把他妻子殺了啊?」

  陳清擺擺手,表現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其他老師查完資料告訴我的,有的人說是因為魏城是個瘋子,有的人說可能他妻子真的有外遇,但隨著二人的死去,什麼秘密都會被藏到地下去。」

  「好悲慘哦……」

  當二人還在感嘆著這段悽慘的故事的時候,顧夜正在用手撥動著桌子上的盲杖,想著陳清所講的這個故事的細節。

  「那個孩子呢?」

  「啊?」

  陳清本來還在和新前台感慨著「男人」這樣事物的時候,顧夜卻提出了一個她沒有想到過的問題。

  「這個我就沒查過,要不我現在幫你查一下?」

  陳清說著就要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手機,卻被顧夜制止了。

  「不用了,到時候我自己會去查一下的,今天有什麼適合我的單子……算了,今天不太適合工作。」

  顧夜想起來自己所有的教材包還在魏城的別墅前,一想到此,找單子去上課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說著,顧夜想甩出自己的盲杖,去找個地方,好好的用手機查一下資料。

  「你不會還是受到昨天晚上的影響吧,電話莫名其妙就掛了,你不會真遇見什麼了吧?」

  陳清擔心地問道,顧夜只是擺了擺手,「我沒事,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可能我是個盲人,鬼都捨不得欺負我吧,我今天就回去了,謝謝你給我講這個故事。」

  「不用謝我,我們什麼關係啊!誒,怎麼真走了……」

  陳清說話的時候,顧夜已經甩出盲杖走了有些距離了。在陳清的印象里,顧夜平時雖然看起來沒有這麼好相處,但實際上是個熱心善良的人。

  「還是有點影響的吧……」

  「陳清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傢伙啊?嘻嘻,可是他好沒禮貌哦。」

  「誰昨天晚上去個鬧鬼的別墅心情都好不起來吧,沒事他不是這樣的人。等下,誰和你說我喜歡他了!」

  二人嬉戲打鬧的同時,顧夜已經走出了輔導中心,聽著兩人的打鬧,他撇了撇嘴,「最近輔導中心都這麼閒的嗎?」

  顧夜來到了附近的圖書館裡,按照手機上查得資料,找到了一些魏城的詩集,仔細閱讀了起來。

  顧夜剛能看見,雖然以前想像過字是怎麼個樣子,但實際操作起來,和重新上一次學沒有什麼區別。

  費勁的藉助工具書和正文對比,總算看完了整本詩集。

  他合上書,揉了揉酸澀得不行的眼睛,長時間用眼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有點吃力。等緩過勁來,他又掏出手機,查找著關於那個孩子現在是生是死的信息。

  「那孩子昨天晚上曾經說過他想做一個和他父親一樣偉大的詩人,但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孩子再怎麼懵懂,應該都不可能有那種想法,所以那個孩子或許是許華幻想出來的一部分。」

  「眼鬼!」

  因為在圖書館裡,顧夜還是儘量小聲地和眼鬼叫著眼鬼。他也確定過,眼鬼的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見。

  「叫本鬼幹什麼?」

  「鬼是不是能幻化出一部分自己想像的東西?」

  眼鬼的話有些猶豫,半晌給出了回答。

  「每隻鬼都有自己不同的特性,你說的確實有可能會是某些鬼的能力,不過以我看來,昨天那隻小熊應該是那女鬼的一部分,類似分身。」

  顧夜沉默了一會,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查閱出來的信息,最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長大後變成了一個工程師,那他昨天晚上做個雞兔同鍋的問題還要想這麼久。」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一切都想要知道的東西,天色也不早了,顧夜準備回家。

  回家的路上,經過了昨天花店的位置,但花店的門現在上了鎖,似乎並沒有開門。

  「來得太早了嗎?也是,頭一天這麼早回家。」

  顧夜接著走,來到了花店旁邊的一家文具店裡,想買一支可擦的油性筆和便簽,來記錄一下自己今天整理出來的信息,結帳的時候,發現文具店裡也有關東煮。

  想起今天的關東煮被顏辛那個小傢伙吃掉了,儘管回家的路上已經吃過東西,但是還是決定彌補一下遺憾。

  買了幾串丸子,提著袋子拿著紙杯,細細品嘗著丸子的味道。

  「好像沒有便利店裡的好吃。」

  這樣說著,實際上紙杯里一點湯都不剩。

  到了家之後,從門口的鐵柵欄上擺著的花盆底下,拿出了外婆特意給他留下的鑰匙。

  回到自己房間,手裡拿著便簽,將魏城,許華,魏萊這三個名字分別寫下貼在桌面玻璃板上。接著拿著油性筆在玻璃上寫寫畫畫。

  顧夜想著自己今天讀過的詩句,筆停在了魏城這個名字的上方。

  「詩句確實都很唯美,充滿幻想,浪漫,動人。」

  顧夜卻在用筆在魏城的名字旁邊寫下了「巨嬰」二字,「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加上許華對他的照顧,可以感受到他其實是一個處理不了自己情緒的人,或許在某些方面上會特別的極端?這似乎是很多文豪或者詩人的共同點。」

  隨後畫了一個大大的箭頭朝向那個寫著許華的名字的便簽上,又開始自言自語。

  「溫柔,善解人意,知性,都是作為妻子形象最大的優點,如果單純從事件上出發,許華是這件事上完美的受害者形象,可不懂拒絕,甚至脫離,似乎是那個時代女人以男人為天的寫照,不懂拒絕,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軟弱。」

  「受害者有罪論,噁心的理論。」

  顧夜又從魏城和許華的名字處,拉了兩個箭頭指向了魏萊。

  「孩子一定是這段關係里的契機。」

  顧夜畫了個大大的圈,然後畫了個問號。

  「倒計時:一天七小時。」

  顧夜默默呼出了那個倒計時面板,他確認了這個面板,哪怕是他在心裡頭說話也能呼出來,和叫眼鬼的方式不太一樣。

  「眼鬼!」

  「又怎麼了?」

  「我還是不明白,假如我們進入了鬼的記憶後,只是單純地看鬼怪過去的記憶嗎?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你就能吸收這些絕望吧。」

  「額,被你發現了,當然沒有這麼簡單。」

  眼鬼也沒想到顧夜能想到這一點,原來他只是打算把顧夜騙進那女鬼的記憶里後,自己來操控顧夜,去獲得那些絕望的情緒。

  「鬼的記憶里,絕望是並不明確的,在鬼的記憶里,她們本身是並不知道自己死去了這個事實,你得讓她記起自己死去這件事情,然後再次之前找到她記憶深處的絕望到底是什麼,把絕望的化體給破壞掉,才能讓我吸收那些絕望。」

  顧夜思索了一下,那似乎問題變得非常簡單起來,許華最絕望的事情難道不就是她丈夫本身?那衝進去一斧頭把她丈夫砍了就好了,即使是個偉大的詩人,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

  可仔細一想,顧夜總覺得自己又忽略了什麼。

  「太簡單了好像有點。」

  用手機在玻璃桌上拍了個照片,然後拿掉那三張便簽,用餐巾紙擦掉所有的字跡,他開始回憶著昨天晚上別墅的經歷。

  昨晚在別墅里大多都是驚鴻一瞥,可顧夜的記憶里還算不錯,不然這麼多年忘掉一個紅綠燈早就被車創死了。

  閉著眼,然後一點點畫出簡化的不能簡化的平面圖。

  「大門,女鬼昨天在四樓,說明她就是在那裡死的,四樓同時也是魏萊的房間,三樓是空置的,應該是用來當客房的層數。二樓有個客廳,兩邊有房間,應該是主臥,和次臥,但魏萊住四樓,魏城又是個詩人,那應該是將書房設置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一樓就是正常擺放著餐桌和各種用來種地的東西,種地?那是不是魏城還有種地的愛好,怪不得有斧頭這種東西。」

  整理完所有東西之後的顧夜在想如果再去一次那座別墅,應該怎麼樣子才能和女鬼來一個貼臉殺。

  「哦對了,提示你下,好像那天晚上,那個小熊玩具和女鬼本體是有虛實轉換的,好像當小熊玩具是實體的時候,女鬼就是虛體,所以那天晚上你能踹飛小熊,而女鬼的斧頭只能穿過你的身體。不過她們的影響都只限於那座房子裡,出了房子都是虛體。」

  眼鬼的提示,讓顧夜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眼鬼,你進入鬼的記憶世界,貼臉殺之後需要多久?」

  「一瞬間。」

  「那我出來了能躲過那斧頭嗎?」

  「看你在她記憶世界裡怎麼表現了,表現好的話,出來的時候說不定就是生前的模樣,斧頭自然就消失了。」

  「很好,很變態,我很喜歡。」

  顧夜眯著眼睛,腦中的那個作死的想法的可實施性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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