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再相逢

  「只是可惜官職低了點，你說他要在升上幾品，身邊的爛桃花豈不是開了一樹那麼多。」趙亦揶揄。

  「好嘴裡盡說爛話。」陸語初對著坐她旁邊的趙亦，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伸手嫌棄的一推。

  「你坐那邊去，身上一股土味。」

  「說到這裡。」趙亦一動鼻子，「你出來的時候，抹了什麼香脂，味道忽濃忽淡的。」

  「你造謠上癮了，是吧？」陸語初捏著拳頭在趙亦肩膀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真的有。」趙亦委屈揉揉自己直晃的擺擺肉，他向章堯求證，「你聞見了沒有？」

  章堯端坐在趙亦對面，搖了搖頭。

  陸語初瞬間心安，又湊近自己的袖子聞了聞，根本什麼味道都沒有，除了皂角的香味，勉強聞到一絲。

  章堯冷不丁說：「大概是酒味。」

  「酒味！」陸語初向趙亦斜眼看去，趙亦伸出手遮掩了一下自己腰間所帶著的小酒壺。

  

  「怎麼可能。」他用寬大的袖子蓋住，對陸語初殷切一笑，「相信我，這個香味鐵定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陸語初冷漠勾了勾唇角，一副拿趙亦沒什麼興趣的模樣，揮了揮手。

  ……

  馬車離開剛剛所經之地，暗處忽然鑽出一條黑色細蛇，探頭探腦，一瞬後又迅速消失在原地。

  「堯叔！」風麟羽發出一聲驚天的嚎叫，張開手百米遠朝章堯衝刺撲去。

  章堯木著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剛蹲好馬步，風麟羽已經撞進他的懷中，力道極大，讓章堯都忍不住頭向後仰了仰。

  風麟羽伸出手勒著他的脖子，用力和自己額頭撞在一起，發出響亮的聲音。

  陸語初在旁邊瞧著牙疼，一陣無奈：「小羽。」她對風麟羽說道：「你是不是高興傻了？慶祝的方式如此別致。」

  「我是因為太想堯叔了。」風麟羽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歡悅的情緒，上手又是摸在章堯臉上，又是拍拍他的胸膛。

  真是應了那句，愛到極致用腳踹的歡悅，他嘴一張，裂開一道憨里憨氣的笑，說：「堯叔，你的頭都比以前硬多了。」

  章堯站起身，保持掛著風麟羽的動作向府內走去，對他奇奇怪怪的形容，一如既往容納。

  趙亦在旁邊沾酸捻醋，手裡扇子搖的都快飛出去，他湊到陸語初身邊，扇面向前一拿，堵住自己的嘴，陰陽怪氣說道。

  「你認真評價，我比章堯到底缺了哪裡？怎麼風麟羽看見我，沒有這麼熱情。」

  「缺在哪裡，我不知道。」陸語初正經對趙亦笑說：「如果你也在府上消失一段時間，估計風麟羽也得給你兩下頭槌。」

  「這樣的福氣。」趙亦清了一下嗓子，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可無福消受。」

  「章堯合適，算了。」剛剛還飄出來的酸味，瞬間消失在風裡。

  陸語初哈哈一樂，招呼猢猻一樣掛在章堯身上的風麟羽，「正巧今天有道菜是年糕，你們幾個去打年糕去吧，試試近段時間身手的增長。」

  「放心，包在我身上！」風麟羽從章堯的身上跳下來，反身站在石凳上，立正伸脖，微微踮腳，以稱自己偉岸的形象。

  他刻意壓低聲音：「章堯等著看吧，我已經不是昨日的我，我……」

  「噗嗤」一道憋不住的笑從陸語初的齒關間溢出來，這中二加羞恥的台詞是什麼人教給風麟羽的。

  可疑人被陸語初迅速地聚焦在趙亦身上，在風麟羽扭過頭悲憤地沖她大喊：「娘親！」的時候。

  陸語初彎著腰，貓步飛速衝進後院，伸出手招了招，落下一句：「你們聊，不打擾。」

  「堯叔，你看。」風麟羽一跺腳，但明顯他找錯抱怨的對象，章堯只是默默伸出手撓了撓他的後腦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趙亦抱著肚子從石凳上笑著滾到地上，索性也懶得起來，伸手從腰間掏出酒葫蘆嘗了一口酒。

  他近些日子不知怎麼就迷戀上美酒的滋味，無事總是淺嘗一口。

  風麟羽扭頭看了一眼趙亦，將他幸災樂禍的醜惡模樣記在心裡，勾了勾手，鬼鬼祟祟對章堯耳語一番。

  二人走到拐角處，章堯扭頭看了一眼趙亦，而趙亦則是對酒望月，根本沒發現自己即將面臨的事情。

  「夫君。」陸語初聲音一波三折出現在屋外，風止崖手裡正在擦拭兵器的布子一停，他抬起頭和陸語初對視，淺淺一笑。

  「嚯！」陸語初嚇得捂著自己心口，向後蹬蹬退了三步，任誰看見滿屋子奪人命器中坐了一個煞氣涌動的男人，都不會淡定。

  「嚇到你了。」風止崖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破掉，波瀾不驚面上湧現更多的表情。

  他從滿地的刀劍銳器中疾步點在縫隙間，朝陸語初而去。

  一把將陸語初攏在懷裡，陸語初腰背放軟，賴在風止崖懷中，伸出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帶著幾分嬌嗔說道。

  「得虧我膽子大，要是膽子小點，進來以後，還以為是什麼殺人埋屍的現場。」

  風止崖眼中湧現笑意，他在陸語初額頭上輕啄了一口，「夫人向來膽子大。」

  「什麼呀？你就不能說一點誇我的甜言蜜語。」陸語初將臉揚起，她依在風止崖的懷中，眼睛微眨了一下，期許的看著他。

  「不是說，古人向來嘴甜，我怎麼沒見你擁有其中的風流。」

  「我。」風止崖短促地發出一個音節，看著陸語初，沉溺在她微亮的眸子中，竟是一抹赤紅燒到眉梢。

  陸語初憋著笑，看風止崖整個人如同被放在火里烤，良久之後才憋出幾句話：「夫人出現，灼灼皎月都為之暗色。」

  「什麼嘛？」陸語初臉頰鋪上一層灼熱，伸出手在自己的臉側處扇了扇，「一點都不動聽。」

  「我說不出來，嘴笨惹的夫人不開心了。」風止崖懊惱將頭低下，和陸語初抵住額頭，聲音低磁的在耳邊迴響，「你就是我的月亮。」

  「為什麼不是太陽？」陸語初瞪大眼睛，故意雞蛋裡挑骨頭，「別的情郎不都喜歡說，你是我的太陽，照亮我的黑暗什麼。」