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開始折磨
2024-06-02 21:48:19
作者: 菁菁者莪
「陸綏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幫我報仇?」魏念晚坐在床上,一錯不錯地看著面前的陸綏卿,卻沒有等來他的回答。
陸綏卿沉默了,之前他幫她逃離上京,幫她隱瞞身份,都可以推到那蠱蟲的身上。畢竟只有幫她活下去,他才能平安無事。
可如今他為了幫她了卻心事,要幫她報仇,且要殺的還是一位皇子,這已完全超出了讓蠱蟲影響的範圍。
可那些埋在心底的感情,他又無法現下對她明言,畢竟她還要去西洲,他還要回上京,他們註定是兩條路上的人。
半晌,魏念晚自己領悟出個道理來,細眉微挑,試探著問:「你是怕我殺璟王失手,再次小命不保,連累了你是不是?」
陸綏卿咽了咽,喉嚨里莫名生出一股燥意,他想說自己並不是只為自己著想才要幫她,可話到嘴邊兒,又覺得她這樣以為也沒有什麼不好。
他沒答,這在魏念晚的眼中便視為了默認。
她轉過頭去,嚴肅且認真道:「陸綏卿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再像在上京時那樣莽撞,這次我的目標只有一個璟王,我可以慢慢來,反正我們還要同路許久,這一路上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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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綏卿不難聽出她的意思,當即便抓住重點:「你是打算入了西洲再動手?」
「是。」魏念晚道。
「為何不是現在?」其實如果璟王非殺不可,陸綏卿倒更希望是現在動手,畢竟現在有他在,許多事可以幫她善後遮掩。
可魏念晚卻有自己的打算,她苦笑一聲道:「過去我雖一直憎惡豊王,但卻始終以為害死我父親的人是薛泊遠,豊王和貴妃只是薛泊遠的一個倚仗。可現在我知道了,薛貴妃才是這一切的主謀,豊王,不,是璟王,他親口將我的父親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崖!」
「我不想讓他死得這樣痛快。」
看著魏念晚冷漠到極致的臉,陸綏卿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滋味在蔓延。原本他是那樣的不喜璟王,視他為敵人,可如今看到他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魏念晚心裡輸給了自己,又覺得自己有些勝之不武。
屋內安靜良久,陸綏卿才問出那個一直不願問的問題:「那你準備何時起程?」
「立即。」魏念晚答得決然而篤定。
說完這話,就果真從榻上下來,去書案上取了一把小刀,撩起衣袖。陸綏卿瞬間猜到她要做什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攔了下來。
魏念晚抬眼看他,以為他沒理解,便解釋道:「雖離著換血的日子還有幾日,但今日你我就要分道揚鑣了,與其等幾日後再寄來寄去的,倒不如現在換了。早幾日也沒什麼。」
陸綏卿的手卻沒有移開,「可你今日剛剛暈倒,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魏念晚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桌角上擺著的琉璃瓶,「不過是那麼一點血而已。」說罷,他便推開陸綏卿的手,當著他的面在自己小臂上劃了一道,把血一點一點地滴入琉璃瓶內。
雖則一直都知道交換血液是少不了這一步的,可眼睜睜看著她去傷害自己,陸綏卿仍是有些難受。他眉頭緊鎖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魏念晚受傷的小臂處。
「真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了麼?」
魏念晚將瓶塞塞好,遞給他,同時也搖了搖頭:「既然是同心蠱,原本中了這種蠱的人便不能分開,能用這種方法糊弄住那一對蠱蟲,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說到這裡,她也不免嘆一口氣:「不過大人的擔憂是對的,畢竟往後大人在上京,我在庭州,遠離千里,寄一回信都要七八日才能到。一月一次交換血液,確實有些麻煩……或許我可以再想想別的法子,看能否延長一些,哪怕兩個月、三個月交換一回也好。」
看魏念晚一臉犯愁思考的樣子,陸綏卿便知這很難很難,笑道:「罷了,暫且先這樣吧,大不了就是一個月通一回書信,倒也沒什麼。再說往後……指不定能找到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說最後這句話時,陸綏卿眼中帶著幾分暗示,只是魏念晚未讀懂,只當他說的是她研製出解藥,解了這同心蠱。不免覺得有些天方夜譚:「這蠱並不好解。」
陸綏卿嘴角噙著絲意味不明的笑,點了點頭,拿起那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臂上也割了一道。
看著血漸漸匯滿小瓶,他心道又有什麼難的呢,只要以後兩個人不再分隔兩地不就行了。上京她是回不去了,可庭州他未必去不得。
半個時辰後,璟王的車隊便正式起程,因著原本負責護送任務的董將軍出了意外,便由副將劉將軍頂上。
而這次的隊伍較之之前更為壯大,因為除了大梁的禁衛,還有那些吳國護衛。吳國四皇子死了,他們自然不需繼續前往大梁的上京城了,便依舊吳國皇帝下達的旨意,隨著璟王的車駕一併返回吳國。
吳國四皇子的屍首,被斂入冰棺,也一併被護送回吳國。
因著蕭譽還未醒來,上車時是由嚴公公領著幾個小內官將他抬上去的,原本不應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的魏念晚也跟著上了他的馬車,她只對嚴公公道:「稍後我會為殿下施兩針,以便讓他早些醒酒。」
嚴公公自是無異議,可看著她登上蕭譽馬車的陸綏卿卻心緒複雜。
但魏念晚與其它女子不同,她極有主見,一切行事皆依照自己的排布來,故而他也不好阻止,只得放任她去做。
雖則不能一直送他們到西洲,但陸綏卿還是送了他們一程,一直送出同州城。直至馬車的尾巴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陸綏卿才帶著裘十三許衛他們改道回京。
馬車上,魏念晚在藥箱裡取出針囊,選中了卻不是尋常金針,而是幾根專門放血的三棱針。
她將數根針刺入蕭譽相應的穴位,很快便有殷紅的鮮血從他體內流出。這自然不是為了她所謂的「醒酒」,而是獨屬於醫者的一種「刑罰」。
放了約莫有半碗的血後,蕭譽終於醒來,只是他的清醒伴隨著顫抖和虛弱,醒來時就好似大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