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肥沃的差事

  屋中沒了人，陸語初靠在風止崖的肩上，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風止崖扭頭，目光濕潤無辜的瞧著她。

  「你是不是出千了？要不然怎麼能回回贏？」

  「也輸了兩把。」風止崖伸出兩根指頭，和陸語初對視，眼底皆是真誠。

  「我可不信，快說為什麼？」

  「大概因為……我猜到了牌。」風止崖高智商的說道。

  陸語初沉默片刻，發出一聲輕笑，隨後聲音越來越大對風止崖說道：「看來趙亦輸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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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氣有些悶熱，前面的宮女引著路，小心的拂過樹上掛下來的銀杏葉。

  「不用這麼……」陸語初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將細心照顧的宮女避過。

  宮女臉色瞬變，撲通一聲伏在地上，對陸語初瑟瑟發抖的說：「是奴婢自作主張，奴婢知錯。」

  「並沒有說你對錯。」陸語初向後退了一步，「你起來吧。」

  隨著她的跪下，身後跟著的奴才皆是誠惶誠恐，大氣都不敢出的跪落一地。

  陸語初有點頭疼的輕嘆一口氣：「快些走吧，要不然端妃娘娘都等急了。」

  「是。」宮女起身，一群人擁簇著陸語初繼續朝端妃的殿中走去。

  如今陸語初可是端妃娘娘的心頭肉，眼前紅人，誰敢得罪她，那就是將腦袋系在了腰帶上，所以她的喜怒就格外的重要。

  引到殿外，所有人默契停住腳步，陸語初理了一下自己略顯褶皺的衣服，抬步向里走去。

  端妃身邊的玉桂看見陸語初進來，臉上綻放一抹笑，極其熱切的朝陸語初迎來，「娘娘剛剛還說起。」她手裡拿著小扇替陸語初鋪著風。

  「姑娘這一路趕來，只怕是熱壞了。」

  「的確有些悶熱。」陸語初接過她手裡遞來的冰袋子，朝臉頰上貼了貼。

  玉桂極其有眼色的拿著帕子拭去陸語初額間的細汗，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陸語初還有些新奇。

  平時雖然府上奴才眾多，但她隨意，不講究，也不喜歡別人繞著她轉，所以貼身伺候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發生。

  難得享受一下，陸語初沖玉桂點頭示意，轉身向後殿走去。

  濃郁的香味凝聚在殿中，陸語初進去便聽見有石杵研磨的聲音。

  「你可算來了。」端妃聞聲停下手中輕搗的動作，抬頭向陸語初說：「我剛剛開始。」

  「端妃娘娘。」陸語初向她行禮，起身後看向端妃手邊擺著的東西。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你來替我看看。」端妃招呼陸語初，「你覺得，是這個好聞還是那個好聞？」

  她將兩個香囊放在陸語初鼻尖，「我昨日去皇上那裡，他說我身上香氣好聞。」

  「忽想起，這可不是宮中奴才的功勞，而是你的奇思幻想。這不，今日就把你找過來，專門煉製一劑香。」

  「原來是這樣，不過想來不是香的作用，而是皇上喜歡端妃娘娘。」陸語初嘴甜道。

  端妃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煙紅，她對陸語初嬌嗔：「你這巧嘴就是會說話，那就快替我聞聞。」

  她的目光像是含著波水，又帶著一股不自覺的炫耀，陸語初湊到她的袖間聞了一下，「這是梔子花的味道，的確好聞。」

  端妃將剛剛精挑細選出來的兩個香囊隨意扔到一邊，「你也覺得，是衣服上的味道好聞？那今日就制這劑香吧。」

  端妃就地而坐，如瀑的頭髮盤起，陸語初正好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的望過去，瞧見她耳後似是出現一顆紅點。

  「嗯？」陸語初輕哼一聲，再望過去時，那枚紅點又不知去了哪裡。

  是自己看錯了，陸語初垂下眼睫，邊陪端妃說笑，邊坐下研磨手裡的東西。

  「之前秦王來我這裡，提起過風大人。」端妃說笑間對陸語初狀似無意道。

  陸語初精神一凌，腰微微挺直。

  「說是以風大人的才能，如今坐在這個位置是委屈他了。」

  「止崖還挺喜歡現在的職位。」陸語初不動聲色地向端妃笑道：「多謝秦王殿下掛念。」

  「怎麼能不掛念，你們兩個人現在，是我和秦王眼中的一塊寶貝疙瘩，有你們在秦王身邊輔佐，我也能放下心。」

  「秦王殿下身邊能人志士居多，不敢攀功。」

  「你就是謙虛。」端妃停住手中的動作，眼裡含笑看著陸語初，「這樣可不行，我已經和秦王商量過了，人總不能一輩子就停止不前。」

  「如今這個芝麻官大小，也太過拿不出手，看守皇庫是一狀肥差。」端妃意有所指的對陸語初說。

  陸語初眼中一驚，抬起頭，「此任務一直是皇上最信賴的人所掌管，是不是太過……」

  「害怕什麼，你們都是皇上信任的人，尤其是風大人，皇上喜歡的不得了。」

  「我昨日過去，皇上還誇讚過，只要你有心。」端妃聲音輕柔，「我便向皇上提起。只手可摘的事情。」

  陸語初躊躇了一下，她本身就是明面接近秦王，但暗地儘量疏離。而風止崖一旦升職，不就代表將秦王一脈的名聲做死，恩情撒的越多，受惠越多越不好脫身。

  「陸語初？」端妃見陸語初不出聲又喊了一句，「你意下如何。」端妃臉上閃過細微的不悅。

  陸語初察覺，將手抬起對端妃行了一禮，「多勞端妃娘娘費心。」

  端妃這才重展笑顏，連連點頭，語句間又不乏對陸語初和風止崖的讚賞。

  但這些好話並沒有讓陸語初失去理智，反而心中更加苦惱。

  ……

  從宮中回來，用過午膳準備入睡，陸語初心情不太好的回到房間，風止崖側頭看她詢問，「莫不是宮中出了什麼事？」

  「這倒沒有。」陸語初一躍而起，猛地撲到他的背上。

  風止崖也不惱，將她背著向榻邊走去，反手撈過，摟在懷裡：「怎麼了？」他聲音帶著溫柔：「是有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說出來我聽聽。」

  「倒也不是。」陸語初抬頭，牙齒狠狠的啃了一口風止崖的下巴，風止崖哼一聲，隨即身子笑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